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蘇婉青和陸欣各自回屋。
「夫人,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在東院安插了我們的人,嚴密監督冬媽媽。」
蘇婉青點點頭,「周叔怎麼說?」
小菊和小蘭對視一眼,小蘭說:「周叔說這個下藥的人極會用藥,說每日在金夫人的飲食裡下這個葯,日積月累下來,金夫人會越來越不開心,直到最後懷不上孩子,會鬱鬱而終。」
「周叔說這個葯無色無味,郎中把脈是查不出來的,隻會以為是心情不好所緻,壓根就想不到這個上面。」
蘇婉青慢慢點頭,「看來我猜測的不假,這個冬媽媽這麼費盡心思,肯定跟她女兒有關係,有可能是想讓她女兒懷上金大人的孩子,最終取代陸欣姐姐。」
「好歹毒的心思!」
「周叔也這樣說,他說要是再晚一段時間,金夫人就徹底沒救了,他還說這葯要每日連續吃,若是不連續吃,藥性就會消減,重新開始吃,又需要花功夫增加藥性,達到目的。」
「怪不得今天冬媽媽那麼著急,今天我們打斷了她的計劃,要是今天不吃,這些天的努力就白費了一半。」
「夫人,你放心,已經交代我們的人,冬媽媽送給金夫人的東西,不能讓金夫人吃下去。」
蘇婉青點點頭,「那就好!」
「這兩日你們派人先緊盯著,在等兩天,等大人和金大人回來,我們再進行下一步。」
後天就是除夕,如果陸康文路上不耽擱,大年初一他們一定可以回來。
第二天,西南王府蒸饅頭,炸果子,滷肉燉骨頭,準備最後一波年貨。
蘇婉青讓能參與的都參與進來,連成了一條龍,幾個老把式把關,其他人分成一坨一坨,各自忙一坨。
彼此獨立,又密不可分。
早早吃過飯,蘇婉青就拉著陸欣,也要去幫忙。
一聽陸欣要去幫忙準備年貨,冬媽媽急了。
「夫人,這都是下人乾的活,你金貴玉體,哪能幹這個活!」
蘇婉青轉頭看她:「冬媽媽,我也要去幹,難道我也是下人?」
冬媽媽自知失言,連忙道:「陸夫人,您不同,您是府裡的主人,您想幹什麼都可以。但是我們夫人不同,我們夫人平日裡在府裡,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對,你要說的是,我是村裡出來的,這些活自然乾的順手!」
蘇婉青接著她的話說。
冬媽媽張口結舌,後面的話卡在嗓子眼,聽著蘇婉青全部說出來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冬媽媽,你們夫人不是三歲小孩,她想做什麼是她的自由,你為何要處處幹涉呢?」
蘇婉青盯著冬媽媽看。
冬媽媽心虛,把頭低了下去。
「冬媽媽,今天我要跟陸夫人去幫忙,給你和環兒放一天假,你們休息一天,不用總是跟著我。」
陸欣發話了,直接要把人打發回西院去。
冬媽媽著急了,「夫人,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瞎說了,奴婢和環兒跟著你去吧,還能搭把手。」
「不用!」
「夫人,早上給你備的鴿子湯,奴婢看你沒喝,又讓廚房給你燉了奶羹,奴婢現在就去端過來,夫人喝下再去。」
看看,又來下藥了!
蘇婉青靜靜的看著她演。
陸欣臉上有了嫌棄的神色。
「好,你去拿吧?再多拿個碗。」
冬媽媽一聽,臉上一喜,舔著嘴唇下意識看了環兒一眼,環兒笑盈盈的站在那裡。
很快,冬媽媽端著托盤過來,托盤上一碗牛奶羹,裡面放個勺子,旁邊有一隻空碗和一隻勺子。
陸欣二話不說開始分牛奶羹,分出去一大半,直接端起分出來的,舉到環兒跟前。
「環兒,你跟著我伺候辛苦了,這個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冬媽媽和環兒都愣住了,環兒下意識把手背在身後,慌亂的看了一眼冬媽媽。
冬媽媽連忙說:「夫人,牛奶羹是好東西,環兒她不配吃!」
「是不配吃,還是不敢吃?」
蘇婉青走過來,端起托盤裡的牛奶羹看了看,又湊近聞了聞。
然後轉頭看著冬媽媽,眼裡滿含打量。
「冬媽媽,昨天你送來藕羹讓你們夫人吃,你們夫人沒吃,賞給你和環兒了,你們都吃了嗎?」
冬媽媽咽口口水,「當然吃了!」
蘇婉青又看向環兒,「你也吃了吧?」
環兒慌亂的點點頭,「吃了吃了!」
「昨天的碗是白色的還是金色描邊的?」
蘇婉青看著環兒。
環兒愣住了,她求救似的看著冬媽媽。
冬媽媽也愣住了,努力回憶著昨天的碗到底是什麼顏色。
還沒想起來,蘇婉青又問了。
「冬媽媽,我就納悶了,你們夫人每次讓你們幹什麼,你都會一番推辭,特別是讓你們吃好東西的時候,你們推三阻四的,到底是為什麼?」
「昨天的雞湯如此,你們夫人讓你和你女兒吃,她感念你們辛苦,把你們當家人,但是你卻不讓你女兒吃,難不成是怕你女兒吃得太好,長得太美嗎?還是說那個雞湯隻能你們夫人喝,你女兒就不能喝?」
冬媽媽心裡直打鼓,她看向陸欣,希望夫人為她說兩句話。
奈何夫人根本不看她,眼睛盯著牛奶羹,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有今天這牛奶羹,你們夫人讓你拿一隻碗過來的時候,你喜滋滋的,是不是以為你夫人要分給我吃,結果你夫人賞給你女兒吃,你上來就阻攔。」
「我問你,是你女兒不配吃,還是不能吃?」
蘇婉青盯著冬媽媽問。
冬媽媽張口結舌,「陸夫人,奴婢……」
「還是說,昨天的雞湯,今天的牛奶羹,或者再算上昨天的藕羹,裡面都有什麼特殊的東西,所以隻能你們夫人吃,而你女兒不能吃?」
冬媽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婉青。
「陸夫人,這話可不能瞎說!」
蘇婉青壞笑著,「瞎說有什麼,難不成被我猜中了?」
冬媽媽心跳加快,大冷的天,她硬是熱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