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搬石頭砸自己的腳2
玉清公主繞過去,轉到煊帝身後。
一邊為父皇捏肩,一邊說道:「父皇,我認了個乾女兒,和我長的很像,是陸老將軍的外孫女,昨兒帶她出去遊玩,碰巧遇上大雨,又離四弟的別苑近,就進去躲雨了,也順帶瞧瞧四弟的這位側妃,您猜怎麼著?」
「怎麼了?」
「我才到了半個時辰,四弟和四弟妹都相繼趕來了,四弟怕我把他愛妃給吃了,四弟妹則是瞅準了時機過去瞧瞧,因為她從未踏足過那別苑,也並未喝過側妃敬茶,連面都沒見過……」
「四弟整一個金屋藏嬌,關鍵是那蘭側妃一點也不醜,哪怕是戴著面具都有傾城之姿,也難怪四弟會對她癡迷,甚至不惜為她當著我的面責罵四弟妹,不許弟妹踏入別苑,我聽著都生氣,父皇您說氣不氣人?」
「著實氣人,怎麼說四嫂也是四哥明媒正娶的王妃,怎麼能為了個來歷不明的舞姬刻薄她?」景王義憤填膺,一副為嫂嫂打抱不平的樣子。
實際上他也覺得辰王眼瞎,竟會瞧上姜子衿。
那可不是什麼善類。
估計辰王一直以為王妃是母後的人,嫁入王府就是為了監視他呢。
可真不是。
他成親那會,肅王還在呢。
母後完全就沒把他們母子放眼裡,給她選的王妃就是在符合條件的女子中,隨便一指的。
偏偏辰王自己耿耿於懷,視自個王妃為仇敵。
這會兒又與姜子衿狼狽為奸。
煊帝眉頭微蹙,「擇日讓辰王妃帶那女子入宮,給皇後和辰妃瞧瞧,好好調教調教。」
這皇子成家了,養幾個可心的人兒沒什麼。
但是太當回事就不成了。
還為了個來歷不明的舞姬薄待正妻,祖宗禮法都不顧了。
現在還什麼都不是就如此行徑。
將來若是坐上這個位置還得了,難不成還想讓舞姬當皇後。
那與惑亂帝王的妖姬有何區別。
簡直是引狼入室。
皇上這麼一對比,跟前這小子倒是更順眼一些。
也就是幫媳婦捏個肩,這種事他也給蓁妃做過。
況且穆家那姑娘的胸襟涵養品貌才學,可不是辰王府裡的那些能比的。
玉清公主唇角微勾,「父皇,還有一事,兒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別講了。」
「父皇……」
玉清公主努了努嘴,一副小女兒姿態。
「要說就說,一口氣說完。」儘管皇帝不喜皇後,但對這個女兒可以說是極盡寵愛。
雖然和前皇後也有過別的孩子,但都夭折了。
玉清算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自然十分重視。
況且這女兒從小就長的十分討喜,不喜歡粘她母後,反倒是粘著他多一些。
感情可以說是所有孩子裡邊最深厚的。
對她的寬容度自然也最大。
又如眼前,說了一大堆,不就是想為小五說話,不想讓他納這個側妃。
玉清公主又坐回到父皇對面,說道:「父皇,昨兒我帶著淼淼去四弟別苑時,淼淼說蘭側妃很像她三姐姐,四弟妹見了也說像,說話,身形都像,我就想著誰也沒見過那女子長什麼樣,這要是萬一被人調換,偷偷混個敵國細作進來可不得了。」
景王當即附和道:「聽說四哥在禹城遇刺,刺殺他的是一群舞姬,救他的也是舞姬,會不會是她們自導自演?」
此時此刻,煊帝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他看著玉清問道:「你那乾女兒的姐姐是何人?」
「是姜侍郎的千金,是破壞周沈兩家婚約的那姑娘,也是奉了您的旨意,去了三聖安出家又逃跑的那名女。」玉清公主小心翼翼的說著。
注意到父皇的臉色更難看了。
偷瞄了父皇一眼,又補充道:「這女子名叫姜子衿,她外祖父就是已被斬首的齊尚書。」
皇上的臉色更難看了,黑如鍋底。
這姜雲澤教女無方,小姑娘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抗旨不遵,潛逃出廟。
罪不可恕。
若不是看在姜雲澤並不知情,且還有用的份上。
還能讓他穩坐這個侍郎?
玉清公主和景王相視一眼,不敢再多言。
伴君如伴虎。
再溫和的老虎也是會發飆的,就怕狂風暴雨席捲到他們。
一秒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
煊帝看著玉清公主,「你昨日既有了懷疑,為何不親自查探?」
「不瞞您說,我也想揭開她面具來的,可四弟維護得緊,他連四弟妹都打了,那別苑高手如雲,潛藏了不少高手,我怕他殺人滅口,況且我還帶著孩子呢,可不想讓她被嚇著。」
「你還知道怕,既知那女子有問題,出來了怎麼不立刻讓人去捉拿?」煊帝還是有些了解自己女兒的。
身子弱,卻又愛玩。
他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成親後倒是收斂了許多,自曹沖和嘉月沒了以後。
她又開始無所事事了,還認乾女兒。
公主的乾女兒是能隨便認的嗎?
也是時候給她重新找個駙馬了。
玉清公主完全不知道她父皇竟有這種想法。
一心想著這貓捉老鼠的遊戲該怎麼玩。
「父皇,您想啊,我們誰也不知道四弟的側妃到底長啥樣,萬一真是姜子衿,那我前腳出府,說不定她後腳就找個替身,戴上那面具,豈不是撲了個空。」
「再或者,我說萬一那蘭側妃真的是毀了容,那我貿然去扯人面具,豈不是冒犯了人家,到時四弟又該來您面前告我狀了。」
見父皇沉著臉不說話。
玉清公主說完就借口要去看母後,告辭溜了。
景王緊隨其後。
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有皇姐在。
否則他恐怕真要莫名其妙帶個女子回去了。
所有的皇嗣中,長姐在父皇心中的份量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他也想過,要是皇姐是男兒身,那這大梁的太子之位非他莫屬。
誰也沒法動搖的那種。
「皇姐,你覺得父皇信了嗎?」
玉清公主搖頭,「信的吧。」
父皇多疑,她也沒有把握父皇會不會全信。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父皇必定會派人去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