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房間裡靜悄悄的,安靜的好像全世界隻剩下她一人。
蘇婉青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床頂的帷帳。
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稍微動了動,酸痛的身子提醒她,黎明前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
儘管鋪墊了這麼久,儘管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卻還是在陸康文帶著她突破防線的時候,她崩潰大哭。
陸康文給了她無盡的溫柔,她用儘力氣抵抗,卻還是推不開他一往無前的攻勢。
她的哭聲在他的親吻中零落不堪,最後化成縷縷嗚咽。
這是一場持久戰,他和她終於合二為一,在成親後的第四天,有了夫妻之實。
「娘子!」
陸康文輕聲叫她。
蘇婉青慢慢轉頭,發現陸康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見她醒了,他快步過來,坐在床邊俯身下來,仔細打量著她。
「嘴唇還腫著,眼睛也紅紅的。」
他心疼道。
蘇婉青瞪他一眼,艱難的轉身,想坐起來。
身上的不適感讓她輕哼了一聲,微微皺起眉頭。
「還疼嗎?」
陸康文將她輕輕扶著坐起來,白嫩的脖頸露出來,往下,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他微微皺眉,心疼道:「這麼不禁吸,我明明沒用力!」
他心疼的用手指去觸摸那些紅痕,蘇婉青身上一陣顫慄,微微往後縮著身子。
「青兒,聽說這種事情是開頭難,等你適應兩三次,後面就不會痛了,不要怕,聽說等你適應後就會體驗到其中的美妙之處,這幾天我們多試幾次,助你儘快適應。」
蘇婉青瞪大雙眼,「陸康文!你不要太過分!」
陸康文見她像隻生氣的小貓,笑眯眯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輕重,昨天不是說過了,說今天搬到那邊去住,今晚我們就去那邊睡,可好?」
蘇婉青搖搖頭,「我不想去,再等幾天。」
陸康文看出她的難堪,「要不,我帶你出去幾日,我們去外面遊玩幾天,再回來,如何?」
蘇婉青一聽,眼睛一亮,「真的嗎?」
陸康文點點頭,「隻要你答應,我們即刻就出發!」
蘇婉青點點頭,「行,我答應,剩下的,你看著安排。」
陸康文一聽,便將人抱起來,幫她穿好衣服,給她倒一杯熱茶,「你先緩一會,我即刻就來。」
說完出去安排事情。
人出去後,蘇婉青趕緊下了床,經過一早上的休息,除了腿有點軟,身上有點不太自在外,其他還好,隻是肚子早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正對著鏡子發獃,孟婆婆在門外敲門。
「夫人,老身可以進來嗎?」
蘇婉青趕緊說可以,慢慢起身,笑著接孟婆婆。
孟婆婆推門進來,一手端著一個托盤,打量了蘇婉青一眼,心疼道:「夫人,都是柱子這孩子孟浪,讓你受苦了,快來,把這碗雞湯麵吃了,補補身子。」
蘇婉青臉上不由一紅,上前兩步,「婆婆,我還是喜歡你喊我青丫頭,你叫我夫人,我感覺不太自在。」
孟婆婆把托盤放在桌上,笑的合不攏嘴,「青丫頭,那以後私下裡我還是喊你青丫頭,在人面前,我喊你夫人,可好?」
蘇婉青點點頭,「那也行!」
孟婆婆過來拉住蘇婉青的手,笑著說:「青丫頭,按理來說,有些事情應該你母親或者你婆母給你說,但是你婆母不在了,你母親那邊估計也不好跟你說什麼,那就由我來跟你說。」
蘇婉青點點頭,拉著她在一旁坐下。
「婆婆,你說,我聽著。」
孟婆婆笑著問她:「青丫頭,今天淩晨,柱子跟你同房了,是不是?」
蘇婉青點點頭,「婆婆,你是如何得知?」
「你們動靜那麼大,我想不聽見也難啊!」
一句話把蘇婉青說的臉紅起來,她沒想到孟婆婆如此坦蕩,倒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孟婆婆看她害羞,拍拍她的手說:「青丫頭,老身以前也成過親,知道這事情是怎麼回事,你們年輕,有的是力氣折騰,都是人之常情,你不用難堪,我就是想告訴你,女子剛開始都不太順,再加上你們生澀,不得章法,我給你說,你們要……」
她俯身過來,小聲說了幾句話,蘇婉青聽的目瞪口呆。
她覺得憑藉自己看到的,聽到的,自己對這方面已經很懂了,隻是缺少一些實戰經驗,但是孟婆婆這些話說出來,她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東西是多,但是隻是一些花架子,沒有這些基礎做鋪墊,算不上好。
「青丫頭,柱子血氣方剛,你要勸他節制,我擔心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你的身體,知道嗎?」
孟婆婆給她說了好多新婚夫妻的注意事項,以及一些夫妻秘事,蘇婉青聽到後面早就不害羞了,而是問了她很多事情。
孟婆婆能告訴她的,全都毫無保留告訴了她。
「快吃吧,面要涼了。」
孟婆婆知道她癸水剛走,身子還有些虛弱,雞湯裡加了不少東西。
蘇婉青連吃帶喝,吃完身上熱乎乎的,難受的地方都好受了許多。
孟婆婆陪她坐著說話,一碗面吃完,陸康文就到了門口。
「青兒!馬車備好了,行李也放上去了,你看看還有什麼要帶的?」
一進門,陸康文就笑眯眯的問她。
見孟婆婆在房間,他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婆婆,這幾天我們不在家,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青兒那邊玩。」
孟婆婆笑著點頭,「你放心吧,不用擔心我,你們在外面吃好玩好,照顧好青丫頭,知道嗎?」
說完,起身往外走,經過陸康文身邊的時候,看他一眼,還拍了拍他的胳膊。
「柱子,要懂得節制,知道嗎?」
孟婆婆眼神意味深長。
陸康文笑著點點頭,「婆婆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蘇婉青又收拾了幾套換洗衣服,貼身的也多收拾了幾套,又收拾一些日用品,裝了一個包袱,一個箱子。
兩人這才出發。
上馬車的時候,蘇婉青發現換了一輛新馬車,這個馬車比以前的要寬大,馬也由以前的一匹換成了兩匹。
關鍵是車夫也換了人。
陸康文也上了馬車,進來之前,拍了拍馬夫,馬車啟動。
「我們從你家門口繞一下,順帶給你爹娘說說。」
蘇婉青點點頭。
她忙著打量馬車裡的裝飾。
馬車裡也裝修豪華,後邊的坐榻拉出來可以當床,左右兩邊都有收納的盒子,盒子上面鋪著軟墊。
馬車裡有吃的喝的用的,就跟一個小房間差不多。
「柱子哥,這馬車你什麼時候換的?」
「成親之前就準備好了,以後你出行就用這個馬車,兩匹馬拉著,裡面大,你在裡面也舒服。」
「胡叔呢?」
蘇婉青問他。
說起來,這兩日都沒看見胡叔。
「他兒子那邊來信,又生了孩子,我給胡叔放了假,讓他回去歇息一個月。」
「啊!那你有沒有……」
蘇婉青看著陸康文。
「放心,我給了銀子,還給他的孫子包了紅封,夫君做事,娘子要放心!」
很快,車子到了蘇婉青家門口。
隻見在門口,拍了車夫兩下,車夫便停了車。
蘇婉青疑惑的看著車夫,感覺這個車夫好高冷。
兩人回家跟蘇老二兩口子說了下,兩口子對視一眼,嘿嘿笑著。
蘇老二說:「行行行,柱子啊,你這個提議好,就應該帶著青兒出去玩玩,這樣你倆也放心,更不用操心那麼多事情,好不容易成親了,就是要好好玩玩,等你們回來,再操心那些事情!」
鐵柱和麥香不在,去作坊了,苗苗和小翠去山上采樹葉了,也不在家。
從今天開始,村民們又恢復了往日的忙碌。
整個槐花村又忙的熱火朝天。
兩人重新上馬車,陸康文拍拍車夫,馬車啟動。
等陸康文進馬車,蘇婉青擠到他身邊,小聲說:「柱子哥,這個車夫是什麼人啊?他怎麼不說話呢?你讓他停車,喊一聲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拍他。」
剛問完,就被他抱在了懷裡。
蘇婉青差點喊出聲,小聲道:「你嚇死我了,我要是喊出聲被他聽見,可咋辦?」
陸康文將人摟緊,笑著看著她,「你放心,他聽不見!」
蘇婉青一愣,「你的意思是,他的耳朵……」
聽不見?
「他身手不錯,之前跟敵人對抗的時候,耳朵受了傷,再也聽不見了,從他以後他就沉默了,我看他鬱鬱寡歡,就讓他去了後勤部隊,幫忙養馬。別看他現在耳朵聽不見,他很會馴馬,馬兒在他手裡,乖巧聽話,你沒發現現在的馬車很穩嗎?」
蘇婉青心裡震驚不已。
「感受到了,不過咱們外出,你讓他給咱們駕馬車,發號施令你還要去拍他,這個太不方便了,他自己不為難嗎?」
陸康文笑著不說話,眼神壞壞的看著蘇婉青。
好一會才說:「我特意挑他給咱們架馬車!」
蘇婉青看著他,終於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掙紮著要從他懷裡下來,整個身子都在發燙。
「陸康文,你這個流氓!」
她氣著罵他。
不管她怎麼掙紮,在陸康文看來,都是張牙舞爪的小貓而已。
他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捆住她的雙手。
「青兒,我的好娘子,咱們剛成親,出來遊玩,躲開家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要跟你適應這層關係,隻有咱們多多適應,你身體才能更好的適應我,對不對?」
蘇婉青以前覺得自己很黃,但是現在跟這個陸康文比起來,她那點黃跟他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陸康文,我後悔了,我不跟你出去了,我要回家!」
蘇婉青氣急敗壞,「孟婆婆都說了,要你節制,你都記住了嗎?」
陸康文點點頭,「等你的身子適應了我,我自然會節制的,但是咱們剛成親,你就讓我節制,是不是太殘忍了?」
馬車一路疾行,往村口走去。
時不時的,馬車外面就有村民叫喊著跟蘇婉青和陸康文打招呼。
這是第一次,蘇婉青見識到這個以前一本正經的柱子哥,是多麼的表裡不一。
她的衣服都快被扒光了,他表面上笑的一臉溫和,時不時打開小窗跟外面的村民打招呼。
而另一隻手卻不閑著。
蘇婉青拚命忍著不敢喊出聲。
等馬車出村的瞬間,陸康文關上窗戶,欺身下來。
「青兒,現在隻有你和我,沒有任何外人幹擾,你可以放開自己,試著重新接納我。」
蘇婉青早已潰不成軍,被他撩撥的不成樣子。
她紅著眼睛看他,聲音早已不成形了。
「柱子哥,你……」
陸康文嗓音啞的嚇人,「我檢查過,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
蘇婉青看著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一切都晚了。
蘇婉青知道,這次的蜜月旅行,等待她的,將是無盡的討伐。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馬車的頂棚在她的眼中晃了許久,節奏終於趕了上去,她腦子一空,整個人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她已經在鎮上自己的房中。
什麼時候到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隻記得迷迷糊糊中,衣服被他穿好,又被他抱下馬車,隨後他好像燒了熱水,給她擦洗身子。
「醒了?」
蘇婉青聽見陸康文的聲音,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是中午醒來那會。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麼問自己的。
「外面天色已晚,我剛從來福酒樓買了幾道菜回來,我們就在這裡將就吃點。」
蘇婉青慢慢坐起來。
她想到孟婆婆今天給自己說的那些話,在馬車上這次,似乎比早上要好多了。
她最後不受控的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難以表達的感覺。
她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隻是,為什麼她會暈過去?
「柱子哥,我們不去客棧嗎?」
陸康文看她一眼,「今晚你想睡在客棧?想逃避為夫我?」
蘇婉青目光躲閃著移開,「不是不是,我就問問。」
這該死的!
難不成真的要把這個事情當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