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肥仔回答的同時，從腰間猛的拔出刀子，抹在了古永良的脖子上。

　　他面目猙獰，「你這個老東西，你害了我全家……」

　　「砰砰——」

　　兩道急促的槍聲響起，肥仔的瞳孔猛的放大了幾分。

　　暗室裡突然亂了起來，門外傳來陣陣腳步。

　　「裡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暗室外，一堆警察當中，女服務員姿態狼狽但眼神堅定的站在那裡。

　　她是剛剛尾隨肥仔，找到暗室位置，並成功把警察接引了進來。

　　………………

　　哪怕隔著好幾條街，木倉傳來的聲音，也盡數落在了姜以清的耳朵裡。

　　今晚是清算夜，她與成哥都沒有出門，而是安靜的等在小院裡。

　　成哥望一望掛在天邊，盡顯清冷的月光，忍不住感嘆，「呼——終於就要結束了。」

　　「等接到你妹妹，你們大概能在過年之前，趕回內陸吧。」

　　姜以清此刻也無比放鬆，她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呢？」

　　「跟我搞出這麼大動靜，估計之後更換身份外加變裝吧。」

　　成哥扒拉一下有些擋眼的頭髮，「誰知道呢，說不好，我也能一起回內陸陪家人過年呢。」

　　「那就，祝你今年能回家過年吧！」

　　姜以清端起桌上的清水，跟成哥碰杯，成哥見狀，也忙端起自己的杯子，笑道，「祝我們年前回家。」

　　一夜無夢，天亮，成哥出門去打探消息，姜以清則留在院子裡拉伸身體。

　　她站院子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正想進廚房燒個熱水，突然聽到院門口處，傳來細微的動靜。

　　姜以清瞬間凝神，頭腦中思緒蹁躚。

　　成哥剛走不久，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而且他回來，也不可能發出這種窸窸窣窣的動靜。

　　所以，門外是什麼人？

　　想到前院就是林子家，昨晚前街那邊又打的那麼兇，姜以清大概知道是誰在外面了。

　　她隨手拎起院子裡的水桶，然後開門走出去。

　　大門外，林子正打算離開，就這麼直愣愣的，與突然開門的姜以清對視了個正著。

　　在山裡跑了一夜，林子渾身上下灰頭土臉，衣服上某些地方，甚至還帶著明顯的血跡。

　　此刻他突然與姜以清對視，眼底先閃過殺意，隨後又染上一絲複雜。

　　見真是林子逃回來了，姜以清瞬間進入演戲階段，她神情帶著恰到好處的錯愕。

　　「你這是……」

　　就在林子以為，她在懷疑什麼時，忽聽姜以清說道，「晚上跟人打架了？」

　　林子心臟倏的放鬆了下來，他順勢道，「是的，一時間上了頭，所以見了血。」

　　「不過，都隻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姜以清聞言，假裝看著他很苦惱，「你這樣，貿然回去，會讓林奶奶擔心的吧。」

　　「這樣，你直接跟我走吧，我帶你找個地方換洗衣服，順便再處理一下傷口。」

　　林子心臟猛烈跳動著，鬼使神差的，他就真跟著姜以清走了。

　　似乎是為了幫他掩蓋身上的血跡一般，姜以清帶著他專挑小路走。

　　恰好現在的時間又比較早，很多小巷子裡都沒什麼人，還真就安安穩穩的走了好一段。

　　剛開始的時候，林子還邊走邊留意周圍的環境，但等他發現，姜以清一直在帶他走沒人的地方後，他整個心神又放鬆了幾分。

　　姜以清走在他身邊，隨口問道，「你總是不回家，又經常跟人打架，是跟前街那群不好的小混混學的吧？」

　　「我猜，林奶奶平日裡應該很擔心你。」

　　林子聽著姜以清關心自己的話，心裡突然久違的染上一絲暖意。

　　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道，「嗯，是經常擔心，不過，我一直都有很小心。」

　　「是嗎？」姜以清意有所指，「但有句話不是說『常在河邊走，難免會遇到鬼』？」

　　「所以我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還是少碰為好。」

　　林子沒有聽出姜以清話裡的雙關意來，他擡一擡有些僵硬的胳膊，揶揄的說道，「那句話正確的說法是『常在河邊走，難免會濕鞋』。」

　　「而且，你這麼關心我，是同意我走之前跟你說的話了嗎？」

　　姜以清聞言，沒有說話，隻加快腳步，穿過一條衚衕。

　　她擡手指向斜對面的一處說道，「到了，那就是我要帶你到的地方。」

　　林子嘴角依舊掛著笑容，他先往自己身邊的標誌性位置查看，發現過於眼熟後，這才擡眼看向姜以清手指的位置。

　　斜對面的地方，「警察局」三個大字，映入他的眼瞼。

　　林子神情巨變，手指下意識摸向腰間別著的木倉。

　　但他快，姜以清比他還快，幾乎是他手指摸到木倉的同一刻，姜以清剛好扭斷了他的胳膊。

　　原本靜謐人少的街道上，瞬間傳出一陣痛苦的悶哼聲。

　　姜以清一連卸掉林子兩隻胳膊，然後神情漠淡的拎著他往警察局裡走。

　　「你到底是誰？」

　　林子雙腿一邊掙紮，一邊滿是怨恨的看著姜以清。

　　他在怨恨姜以清欺騙了他的感情。

　　姜以清對他的滿目怨恨視而不見，隻提著他抖兩下，然後，步伐堅定的走向警察局。

　　「你們好，我找，李塵李警察。」

　　警察局裡，幹警們才結束一整晚的清繳行動，剛回到局子裡不久。

　　猛然見到姜以清提著個大男人進來，他們面色全是懵逼與震驚。

　　姜以清看他們沒有行動，直接抖一抖林子，說道，「這是特級罪犯，我希望你們可以快點聯繫李塵警察。」

　　這次，終於有幹警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趕緊跑去打電話。

　　等楊樹青跟著李塵，來到這處警察局分局時，看到的，就是姜以清啃著新鮮出鍋的包子，坐椅子上跟小幹警們聊成一片的場面。

　　而昨晚他們搜尋了一整晚，都沒有抓到的特級罪犯，此刻正被姜以清隨意的踩在腳下。

　　李塵先上前一步，去跟姜以清進行交接。

　　而楊樹青，則落後幾步，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姜以清。

　　如果這人不是內陸派來的話，他真的要考慮如何能把人搶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