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看不透
姜以清雖然還沒來的及打聽這邊請人蓋房子怎麼算,但隻聽這比黃安縣那邊也沒高出多少的報價,她就明白翟支書在這點上也沒坑騙自己。
因此她非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叔,我們這沒鍋沒竈的,也不適合管大家的飯,這點我們就省了,所以工錢就按照您說的給就行。」
「嗯。」翟支書見姜以清也沒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上來就隨意壓價,他心中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又看了眼身後一群漢子,隨後報出最終定價。
「小工雜工,一天就給個2塊5,大工木工給8塊吧。」
「能行,能行。」
姜以清當即同意了這個條件,又先付給翟支書蓋房子所需的三分之一的訂錢。
之後在把用什麼木料、什麼磚瓦的事一敲定,就坐等房子蓋好了。
楚援朝跟著蓋房子的大工們來回跑著勘察地形。
姜以清就留在支書家,跟翟支書嘮嗑。
「叔,咱們村裡的大叔大嬸們,平時下海撲到的魚貨多嗎?」
翟支書覺得姜以清口中的這句「咱們」很中聽,因此他笑著道,「既然你戶口遷來了咱們村,那也算自己人了,你以後就喊我貴根叔吧。」
「誒,貴根叔。」
姜以清非常上道的喊著,順便將她提前備好的紅雙喜煙拿了一條出來,遞給翟貴根。
翟貴根見姜以清一個小姑娘,居然還知道給自己送煙,一時間,也是萬分驚訝。
也難怪人家能從北方把戶口遷他們村來了。
就渾身這顧伶俐勁兒,不知道把村裡多少後生給比了下去。
翟貴根想了想,把煙收下了。
他心裡明白,姜以清給他煙,就是希望在日後的相處中,他能幫著他們一家人,儘快融入魚富村這個大家庭。
他收了人家小姑娘的東西,就是在給對方釋放一個善意的信號,所以憑什麼不能收呢。
翟貴根先拆一包出來點上,然後再繼續回答剛才的問題。
「咱們村子,世代都是靠捕魚為生的,一條漁船能養活三代人。」
「自從大領導圈定了咱們鵬城作為經濟特區以來,我們的魚貨也比之外漲了不少。」
「這些錢,用於養家糊口是肯定沒什麼問題的,但要想賺的更多,還得是像村裡的年輕人一樣,出去進廠打工才行。」
姜以清聞言點點頭。
現在魚貨的漲幅確實不大,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魚貨村裡人吃膩了不想要,城裡人想吃鮮的又買不到。
而要想解決這種問題,隻能等城裡的冷鮮運輸鏈逐漸建立起來才行。
這也是為什麼,之後的魚貨漲價會越來越多,明後兩年之後,更是會瘋漲。
「下海」一詞,也是因此原因而爆火,逐漸席捲整個華國的。
想到這裡,姜以清不由的指著翟貴根掛在院裡風乾的魚貨問道,「叔,像這種乾貨,咱們村裡儲備的多嗎?」
「如果可以,我想在村裡收這些乾貨。」
翟貴根聞言,再次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要收這些乾貨?」
「丫頭,不是我非要打擊你,而是這些乾貨城裡人根本看不上呀。」
「他們都喜歡早上到碼頭上收購當天剛打的新鮮貨,你把這魚乾帶去城裡賣,可沒人會賣你的賬呀。」
說實話,像院子裡晾曬的這些乾貨,家家戶戶都存放了不少。
都是收魚佬不要的殘次品,村裡人拿回家自己曬乾後存起來慢慢吃的。
所以如果真有人想收購的話,那可能給不少人家裡多些補貼。
但翟貴根也是實實在在的把姜以清當成自己村裡的後輩看待的,所以他不能看著姜以清走賠本買賣。
姜以清明白了翟貴根的好意,她滿臉感激的說道,「叔,我懂,您是為我著想呢。」
「但我收這些乾貨,不是想運進城裡去賺個差價,而是看中了它們好存放,想運回北方內地去賣呢。」
翟貴根一聽姜以清是這打算,他微微沉思片刻,輕輕點頭,「這想法也行。」
「村裡人隻想著把東西賣進城裡去,而你已經想這麼長遠了,如果你心裡有底的話,可以試一試。」
姜以清聞言,當即就跟翟貴根約定,「叔,我還得在鵬城呆個把月才回去呢。」
「如果可以,等我走之前,您幫著張羅一下,給我收點海帶、蝦米、鮁魚乾這三種乾貨吧。」
「別的東西,我也不清楚北方人賣不賣賬,所以就先要寫中規中矩的。」
「如果貨賣的好的話,之後我就還來咱們村裡進購。」
「嗯,好好好。」
翟貴根連連點頭。
心裡盤算著,他指定得把成色好的乾貨收上來。
如果真能賣到S省去的話,那他們村裡人可就又多一筆長期買賣呀。
姜以清跟翟貴根嘮嗑嘮到大中午,楚援朝拎著兩條東星斑回來了。
他一進院門,就美滋滋的朝姜以清笑,「清清呀,爸在碼頭那邊碰到了兩條好貨,就買回來嘗個鮮。」
「翟大哥,這魚還得麻煩嫂子給幫著做一下了。」
姜以清一看楚援朝手裡的兩條大個頭,嘴巴就忍不住的分泌口水。
「這魚清蒸最好吃了。」
翟貴根看看姜以清眼饞的樣,當即就笑著喊自家那口子,「翠英呀,援朝兄弟帶回來兩條東星斑,你提到廚房清蒸一下。」
翟貴根的老婆馬翠英聽聞此言,笑著從廚房走了出來,「哎呦,咋還這麼破費,家裡有不少海貨呢。」
姜以清笑盈盈的回答,「翠英姨,主要我們愛吃這口,想嘗個鮮,得麻煩您幫著做了。」
馬翠英接過兩條魚,笑著擺擺手,「這算啥麻煩的,姨肯定給你蒸的鮮鮮的。」
馬翠英拎著兩條東星斑返回廚房去,楚援朝則微笑著坐在了翟貴根的旁邊。
「翟大哥,我看咱們村東頭有塊空地,我能租用那地方嗎?」
翟貴根神情又變了。
小的才跟他商量完在村裡收乾貨的事情,咋老的又來找他租地了?
他咋越來越看不透這父女二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