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貧家小可憐,我將全村帶旺了

第148章 趙玉身世

  

  趙玉難得見她面色緊張,下意識想到自己的身份,手裡的動作頓了頓。

  雖然老鴇從煤窯將他帶了出來,走之前,他親眼見煤窯管事的人在登記簿子上將自己的名字劃了,標註染病亡。

  進了小倌館院裡的打手一直守著門,加上每天灌上一碗軟骨散,他就是想跑都跑不了。

  直到那晚,灌了葯被人扔進上房,被迫接客,見窗戶沒關,他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從窗戶一躍而下······

  好在老天有眼,自己竟然再次遇上她,望著面前才齊胸口的嬌小人,趙玉再開口,聲線拉的很低,「我有話想同你說。」

  「什麼事?」

  宋南絮見他周身的溫度都開始減低,連帶方才染笑的眉眼,陡然嚴肅起來,聲音不自主的軟了下來。

  「你隨我來。」

  明哥兒一出房門,見趙玉拉著宋南絮往西屋去了,下意識的也想跟上去,走到半道又頓住腳,覺得不妥。

  阿姐都說了要嫁給玉哥了,他這巴巴的追上去······想了想還是默默的開始回廚房處理豆芽菜,順帶生起火,支起鍋熬上一鍋米粥。

  宋南絮被趙玉拽進西屋,看著滿屋子的竹製品有些發矇。

  屋裡除了幾間新的傢具,其餘的空地全部都是背簍,籃子,簸箕各式各樣的工藝品,最右邊的牆角還堆著好幾捆片好的竹條,粗細不一,儼然就成了一個竹製品加工的小作坊了。

  怪不得之前搭前後院的竹棚,宋大山老去砍竹子,當時她還覺得奇怪,畢竟兩個竹棚實在用不了那麼多竹子。

  合著有一半,都是到這來了。

  見她一臉驚訝的望著屋子的東西,趙玉耳廓微紅,「這是我託大伯多砍些竹子,我也幹不了別的活,就力所能及的編些東西,也能換些錢。」

  這屋裡的東西,少說也有十來件,一個竹篾匠一天最多編四個簍子。

  他還要教明哥兒習字,哪有這麼多時間?

  再看他眼底的淤青,這肯定不是一個晚熬出來的,是每晚上都熬了。

  一個簍子好一點的,大一點也就八文左右,就算全賣了,也就能換個七八十文錢,不過他這一份心意,屬實是讓她動容的。

  「以後別熬夜編這些,家裡現在還算寬裕······」

  「我要說的不是這些。」

  趙玉也是忘記自己屋裡還有這麼些東西,抿了抿唇將宋南絮拉到長案前相視而坐。

  「不是這些,那,是什麼啊?」

  趙玉視線在她尖尖的下顎停留片刻,這些日子,家裡所有人都長了些肉,唯獨她沒長,一張小臉還不抵自己巴掌大。

  「昨天張大夫來看過了,說我的腿恢復的不錯······」

  宋南絮將視線從腳邊的籃子收了回來,有些不解,「那這是好事啊!」

  不過,他將自己拉進來,就是為了說腿恢復的不錯?

  趙玉頓了頓,目光不自在落到自己腿上,「你不是說,等我腿好了就能去官府領婚碟······還算數嗎?」

  花雲川來那日,他就想過了,就算隻有夫妻之名,他也不想把這機會讓給別人。

  「算啊,當然算。」

  宋南絮笑著點頭,上回自己要求他和自己成親,他還生氣了,這會他自己主動提出來,她自然是要順桿往上爬。

  「既然是要成婚,身世上我自然不能瞞你,我本是······」

  「等等~」

  宋南絮蹙眉,擡手打斷他,直接起身朝門外走去,

  趙玉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說不出的失落,她,不願意聽嗎?

  宋南絮打開房門,卻未出去,隻是探頭四處看了看,轉而將門窗全部插好,又坐到原來的位置,沖他笑了笑。

  「你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我怕幾個小孩聽了不小心會說漏嘴。」

  見她復返,趙玉心裡一松,自己現在愈發在意她的一舉一動,情緒起伏有時候都不受自己控制,斂了斂心神,又道:「我的身世不能瞞你,你可以聽完再決定做不做夫婦……」

  宋南絮剛要反駁,見他眼眸染了濃郁的霧色,將「不是真夫妻」這句話乖乖咽了回去。

  神色這麼嚴肅,不會真的是大有來頭吧?

  她也隻想平平安安的拉扯三個年幼弟妹過上好日子,若是趙玉的身世真的太棘手,還真是不好辦啊~

  趙玉扣緊十指,緩緩道:「我原名趙鈺瑾,爹是戶部左侍郎,被人構陷貪污賑災物資,天子震怒,革職抄家,舉家流放……」

  簡短的一句話,信息量確大的驚人。

  戶部左侍郎,貪污、構陷、流放,任何一條摘出來,就足夠宋南絮震驚一年了。

  雖然一開始,她就知道趙玉行事作風不像普通人家,可戶部左侍郎之子,當朝正三品大員的兒子······

  宋南絮將他說的話,默默的在心裡理了三遍,勉強壓下震驚。

  「那……你爹娘?」

  「死了……我爹在獄裡受了杖刑,上路咳血,不足一月,人就沒了,我娘在我爹去世後,積鬱成疾,又趕寒冬,無葯而終。」

  趙玉說話時眼眶殷紅,雙手抖的厲害,這一雙手親手埋葬了他最親近的兩個人。

  娘病的走不動,不管他如何跪求押解的官差給他一點銀錢,讓他帶著他娘去一趟醫館,等到了流放之地,自己一定想法數倍返還。

  對方見他跪在地上,面色冰冷的嗤笑。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流放?生死自有命,你以為流放比砍頭好?這可是個難熬的活兒……」

  他自然知道流放是如何?

  翻山越嶺,風吹日曬,餓不能食,病不能卧,更不要談論救治了。

  可是他已經沒有爹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娘沒命。

  自己將額頭磕破了,最後隻是惹煩了官差,葯沒換來,倒是換了一頓毒打。

  他娘最終沒能看成醫,他隻能固執的將衣物脫了蓋在他娘身上,不讓她再走路受凍,背著她趕路。

  他娘奄奄一息的伏在他肩上,捂著他兩隻耳朵,試圖替他焐熱,卻不知她自己的手心早是沒了溫度,她輕輕柔柔的笑,「我的鈺瑾又瘦了~咳~將我放下來吧!」

  他眼淚嘩嘩的流,又被北風凍在面上。

  娘卻像是感應到,枯瘦的手移到他面上,「莫哭,人各有命,我與你爹也能再聚一起,隻是可憐我兒要在這世上孤零零的,娘陪不了你了,定要好好活下去,熬到大赦······」

  見趙玉不應,摸索撫了撫他的眉眼,急咳幾聲。

  「答應娘,再苦,你也要熬下去······不然娘走的不安心······」

  就因為這一句熬下去,挨打受辱,他全都咬牙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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