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軍婚五年不回家,還想哄我生二胎

第369章 已經與他道別了

  

  第369章已經與他道別了

  辦完出院手續,段綏禮攙著大侄子從醫院出來,上車回家。

  王紫如跟著他們同坐一輛車,坐在段司令旁邊,時刻盯著他的情況,倒讓糙漢有點羞愧不安。

  她那樣好看,如今身上帶了幾條疤的他有點自慚形穢。

  一行人回到段綏禮家中,把病號安頓在客房,盯著他躺下,王紫如親自去了段家的藥鋪,抓了一個月的藥量拿回來,交給嬸子。

  並叮囑道:

  「每天煎一副葯,按時拿給司令服下,煎藥的時候,你岔著給他放一個梨子或是蘋果。」

  她是知道的,別看糙漢這麼大個男子漢,真讓他連著喝三個月的中藥,隻怕他看到黑乎乎的葯湯,都要反胃。

  所以,每次煎藥,加一個新鮮的梨子,葯湯味道會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味兒。

  不會特別苦澀難以下咽。

  段老雙手背在身後,自從大孫子回到家裡,他可忙了,總是在卧房與樓梯間來回踱步。

  不時走到卧房門邊問大孫子:「段硯直你想不想吃水果?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麥乳精……」

  看到王紫如送病號回來,馬不停蹄的又去藥鋪抓藥,抓藥回來,也在竈房幫忙弄午飯和煎藥,那殷勤的身影,盡數落在段老眼中。

  段綏禮處理了一會兒工作,踱步走出書房,一股濃郁的中藥氣味飄蕩在空氣中。

  走廊盡頭那間卧房裡面,傳出王紫如輕柔的說話聲。

  他走到卧房門邊,朝房裡看了一眼,王紫如坐在床邊的一張木凳上面,盯著段硯直喝中藥,嘴裡還在叮呤:「中藥至少喝兩月,這樣才能幫助你更好梳理身體氣血。」

  「少喝一個月行不行?我怕苦,喝不得這麼苦的葯。」

  「不行,你這次傷勢太重,隻有中藥才能幫你把身體儘快調理好,再說,你流了那麼多血,需要時間補元氣,所以不能耍小孩子脾氣。」

  說著這話,王紫如隱約聽見門外走廊響起腳步聲。

  回頭便看到了段綏禮,他側身站在門邊,身影掩在半明半暗的走廊,顯得有幾分紳士溫禮的氣質。

  王紫如臉上泛著笑容,忍不住盯著段綏禮多看了幾眼,直到段司令的聲音冒出來,她才緩然回神,「小叔。」

  「嗯,辛苦你了紫如。」段綏禮幽沉的視線自屋裡床上躺著的人微微掃過,嗓音低沉磁性。

  段綏禮正欲轉身下樓,又回頭探了一眼大侄子的床頭櫃。

  上面擺著碗碟筷子勺子,看樣子是已經先給他吃過了午飯。

  「紫如,你沒事就下去吃午飯,一回來就讓你忙前忙後照顧段硯直……」段綏禮沖著大侄子笑了笑,先行下樓吃午飯。

  「司令,你安心休養身體,過一陣子我再來看你。」

  床上的病號眼神柔情似水,看著她的目光中滿是寵溺。

  見她從凳子上起身,他忽然揚起手掌。

  王紫如不明所以,輕手接住他的手,「怎麼,想起來還是去廁所?」

  「就、就是表示一下感謝。」他覺得自己心裡好像繃緊了一根弦,生怕她會跟著消失。

  笑了笑,反手握住了段司令,他的手又大又暖,莫名的,不知怎麼回事,她的眼淚倏地落了下來。

  她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子的心緒不寧。

  她一哭,他的眼眶跟著就是通紅。

  他明白,今後再也沒任何借口可說。

  「我可能最近看紅樓夢著迷,還沒走出來,有點林黛玉的憂鬱氣質,司令,你別往心裡去。」她擡手抹掉眼淚,有些哭笑不得。

  段司令哪裡不曉得,這小妮子明明心裡有事,可她再狡猾也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以後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告訴我,我會幫你。」

  王紫如頓了下,心莫名收緊。

  輕眨著濕漉漉的眼睫,笑著點頭:「司令一直對我那麼好,我都知道,所以這回你受傷了,也不必一直放在心上。」

  稍傾,她收拾碗筷,端著托盤下樓時,頭也沒回。

  走在樓梯間的時候,她彷彿感覺自己已經與他道別了似的。

  所以,和段老他們坐在一起吃午飯的時候,王紫如壓根沒注意聽他們聊什麼。

  隱約聽見了段綏禮跟段老聊著迤西的生意,還提到了白騰鎮,說是白家近來開始在白騰鎮活動。

  「白家的地盤一直是騰衝,白騰鎮雖然是在騰衝,但是咱們事先有過約定,白家不涉足白騰鎮的礦石生意,怎麼,現在他們又盯上了那塊肥肉?」段老皺眉,很是不悅的問道。

  段家的商號以注重信譽、信息靈通見長,並且壟斷了邊境的石磺貿易,這一貿易生意就在白騰鎮,所以也算是開創了迤西商人以礦產賺外匯的先例。

  擁有了邊境礦石貿易,賺取源源不斷的外匯。

  久而久之,另外兩大家族周家和白家,眼紅也是難以避免的。

  段綏禮低緩嗓音徐徐道:「他們倒也沒有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白騰鎮,隻是聽到那邊的人猜測,白家有意在白騰鎮發展產業。」

  「小生意不妨事,但是如果他們想動段家的邊境貿易,這事絕對不行。」段老口氣強硬,雖然已是80好幾的年紀,可一點也不輸當年的氣勢。

  段綏禮注意到了王紫如情緒有些異常,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碗裡的米飯,手裡的筷子卻沒怎麼動。

  他也沒打攪她,由著她放空自己的思緒。

  一頓飯,便在父子倆的交談聲中結束。

  下午,韓隨境帶著兩個孩子來到段家接人。

  從段家離開時,小兩口又去樓上跟段司令打了招呼。

  看著韓隨境領著寶兒媽打完招呼出去,段司令平躺在床上,側臉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變得黯淡失色,眸底多了一縷憂傷和心疼。

  聽見他們下樓在客廳和老爺子說話,然後一起走出小洋房。

  段司令緩緩支起身軀,下床,走到窗邊,俯視著樓下庭院邊上的人影,上車離去,消失在斑駁樹梢外面。

  大理,夏家。

  一連好幾天,夏家人都繃緊了神經,由最開始的全部都等候在醫院。

  到後面,幾個大人輪流守候在監護病房門口。

  徐醫生從監護室裡面出來,示意夏景淮跟他去辦公室單獨聊病人的情況。

  跟著徐醫生走進醫生辦公室,夏景淮急切問道:「雲舒還是沒有醒過來是嗎?」

  徐醫生神情凝重,輕點頭,「是的,情況很不好,監護儀器都出現了兩次空白。」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夏景淮捏著雙手,心急如焚。

  「老夏,咱們兩個是多年好朋友,所以我也不瞞你,這次呢,雲舒的情況的確兇險,要是她身體素質強硬,那也好說,壞就壞在,她現在的身體本就十分虛弱。」

  頓了頓,徐醫生沉重的說:「老夏,你做好最壞的打算。」

  夏景淮一時眼眶又濕潤了,紅著眼睛,問:「她還能撐多久?」

  「這個,沒有人知道。並且,據我觀察,她似乎在沉睡中掙紮,也不知道她因為什麼事而掙紮,所以我們的監護儀器才會時而緊張,時而鬆弛,就好像,有兩個人在她身體裡面進行拉鋸戰。」

  末了,徐醫生擡頭看向老朋友,「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解釋的更清楚,但是老夏,我一定會盡我所能,雲舒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更不希望她在我眼皮子底下香消玉殞。」

  「這都快一星期了,這樣下去,隻怕孩子身上的器官都會被拖到衰竭……」夏景淮聲音哽咽,一度說不下去了。

  徐醫生沉吟片刻,忽然問道:「雲舒還有沒有喜歡的男子?」

  「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她有非常喜歡的男子,你可以把他叫來,看一下他能不能喚回雲舒的潛意識。」

  經過徐醫生這番提醒,夏景淮首先想到了韓庭彰。

  可是據他所知,出事之前的夏雲舒,身體裡面裝著的是另一個。

  所以如今這個緊急情況下,他也不確定女兒的潛意識到底有沒有蘇醒的可能,但為人之父的那份殷殷期盼使然之下。

  他把夏雲舒摔倒緻使她昏迷不醒的消息,急忙打電話告訴了遠在上京的韓庭彰。

  「夏老師您說什麼?雲舒摔傷導緻她現在昏迷了一周時間?!」聽聞這個消息,韓庭彰手裡的鋼筆「啪嗒」一聲落在辦公桌上。

  已經來不及猶豫,韓庭彰立刻飛回雲省,到了昆市,跟部隊緊急調用了兩部車,片刻沒做耽誤去了大理。

  段司令雖然人在家中養身體,可他很快就聽說了這事。

  「夏家到底什麼意思?這個時候把韓庭彰叫過去能起什麼作用?」

  過了一會,他轉頭看著立在房裡的小叔,「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叫韓隨境去大理?」

  「隨境去大理做什麼?你這腦子真是病了。」段綏禮哧道。

  當天,深夜之時,韓庭彰一行人抵達大理。

  夏景淮親自到醫院門口迎接他。

  曾經他們在上京的家屬院見過面,如今他們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夏景淮心中十分難過,如果當初沒有阻止他們交往,女兒也不會出事。

  接到韓庭彰之後,他們急忙上去監護室探望夏雲舒。

  徐醫生與韓庭彰進行了簡短溝通,得知面前的雋秀青年是夏雲舒的心上人,他表示:「隻要你按照我教你的辦法,去試著喚醒她,我相信,雲舒很可能會醒過來。」

  「我也希望雲舒能清醒過來。」韓庭彰心情沉重。

  心裡也十分忐忑不安,不知自己最後喚醒的是不是雲舒。

  徐醫生教他如何對所愛的女子進行喚醒,激發她的求生欲,才能最終讓她蘇醒。

  半個小時後,韓庭彰穿上了一件白褂,戴著帽子和口罩,跟著徐醫生進入監護室單人病房,也見到了躺在病床上,鼻子嘴裡插著管子,正在昏迷中的夏雲舒。

  他遲疑了幾秒,走到床邊,握住了夏雲舒乾枯如柴的手,頓時淚如泉湧,哽咽道:「雲舒,我是韓庭彰,你,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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