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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323章 雲天嬌撤股

  正如他想的那般,秦臻正睡的舒服,猛地被他叫醒,當即就皺了眉。

  還沒發作,就反應過來是雲天嬌,那快要脫口而出的惱怒,也就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不等他開口,徐成又道:“你快點的吧,别等會雲姐走了,你要後悔。”

  聞聲,秦臻吸了吸鼻子,睡眼惺忪的睨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徐成笑了笑,“我去給她泡茶。”

  秦臻勾了勾嘴角,便進了房間。

  路過鏡子,覺得自己穿這身不好看,又從衣櫃裡拿了件皮夾克套上。

  拿起梳子,他把頭發又梳了梳,左後看看沒什麼問題後,又瞄了眼桌上擺的香水。

  終于收拾妥當,他來到大堂時,就見雲天嬌已經把茶水喝掉一多半了。

  茶杯的一邊,還放着一個牛皮紙信封。

  見此,秦臻的眼皮跳了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雲天嬌可不是那種沒事會來找自己的人,她既來了,就一定有事。

  至此,他看了眼還站在櫃台後的徐成,示意他再給雲天嬌加點熱水。

  這才故作平淡問道:“你找我有事?”

  聞聲,雲天嬌轉頭就見他走出來了,“嗯,是有點事。”

  盡管秦臻出來前,還好好的捯饬了一番,不過看在雲天嬌眼裡似乎就和平時一樣。

  見她眸光淡淡,秦臻突然覺得自己挺幼稚的。

  她又不喜歡自己,那他還打扮個啥?

  根本就是無用功。

  直步上前,他坐到雲天嬌的對面,“什麼事啊?”

  雲天嬌沒有直接說,而是從信封裡拿出那份合同。

  徐成剛好過來給她倒水,一眼就瞥見紙上的内容。

  是股份合同書!

  這一看,徐成立馬就感覺到不好,正想說點什麼打個岔,就聽雲天嬌已經開口了。

  “我要撤股。”

  她直言說出來意,沒有半點拐彎抹角,也不給兩人緩沖的機會。

  果然,秦臻一聽,臉上原本還有些和煦的微笑便瞬間僵在臉上。

  似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眼見情況不對,徐成立馬退到一邊,卻又沒走遠,時刻準備着應付突發事件。

  雲天嬌把合同遞過去,“我說我要撤股。”

  再次聽見這話,秦臻的臉上氤氲着難以置信和一些無法言述的痛意。

  不過也就是徐成知道他此刻是什麼心情,換做旁人還以為他是要惱了。

  秦臻接過合同,眼裡看着那些字,目光下移到兩人署名的地方。

  雖說已經幾年了,可雲天嬌把合同保存的很好,上面的字迹依舊清晰,就像是剛剛簽下的一樣。

  那是他們名字挨的最近的一刻。

  秦臻抿抿唇,一時間嗓子有些發堵,讓他連話都說的有些不連貫了。

  “為……怎麼突然就要撤股?”

  徐成看出了他在盡力掩飾情緒,便也立刻跟着道:“雲姐,咱飯店生意不錯的,别說晚上了,就是中午大堂都能坐滿。”

  他許是也跟着着急了,“所以你真沒必要撤股,年底的賬我已經大緻盤過了,這個月比上個月分的還要多。”

  “雲姐……”

  聽着他這些話,雲天嬌微微皺眉,隻說了一句,“跟分紅多少無關。”

  聞聲,徐成勉強下笑了笑,“那是怎麼了啊!咱們不是一直都合作的很……”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秦臻擡手打斷,“去拟合同,算好賬,把錢一塊拿過來。”

  他現在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雲天嬌這是要和徹底撇清關系了。

  意識到這一點,他的心就像是破了一個洞,外面寒風就這樣直接吹到了他心裡最深處,讓他難受到要命。

  可雲天嬌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向都是說一不二的。

  她既然來了,也已經開口了,那這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所以他又何必強求,要是把事情弄僵了,反而更不好看。

  換句話說,他秦臻不要臉面的嗎?

  人家都不願意跟他合作了,他又何必死乞白賴的求着呢?

  他的爽快讓雲天嬌很滿意,可旁邊的徐成卻苦了臉。

  說起來秦臻的脾氣真的不算好,但來了池河鎮後,他真的改了很多。

  尤其是和雲天嬌在一起時,他都要懷疑這還是以前那個暴脾氣不好惹的臻哥嗎?

  可現在雲天嬌要撤股了,他知道這對秦臻來說意味着什麼。

  他真的很擔心秦臻又回到過去那個樣子,到時候大家日子就都不好過了。

  當然個,作為處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還是希望秦臻能開心一點的。

  畢竟都三十多了,還孑然一身,除了手裡有點錢外,他的快樂并不多。

  但他到底也是人微言輕,就算現在說點啥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歎口氣,隻能照着秦臻說的辦。

  接下來的時間秦臻和雲天嬌相對無言,就這麼幹巴巴的坐着。,

  好在徐成辦事效率還不錯,也就是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已經弄好了。

  “臻哥,這是新合同……”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秦臻眼神示意要他把合同遞給雲天嬌看。

  不過雲天嬌也沒看,而是直接道:“你大緻說說内容就好。”

  聞聲,徐成又歎了口氣,“雲姐,我們飯店的一切估價大概在十萬,按照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來算,這次可以退還給你一萬。”

  “這合同,你可以再看看,要是沒意見,簽了字後你就不是我們飯店的股東了。”

  如此,雲天嬌這才看了眼合同,很快便從徐成手裡接過筆。

  眼見她真的要簽,徐成又趕緊道:“雲姐,真的不至于……”

  雲天嬌聽完,隻是抿了抿唇,便義無反顧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臻靜靜地看着她寫,仿佛那筆尖并不是劃在紙上,而是他的心頭,刮的他生疼。

  很快便到他了,拿起筆,他不自覺的深吸了一口氣。

  下筆時,卻沒來由的手抖,那字也不似往日那般有氣勢了。

  終于都簽好了,秦臻拿出了飯店的印章,在兩人的名字上按下去。

  雲天嬌沒有自己的章,便拿手指在印泥上輕按了一下,又按在了合同上自己的名字旁邊。

  兩份合同,兩人各執一份。

  至于之前的那一份,雲天嬌想要收回來着,畢竟也沒什麼用了,卻見秦臻壓在了手臂下。

  秦臻平淡無波的看了眼她伸來的手,道:“都撤股了,你還要這合同幹嘛?難不成以後還要來分賬?”

  雲天嬌聽得出來,他是開玩笑的,倒也不生氣。

  “它現在就是廢紙一張,毫無意義。”

  秦臻依舊沒挪開手臂,“對啊,廢紙而已,你也用不着糾結。”

  眼見他是不會把這“廢紙”給自己了,雲天嬌也不想和他為了這個掰扯,直接拿了錢便走。

  剛走到門口,她又停下,淡聲道:“從明天起,雲家不再為大衆飯店供應豬肉。”

  竟然連豬肉都不供應了……

  看着她的果斷的背影,秦臻剛剛強撐起來的氣勢瞬間軟了下來。

  他拿起那份合同,突然扯唇笑了。

  “原來你在她眼裡就是一張廢紙。”

  徐成不知道他這話是對合同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反正他現在看起來很不好。

  “臻哥……”

  秦臻搖搖頭,“忙去吧,看我做什麼?”

  知道他現在肯定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徐成也沒再煩他。

  隻是他剛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不正常的動靜。

  轉頭一看,就見起身的秦臻似乎是趔趄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形,将合同疊好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随即他便走到院後,卻沒再躺到搖椅上,而是步履淩亂的上了樓。

  須臾,樓上便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

  他這一覺睡的似乎有些久,知道他心情不好,徐成也沒敢去煩他。

  直到天黑透,秦蘇下了班過來開小竈時,他才有些着急道:“蘇蘇,你能不能上樓去看看臻哥。”

  秦蘇今天接生了三個孩子,此刻已經累的不行。

  尤其是今天最後的那個産婦還有點難産,她光是指揮實習醫生助産是不行的,就隻能親自上手把胎位轉正。

  她到底是懷了幾個月孩子的人,還是雙胞胎,眼下真的沒心情管别的了。

  “看他幹嘛啊!說錯話又要罵我,你快點叫廚房給我弄點吃了,我要餓死了。”

  聞聲,徐成立馬招了個夥計過來,叫他去廚房通知一下。

  “蘇蘇,你就去一下吧!”

  盡管秦蘇現在已經餓到不耐煩了,但也聽出一些不對勁來。

  “出什麼事了?跟雲天嬌吵架了?還是雲天嬌又不理他了?”

  徐成搖搖頭,“都不是。”

  秦蘇現在挺着大肚子,最煩爬樓了。

  “那你操什麼心,他不下樓就拉倒,那麼大人,你還擔心他餓死了嗎?”

  見狀,徐成幹脆直接道:“雲姐今天來退股了。”

  這一聽,秦蘇便愣住了,随即便立馬問:“他在哪一層?”

  “三樓,最東邊的那個房間。”

  如此,秦蘇也顧不上累不累了,直接往樓上去。

  等爬上去,她已經是氣喘籲籲,卻也還是沒敢怠慢。

  找到房間,她也顧不上敲門了,直接推開,裡面黑漆漆一片,卻可以聞到很重的酒味。

  打開燈一看,就見秦臻正坐在窗邊的地上,他的旁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

  突然的光亮讓刺的他睜不開眼,下意識的拿手遮擋。

  等适應了光線,看清了來人後,他這才沉着臉道:“你來幹嘛?”

  眼見他眼睛都喝紅了,秦蘇氣不打一處來。

  蹬蹬蹬的走過去,打開窗子透氣。

  “秦臻,你在作死嗎?一口氣喝這麼多,能把人喝回來?!”

  擔心她踩到酒瓶滑倒,秦臻把瓶子就扒拉開,但臉色和語氣都不好。

  “不用你管,滾出去!”

  秦蘇氣的咬牙,“我稀罕管你了,我要不是還叫你一聲哥,怕你有個好歹,大伯大媽心疼,我才不管你!”

  她關切的聲音聽在此時的秦臻耳中尤其聒噪煩人,不想理會她,他掙紮着起身,跌跌撞撞的外面去。

  走廊上有一個水龍頭,還有裝着盥洗盆的下水道。

  他走出去,想要用冷水沖沖臉。

  可這一動,胃裡的酒也跟着晃起來了,讓他難受到不行。

  踉跄了一下後,他沖到盥洗池邊,大聲嘔起來。

  見他這般,秦蘇又氣又難受,紅着眼道:“你就非她不行嗎?”

  “我都可以放下顧硯書,可以和袁琦過日子,你怎麼就不能換個念想?”

  秦臻這會嘔的厲害,别說酒了,就連苦膽都要嘔出來了。

  生理刺激下,把他眼淚都給逼出來。

  聽着妹妹的話,他心酸的不行。

  是他不想換一個人念着嗎?

  可偏偏雲天嬌就像是在他心裡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要是拔了,他自己都要去掉半條命。

  這一想,他的胃又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捏了一把,疼的他直不起腰,再次嘔了個昏天黑地。

  他原想着喝點酒好睡一覺,暫時度過這難受的一天。

  可這酒也不知是不是買假了,怎麼越喝越清醒,越喝腦子裡的雲天嬌的模樣就越清晰。

  揮不去,又躲不掉。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什麼,讓她這麼絕情,如此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的要和他劃清界限。

  眼見他又嘔那麼厲害,秦蘇趕緊給他拍拍背。

  而站在走廊另一頭的徐成也立馬趕了過來。

  “臻哥,算了吧……”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秦臻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倒在地……

  見此,徐成趕緊叫了人過來,大家一起手忙腳亂的把人送到醫院去。

  說起來,秦蘇本打算自己給他看看的,畢竟今晚值班的醫生是顧硯書。

  沒來由的,她就是不想讓顧硯書看見自己堂哥如此狼狽的一面。

  可她到底是個大肚婆,也根本照顧不了人高馬大的秦臻。

  加上徐成進了醫院就在叫醫生,敬業如顧硯書,一聽到叫喊,他就出來了。

  根本不用問診,直接把秦臻往那一放,濃烈的酒味,就讓顧硯書明白病人怎麼回事了。

  叫來值班護士,他将開好的藥單遞給她,準備給秦臻挂水。

  他自己則是拿了針灸包,準備給秦臻下針。

  一見他翻開的包裡有那麼多的針,徐成都·覺得頭皮發麻。

  看出他要紮自家臻哥了,便立馬道:“不是挂水就行了嗎?你這會不會把人給紮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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