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穿成貧家小可憐,我將全村帶旺了

第565章 清君側

  

  「這是多愛花,喚了這麼多聲也沒聽見。」

  丁氏瞧她盯著花梢愣神,不由伸手拍了拍她,「說是席面好了,咱過去吧!」

  孫氏瞧她有些女兒家癡態,從指頭上選了朵開的最盛的梅花別在她鬢角上,笑道:「怪不得常說人比花嬌。」

  宋南絮撫著鬢角花,適時表露出少女嬌羞,緊跟兩人身後。

  幾人往暖閣去,遠遠瞧著樂姐兒被丫鬟拉著站在門口,見她來了立馬圍了上來。

  因男女不同席,尤袤帶著明哥兒和平哥兒在外邊席面。

  宋南絮拉著樂姐兒進了暖閣,廳內一左一右擺了兩張圓桌,圍著尤夫人那邊坐滿了人,隻剩兩個缺位。

  倒是左邊桌還空了好幾個。

  尤氏本要開口喚宋南絮過去坐,沒想到宋南絮先朝丁氏倆人笑道:「二位夫人畏風,不如去那邊坐,我與妹妹坐這好了。」

  說著將樂姐兒抱上凳,自然的挨著陳氏坐下,朝她笑了笑。

  陳氏原本面色不是很好,如今境遇不同,原先她都是與尤夫人一桌坐,如今坐這桌,眾人都還不願坐她旁邊。

  得知宋南絮是尤袤的師母,又不似旁人拜高踩低,也微微勾唇笑了笑。

  等了用了飯,各自散去。

  一眾人都登車離去,或是賃了小轎,互相客氣告別。

  等著尤府的下人牽驢車出來,人都幾乎走完了,扭頭正巧對上陳氏紅著眼從門口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陳氏便垂著頭往另一頭走,看來是要走回去。

  方才席間,她就注意到在場各位娘子都是穿了新衣,隻有陳氏的衣裳是舊的,袖口還磨毛了些。

  宋南絮想了想,趕著驢車追了上去,「陳娘子,天寒地凍的,要是不嫌棄,我送您一程?」

  陳氏瞧著她滿臉熱忱,身後的幾雙眼乾淨的像屋檐上的白雪,頓了頓點了點頭。

  「娘子,家住哪?」

  「葫蘆巷。」

  「好巧,我有間鋪子正巧在那邊,等下月開了張娘子過來坐坐。」宋南絮趕著車,隨意搭了話。

  「你,經商?」陳氏有些訝異。

  瞧著宋南絮年歲與自己二女兒差不多,竟然有這般手段,葫蘆巷是沒有什麼鋪面,隻有巷子前邊大街有一排商鋪。

  「對啊!我父母早亡,兄弟姊妹多,總要養家糊口。」宋南絮笑了笑。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是養家之人。」陳氏略有佩服。

  原本家中一向指望相公,每月俸祿職田,一家五口還有幾個下人使喚,條件算是富足。

  如今出了事,留的那點銀子是一月一月的少,她這才知當家難,一分銀子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哥兒讀書每月開銷就要二兩,加上一家四口吃喝、賃屋,每月便要去了五六兩銀錢。

  如今和兩個女兒悄悄接了綉活做,每月掙上個一兩銀錢。

  今兒來本是想求知縣能索要些撫慰金,可尤方說了她男人是先辭了官才出了事,照例朝廷是給不了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便到了葫蘆巷的口。

  陳氏瞧著她,猶豫再三開口道:「要不進去坐坐?」

  「多謝娘子好意,今兒我還有事,既曉得娘子住處,不如等改日再登門。」宋南絮笑了笑,不等陳氏進門,便調轉驢車離開。

  宋明攬著昏昏欲睡的弟妹,有些不解道:「阿姐不是想藉機接觸陳氏,為何又不進去?」

  宋南絮瞧著沿街吆喝的攤販,搖了搖頭,「不急這一時,她若真想邀我進去,就不會等走到門前才說這話,聽說此人原本心性頗高,我與她不熟,貿然進屋隻怕瞧了些不好的,折了臉面隻怕就難有下回了。」

  雖說鄭主簿被擄,不知生死。

  可此人能在趙家案件後留一手底牌,就知道此人不簡單,萬一逃出生天,總會要尋家裡人的。

  留一條路,總比斷一條的好。

  入夜,京都連月大雪有了漸歇之勢。

  春節不設宵禁,茶樓瓦子可通宵營業,檐角冰棱在月光下泛著冷芒,知味齋的燈籠在夜風裡輕輕晃悠的酒旗被雪水浸透,沉甸甸地垂著。

  陳恪縮著脖子立在二樓雅間門口,靴底的積雪融化成水,在青磚上洇出暗痕。

  他握劍的手藏在袖中,指腹摩挲著劍柄上的纏繩。

  夜裡飲茶的人少,知味齋大堂內零星坐著幾個談詩論賦的學子。

  夥計在廊下守著嗚嗚響的銅壺打盹,絲毫沒注意一抹灰影子從後門繞進院內,徑直上了二樓的雅間。

  陳恪見到一襲灰袍的男人,警惕的掃了眼周圍,這才替其推開身後的門。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開合間,炭盆的暖意裹著龍井清香撲面而來。

  「來了,坐。」

  杜詵執起滾水,青瓷壺嘴懸在半空,琥珀色茶湯劃出細流,在杯中騰起白霧。

  趙玉對面落座,目光透過霧氣落在對方面上。

  「喝茶。」杜詵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倦意,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多謝。」

  趙玉道謝,卻未動杯。

  「怎麼,還怕我下毒?」杜詵舉杯飲了口茶,茶盞放回桌面時,與木質幾案碰撞出清響:「怪不得那日沒認出來,誰能將面前這張臉與名動京都的狀元郎聯繫在一起。」

  「大人尋我,想必不是為了討論容貌。」

  趙玉端起茶盞淺淺啜飲,滾燙的茶水劃過喉嚨,卻沒驅散他眼底的寒意。

  杜詵放下杯盞,忽然笑了,眼角皺紋擠成深潭,「與其說我尋你,不如說是你尋我,你為何將城隍廟的消息遞給我?」

  「大人明知我為何而來,何必兜圈子。」

  趙玉探手往爐上煮沸的茶壺裡添了一勺涼水,白霧驟然騰起,遮住了他眼底的鋒芒,「隻是,晚輩不知,這條消息足不足讓其登上大人的船?」

  銅壺發出「咕嘟」悶響。

  杜詵凝視著趙玉的臉,想當初見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少年狀元郎,不知惹了京都多少貴女傾倒。

  如今眼前人裹著灰袍,鬢角刻意塗黑的葯汁洇出青痕,可眼底的血絲像淬了冰的刀刃,戾氣翻湧,竟比窗外的冰棱更冷三分。

  「你為何篤定我會幫你?」

  「不是幫我,是幫陛下。」

  趙玉端起再次沸騰的茶水,替對方添上茶湯,他忽然壓低聲音,「蘇秉闃私囤兵器、截留賑災銀,真正想動的是陛下的龍椅。大人難道要等他的私兵衝進皇宮,才想起該清君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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