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越之喜滿鴻福小農女

第369章 你跟公主很熟嗎

  

  天黑。

  崔琰處理完公務,回家。

  忙碌了一日,換了朝服,剛進屋準備吃口熱乎的。

  就見外甥女歡歡喜喜迎了過來,喊道:「舅舅,您回來了?」

  崔琰有點懵,才收到長姐的書信說準備回京。

  算算時間,到京城至少還得半月有餘,外甥女居然就在眼前了。

  莫不是長姐在逗他?

  看了看外甥女身後,沒見到長姐,反而是看到了那令人頭疼的小丫頭。

  淼淼從榮安郡主身後探出個小腦袋來,軟糯糯的喊了聲,「崔伯伯,我們又見面了。」

  崔琰:……

  眉頭抽了抽。

  小丫頭怎麼來了?而且天都快黑了,她不回家的嗎?

  榮安郡主見舅舅表情怪異,連忙解釋道:「舅舅,這是淼淼,是陸嬸嬸的幺女,嬸嬸將她託付給我照看幾日,我們平日就在院中,不會吵到您的。」

  大舅舅喜靜她是知道的,但淼淼也很乖巧。

  況且舅舅平日裡幾乎不在家,日理萬機的,就連休沐日都很少在家。

  即便在家,不是在書房就還是在書房。

  離她們院子遠著呢,根本吵不到舅舅。

  她們現在住的院子是母妃出嫁前的院子,舅舅們一直都留著,派人打掃著。

  以前父王還沒生病時,隻要回京,都會允許母妃回來小住上幾日。

  美其名曰心疼母妃思家心切。

  但每逢回崔家,都不允許她和母妃同時回來,讓她們成為彼此的牽絆。

  還操控著她們的言行。

  終於,她和母妃自由了。

  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她還想在崔家常住些時日。

  而失去自由的人是父王。

  他自作自受。

  崔琰似笑非笑的看著外甥女。

  長姐寄來的信中都將外甥女的婚事說了。

  從皇室的輩分來說,袁世子應該尊稱鳶兒一聲表姑姑的。

  但這小混球居然還敢求娶鳶兒!

  他第一個就反對。

  鳶兒嫁給袁家那種無能紈絝,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過長姐信中又說了,有意將鳶兒許給陸娘子家的楓哥兒,雖然沒見過那孩子,但聽父親提起過。

  是個品性俱佳的孩子。

  雖然看起來不是很般配,還有個不怎麼樣的爹。

  但總得來說,是個良配。

  崔琰目光落到淼淼身上,「鳶兒,瞧瞧你,這還沒嫁進陸園呢,就開始幫夫家帶孩子了,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舅舅……」

  榮安郡主小臉又紅了,不過還挺難得見到舅舅打趣人的。

  她面帶羞澀說道:「親事還沒定下呢,舅舅可別亂說,我就是與這孩子投緣。」

  崔琰唇角微勾,招呼兩人坐下,「別愣著了,過來陪舅舅一起用膳。」

  淼淼很乖巧的坐到了崔琰身旁。

  不說話,不挑食,就很乖的樣子。

  就靜靜地吃飯。

  哪怕飯菜依舊很寡淡,不合她胃口,依舊乖巧的吃著。

  因為她感覺,崔伯伯似乎不太歡迎她在家裡小住。

  這人有點兒記仇啊。

  不過沒關係,她有的是耐心,先給崔伯伯一個過渡的時間。

  沒準一會就能適應她的存在了。

  然後三個人就這樣,食不言寢不語,靜悄悄吃完了一頓飯。

  從前不覺得,但在陸園住過一些時日的榮安郡主,有些不習慣了。

  原本二舅和三舅要留她們用膳的,但想到大舅舅孤家寡人,可憐巴巴的,想來陪陪他。

  沒想到把淼淼都給整靦腆了。

  小傢夥跟變了個人似的,連吃飯都很淑女。

  實在少見了。

  榮安郡主看著她,「淼淼,你是在怕我舅舅嗎?」

  「沒有,不怕。」淼淼搖頭。

  「我舅舅雖然面冷了些,嚴肅了一些,但人是很好的,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

  榮安郡主說著往淼淼碗裡夾了塊白切雞,「多吃點,舅舅家可是不興吃宵夜的。」

  崔琰:……

  小丫頭怕他?

  簡直就是聞所未聞。

  別看淼淼年歲小,卻是十分會察言觀色的,那一雙眼珠子,隨時都在骨碌碌打轉。

  也不知道小腦袋瓜裡在在想些什麼。

  或許是意識到是在別人家地盤,所以收斂了許多。

  不搭理小傢夥,是怕她在飯桌上說出不該說的話,直接將他噎死。

  飯後茶點。

  崔琰讓人準備了水果和核桃。

  上次在景王那,他看出小傢夥喜歡吃這些東西。

  回家一閉眼,就會想起一大一小吃堅果的場景,那一聲聲咔嚓時刻縈繞在耳邊。

  還有兩張相似的臉,也時不時出現在眼前。

  他懷疑自己魔障了,這會一看到小丫頭,就會想起玉清公主。

  也是奇了怪了。

  這孩子竟然長的像玉清,而不是像她爹娘。

  見崔伯伯看著自己發獃,淼淼給他遞了個核桃,「崔伯伯,我打不開。」

  說完還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

  崔琰感覺自己冰封的心在冒著熱氣。

  他下意識接過核桃,拿起小錘錘就不自覺哐哐哐的敲了起來。

  他負責敲核桃,小傢夥就負責吃。

  供不應求啊。

  淼淼盯著小錘錘一下一下落在核桃上,核桃炸裂開,裡邊乳白色的核桃仁露了出來。

  她接過三兩下吃完了,杵著下巴感嘆道:「崔伯伯敲太慢了,剝出來的核桃肉也碎,力道要把握好,太重容易把果肉敲碎,太輕剝不出果肉來。」

  崔琰:……

  他感覺自己在喂一隻小老鼠,小丫頭吃的比老鼠還快。

  他定是瘋了,放著好好的下人不用,竟然自己上手敲核桃,魔障了!

  現在還被個小丫頭嫌棄,聽她教怎麼敲核桃……

  明明小丫頭自個兒連核桃都敲不開,卻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崔琰轉頭將鎚子遞給家僕,「你來敲,多尋幾個人一起敲,多敲些。」

  榮安郡主還是第一次見高冷舅舅被人擠兌,有點想笑。

  想象不出他有女兒的樣子。

  或許,讓他多與淼淼接觸,就有想成親的衝動了。

  她記得明兒是舅舅的休沐日。

  翌日清晨。

  榮安郡主說她身體有恙。

  一早就讓人去請了準備外出的崔琰。

  斜倚在榻上有氣無力道:「舅舅,我今兒身子有些不舒服,淼淼就拜託給你了。」

  崔琰有些緊張,「怎麼了?我讓人去請郎中。」

  「別……」榮安郡主有些難為情道:「舅舅,你讓人給我煮盅薑茶,我喝了歇歇就好。」

  「那……你好好歇著。」

  崔琰懂了,母親和長姐從前也喝姜蜜水。

  每月總有那麼幾日身子懶怠,不想動,就那麼躺著。

  榮安郡主又囑咐道:「舅舅,陸嬸嬸交代過,淼淼每日都要念書寫字的。」

  「好,我來教。」

  「彈琴她還小些,可以教她畫畫,下棋也可以。」

  「鳶兒,你就別操心了,我來教。」

  崔琰說完,一臉尷尬的牽著淼淼退出了屋,還吩咐小丫鬟照看好郡主。

  淼淼懂了,鳶姐姐是來癸水(例假)了。

  這未來嫂嫂未免太稱職了吧,都這樣了還不忘給她布置作業。

  然而一想。

  不對呀,鳶姐姐的葵水這月不是來過了。

  她這是想幹嘛呢?

  難不成就想讓首輔大人督促她個小孩練字?

  ……

  這一整日。

  首輔大人都沒出門。

  他將淼淼帶到書房,不知疲倦的教她念詩背成語,盯著她寫字。

  也體驗了一把老父親的感覺。

  一個頭兩個大。

  剛剛熱起來的心,這會兒火氣噌噌往上冒。

  感覺頭頂要冒煙了。

  看著小傢夥在紙上寫下歪七八扭的字,墨跡還東一點西一點的。

  有強迫症的崔琰眉頭直抽抽。

  將寫得亂七八糟的宣紙揉成一團,扔了。

  壓下心中的火氣,耐心道:「淼淼,重新寫。」

  姜淼淼揚起小臉,一臉天真。

  「……崔伯伯,您要求太高了,比我二哥要求還高,我才是個小孩子,要不您手把手教我寫吧,寫出來包您滿意。」

  不,你不是個小孩。

  你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輕不得重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拿這個小傢夥一點辦法都沒有。

  崔琰捏了捏眉心,說道:「自己寫,我手把手幫你,這跟我寫的有何區別?」

  還說什麼包你滿意。

  這孩子欠揍啊。

  姜淼淼努了努嘴,給崔琰端了杯茶,「崔伯伯,別動怒嘛,肝氣鬱結,會延伸出來很多問題的,會頭疼,會掉頭髮,容易老的快……」

  崔伯伯這樣,和二哥哥有的一拼。

  可怕!

  淼淼接著在白花花的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大作……

  字不是寫的,是畫的。

  崔琰咬著牙,他現在就已經頭疼了。

  無奈一邊嘆氣一邊搖頭,「淼淼,到底是誰教你寫的字,這麼醜,跟雞爪子似的。」

  「公主教的。」淼淼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崔伯伯嘴可真毒,怎麼能說她的字像雞爪子呢,小孩寫的字不都這樣?

  初學毛筆字寫不好很正常的,她又不是什麼天賦異稟之人。

  崔琰不信,「怎麼可能,玉清公主字寫那麼好,你寫的這個吧……」

  一向說話淬毒的他,做不到對個小孩說出尖銳的話

  所以閉了嘴。

  小傢夥背誦詩文還行,記得快,記性好。

  就是這一手字,不忍直視。

  放棄了,你愛咋寫就咋寫吧,又不是自己孩兒,犯不著這麼較真。

  「別寫了,吃點東西歇歇一下吧。」

  淼淼放下手中的毛筆,好奇的看著他,「崔伯伯,你跟公主很熟嗎?」

  「不熟,一點都不熟。」崔琰立刻否認。

  「那你怎麼知道公主字寫得好,你一定見過。」

  「沒見過,不熟。」

  「不熟也沒關係,我送崔伯伯一件禮物吧。」淼淼說著喚喜兒進來,也不知躲哪去了,喚了好半晌才進來。

  「我的摺扇呢?」

  喜兒將扇子從匣子裡取出來,遞給她。

  「崔伯伯,我阿娘說了,做人要知恩圖報,要禮尚往來,您送我字帖,還教我念書,我也給您準備了禮物。」淼淼將摺扇遞給他。

  崔琰饒有興緻的接過,打開摺扇。

  山水之間,兩行字映入眼簾……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崔琰一張老臉瞬間紅了,紅到耳根子。

  拿著摺扇,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姜淼淼裝作沒看見,核桃仁往嘴裡放,繼續吃核桃。

  卻在心裡竊喜。

  這個反應就對了嘛,怎麼可能沒反應呢。

  摺扇上的詩詞出自元稹的《離思》。

  是一首情意綿綿的情詩,無一個字提愛,卻字字情深。

  她也是從公主枕下偷偷拿來的。

  這不是寫給崔伯伯的,她把頭拿下來當球踢。

  可……

  看著看著,崔琰臉色就變了。

  神情有些失落。

  他將摺扇收了起來,放回匣子,鄭重其事的對著淼淼道:「淼淼的心意伯伯領了,這扇子是你從玉清公主那偷拿的吧,你給她還回去吧,想來這物件對她很重要。」

  姜淼淼:……呃!什麼情況?

  崔伯伯看到公主的物件和她寫的字,不是該睹物思人,怎麼會是這個反應?

  是哪裡出問題了?

  難不成這詩不是給崔伯伯的,公主母親還有別人?

  「崔伯伯,扇子上的詩是什麼意思?怎麼就重要了?」姜淼淼打開摺扇,一臉懵懂的看著崔琰。

  一副不說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

  崔琰端起茶盞,飲了一口,掩下眼角眉梢的情緒。

  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道:「此詩……是一首悼亡詩,是詩人元稹對亡妻的追憶,悼念……你拿回去,不可再隨意送人了。」

  悼念亡妻……亡夫……

  姜淼淼瞬間emo了。

  她都忘記了公主母親還有個亡夫。

  這是悼亡詩沒錯,但也是一首情詩,看來崔伯伯心中的癥結在母親那死了的駙馬身上。

  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看來公主從前一定很作,而親爹又是如此專一的一人,都沒娶妻。

  成見果然是人心中的一座大山,搬都搬不走。

  姜淼淼眼珠子一轉,十分肯道:「崔伯伯,你說錯了,你和公主母親說的不一樣,母親說這是詩人寫給心上人的,不是什麼悼亡詩。」

  她說是情詩就是情詩。

  崔琰愣愣,心中五味雜陳,張了張嘴不知如何解釋。

  淼淼看親爹這不開竅的樣急死了,扭頭對著喜兒道:「我要銅鏡,給我面銅鏡。」

  「這就去。」喜兒一溜煙去了。

  她看著都急。

  公主和崔相都沒長嘴,幸好有小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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