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怎麼會不要你了呢?
隔壁房間,寶兒也從夢中驚醒,小手揉著眼淚走進了爸爸媽媽的房間。
小萌寶嘴裡哭著叫喚:「媽媽,媽媽……」
韓隨境跪在床前,整個人麻木僵硬,臉上一片冰涼。
可小傢夥迷迷瞪瞪的走進來,看都沒看他爸一眼,直接走到床邊,伸出一雙小胳膊抱住了媽媽。
小臉蛋在媽媽臉上蹭了她一臉的淚水,「媽媽,我做了個夢,夢到你跟我說要走了是怎麼回事啊?」
「你真的夢到媽媽了嗎?」王紫如揉著額頭,神智也是逐漸清醒過來,攬住孩子的小身闆兒,這才注意到孩子爸跪在床前,哭的不像韓兵團。
王紫如抹了一把臉,擡腳踢了踢男人,「韓隨境你半夜不睡,也做了噩夢嗎?」
聞言,韓隨境倏地擡頭,睜大了眼眸,聲音止不住的顫慄,心中的不安與恐懼頓住:「紫如,你……」
他太過緊張,所以並沒注意到妻子投來的一抹複雜眼神。
「你什麼你呀?我剛剛睡著了正在做夢,夢裡還見到了寶兒親娘,我們正在夢裡和解。我告訴她,讓她去我那個世界享福,啥也不用幹,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所以把我的記憶分給她了,她也把她所有的記憶給我了。」
在這之前,王紫如都是隻有碎片化的一些記憶。
從這個夢醒過來的她,已經接收了這具身體所有的記憶。
「……」妻子的話音還沒落,韓隨境已經撲了過去,張開雙臂把娘倆緊緊摟住。
臉上的冰涼逐漸變得溫暖。
王紫如都快被男人摟得窒息,推了推男人堅硬的胸膛,嘆道:「本來進行的很順利,結果你一直在我耳邊,叫我醒過來,所以呢,我也不確定她記住了多少。」
不過,即使寶兒親娘沒記住多少她的記憶,也沒多大事。
當初她是因車禍工傷來到這裡的,所以很可能寶兒親娘身體會遭罪,但是生活無憂。
並且有個人將她的記憶帶回去,也算了卻了她的一樁心願。
「對了,我還夢見夏雲舒了,我讓她快點回去,因為寶兒大伯很想她,所以,我猜想啊,這個夢如果是真的,夏雲舒已經醒了……」
那天回昆市,給段司令拆線,突然聽說夏雲舒摔傷緻使昏迷。
王紫如白日裡的神思飄進了夢裡,琢磨著是不是可以為他們幾個做點事情。
而韓隨境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妻子,至於夏雲舒能不能回得來,那不是他能左右的事情。
此時的他早已泣不成聲,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感謝妻子沒有丟下他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媳婦,謝謝你還好好的……」
不知何時,宋瑭的腦袋出現在房間門口。
隱約聽到了一點領導與嫂子的可笑對話,宋瑭嘴巴都差點咧了,心說領導平時一副千裡冰封的冷冽樣子,見誰都是冰冷冷的。
怎麼嫂子晚上睡覺做個噩夢,卻把他嚇的魂兒都丟了似的?
怪不得領導現在是逐漸的變得和顏悅色,原來他和嫂子的感情真的是這麼的深厚呢。
「嫂子,你們沒事吧?領導咋哭成這樣?」
聽到這聲音,王紫如在昏暗的房裡揮了揮手,「沒、沒啥事,你大半夜跑來家屬院做什麼,趕緊走,趕緊走,回去睡覺吧。」
「噢,真沒事,那我給司令回電話去了哦。」
「司令這麼晚還等你電話?」
「嗯,司令一直往這邊打電話,詢問嫂子還好不好呢,看來嫂子身體很好,那我這就回去跟司令說。」小夥子笑眯眯的揮了揮手,把門帶上,轉身出去。
王紫如大概猜到了司令打電話是想確認她還在不在。
她搖了搖男人的手臂,「別哭啦,沒事,你擔心的人會好好的,放心吧。」
韓隨境破涕為笑,薄唇咬住了妻子的唇瓣,狠狠地親了親。
良久,唇瓣分開,兩個人的呼吸都有點急促,韓隨境暗沉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情慾,薄唇低聲:「媳婦,我愛你。」
「……你真的愛我呀?」王紫如俏臉微微一熱,聲音輕顫,喉嚨發緊。
他莫不是在表白?
「愛,很愛很愛你。」韓隨境眼神溫柔,緩緩支起身軀,坐在床沿,一點都不見平日裡的靦腆,「今晚差點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要我了。」
「怎麼會不要你了呢?你這個身份,放在將來,那是我高攀不上你。」王紫如伸手,十分親昵的把男人摟在胸前,心情十分愉悅的說:「所以,我做了兩件好事。」
「嗯,你願意做我的媳婦,就是做了天大的好事。」韓隨境臉龐輕輕的枕在妻子胸前,聽著她的心跳聲。
王紫如甜蜜的勾唇一笑,回憶著清晰夢境,「韓隨境你知道嗎,我剛才還夢到,夢裡有個人對我說,因為我做了好事,積了福報,所以給我一個獎勵。」
「獎勵?」
男人緩緩擡起臉龐,滿眼疑惑地端詳著妻子清灧慵懶的容顏。
即使是在光線昏暗中,他依然清晰可見妻子嬌媚樣的模樣。
「嗯,夢裡有個人告訴我,叫我去幫助一個叫白凜宴的人,還說他是白家最重要的人,隻要幫了他,白家會贈送我黑黃金。你聽說過這個人沒?」王紫如又忍不住陷入夢境的回憶中。
韓隨境漆黑眸色沉了沉,「白凜宴?你說的是不是迤西三大家族的白家長男?」
「嘶,原來他是白家的人嗎?」
「嗯,如果你說的是他,我聽說過這個人!跟段司令是同期從軍,在戰場上堪稱屠神『白起』再世!隻要有他出兵,敵人往往都是聞風喪膽!」
王紫如驚愕,她還以為是個夢,原來迤西真有這個人?
「那這個人他在哪裡?為什麼夢裡說需要我的幫助?」
「他在五年前中彈,導緻他身體殘疾,半身癱瘓了。白家也是從那時候起,猶如斷了左臂右膀。」韓隨境沉聲說道,「不過,白家與段家關係很僵,可能是因為生意方面吧,白家長男癱瘓之後,後繼無人繼承家業,所以這幾年逐漸落後段家和周家。」
「那也是挺慘的,原來是這個意思。」王紫如鬆了一口氣。
她拍著男人,「孩子都睡著了,送他回他們房間。」
兩口子哭著哭著居然半夜聊著天,可憐的小萌寶自己趴在媽媽肩上又迷迷糊糊睡著了。
韓隨境擦了擦眼睛,又俯身,親了親妻子,然後低聲說了句:「等我。」
隨之抱起孩子出去。
師部,辦公室。
宋瑭的電話打回昆市段家,段司令焦急詢問:「怎麼樣?他們還好嗎?」
「司令您放心吧!嫂子跟領導沒有吵架這些事情,隻是領導不知為什麼哭的很兇,嫂子好像早就睡覺了,看到我去他們家,還叫我趕緊回去睡覺呢。」
聽到宋瑭這番話,段司令一顆焦急的心逐漸放下。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失去了曾經未曾擁有,卻令他感覺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那般,悲傷無邊無際。
深夜的特種部隊,家屬院,靜悄悄的。
韓隨境抱起孩子送回小房間,放好孩子,蓋好被子再出來,從洗臉架子上面拿了洗臉盆出去,走到走廊的水池旁,動作神速的重新去洗臉。
房裡,王紫如慢吞吞的掀開被褥,下床,穿上拖鞋走出去。
「紫如你要去解手嗎?」韓隨境彎著身軀站在水池旁洗臉,忽然看到妻子從屋裡出來,手裡的洗臉巾頓時丟進臉盆。
大步迎了上去,一把抱起妻子的嬌軀,低聲道:「出來也不披著一件衣裳,夜裡有點涼。」
「沒事,剛才睡了一覺,有點出汗了。」王紫如雙臂環住男人,靠著男人堅硬的胸膛,似乎擁有了十萬分的安全感。
這個時間,女廁沒有其他人,韓隨境抱著妻子徑直走了進去。
他擔心妻子腦子迷迷糊糊地踩空,又是晚上,所以扶著她去女廁解手,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耐心的等著妻子解完手,然後又抱著她回屋。
經過水池的時候,王紫如伸手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
洗完,小兩口回屋便鎖了大門。
昏暗中,韓隨境褪下了身上的衣裳,鑽進被窩,緊緊摟住妻子熱乎乎的身子。
王紫如感覺到了男人炙熱的情慾,肩上的小弔帶不知何時滑到了肩膀下,露出了瑩潤的肩膀,就這樣毫無掩飾的出現在他眼底,「你剛剛哭那麼兇,是不是擔心再也見不到我?」
她揚起臉頰,自顧自的笑起來。
「這種事一點也不好笑,別笑啦。」韓隨境有些羞紅了臉龐。
翌日清晨,王紫如開門出來,看到男人站在洗臉架旁邊,對著鏡子,正在往臉上打香皂。
「隨境,刮鬍子嗎?」她走過去,雙手穿過男人健碩的腰,將他環住。
韓隨境雙手都是滑膩的香皂膩子,黑曜石般的眼瞳卻猶如一汪幽潭,泛起了漣漪,輕輕的嗯了一聲。
王紫如抱住男人,仰頭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我幫你刮鬍子。」
拉著男人過去坐在椅子上,幫他刮視線盲區的短短毛髮。
雙手沾水,香皂沾水,掌心搓出香皂泡,抹他下巴和臉龐側面。
細緻認真的給他刮鬍子。
張康腳步急促的上了五樓,來到韓家大門外,又碰到他倆親密的在刮鬍子,眼神略有幾分詫異,「嫂子,你還體貼的幫韓兵團刮鬍子呀?」
「不是,張康你這麼早又上來幹什麼?」王紫如回頭望了門口的胖墩一眼,沒好氣道:「我這還成了家屬院的婦女主任了是嗎?」
張康收起笑,正經道:「我是想問一下嫂子,我們家艷兒身體也好了,是不是可以再考慮要孩子……」
「你媳婦早產才多久的事情啊?你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了是不是?」
張康胖臉微紅,尷尬道:「不是我,是艷兒,她想快點再懷上,她還說,你現在不容易懷孕,可能就是太久沒有懷二胎。所以……」
「誰說我不容易懷二胎?」王紫如目露兇色,一臉兇巴巴的樣子,「我現在都已經在準備要二胎了!」
韓隨境見他倆還沒說上兩句話便是僵持起來,溫潤一笑,握住妻子拿著刮鬍刀的手,「繼續幫我刮下巴這裡的,二胎不二胎的,咱們順其自然。」
把張康打發離開後,王紫如眼神不善的睨著男人,「我今天就在家屬院宣布,我已經懷上二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