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百合從書畫院失魂落魄地出來。

　　她渾身都在顫抖，腦中都是剛剛被孫弘佔便宜的一幕。

　　她從小就認定了自己會嫁給傅立業，從未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會給一個比自己父親年齡還大的男人。

　　孫弘很會玩。

　　用毛筆在她赤裸的身體上作畫。可終歸是年紀大了。

　　反正陳百合第一次的體驗很差很差。

　　她厭惡孫弘，可又想要孫弘的幫助。

　　在她被欺負的時候，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沒關係的，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走出書畫院，她朝著紀青青住的四合院走去。

　　她前兩天專門和老太太打聽了紀青青如今住的地方。

　　她到紀青青住的小四合院，裡頭傳來紀青青的咒罵聲：「孫建斌，你是廢物嗎？上面不行，下面不行，幹活也不行。我怎麼當初就找了你這個玩意。紀曉月到底看上你什麼？」

　　陳百合在門口站了會兒。

　　孫建斌大概是被罵得不想聽了，直接就跑了出來。

　　到門口，孫建斌看到陳百合，愣了愣，隨即皺眉問道：「你是來找我的？還想要來買畫？我已經把畫稿都賣給你了。」

　　陳百合盯著孫建斌不說話。

　　孫建斌被看的發毛：「你別這麼看我！當初是你自己問我買的，和我可沒關係。」

　　到此時，陳百合終於開口了：「讓紀青青出來。」

　　孫建斌聽到她是來找紀青青的，鬆了一口氣。

　　他那天從傅家回來就質問過紀青青了。

　　紀青青在傅家人面前不承認自己詆毀了紀曉月，到家，孫建斌一問，全都問出來了。

　　他有些愧疚地對陳百合說：「陳同志，你這個事不能怪我家青青。我家青青和你說嘴，你轉頭就去找傅家老太太，你要不說就沒有這些事。」

　　紀青青是他媳婦，孫建斌如今再厭惡，終歸也還是想要靠張國棟，所以該護著的時候，還是得護著。

　　陳百合再次重複了一句：「讓紀青青出來。」

　　孫建斌遲疑了一下，轉頭朝紀青青喊了一句：「有人找你。」

　　屋子裡又傳來了紀青青罵聲，她罵得很臟，都是那些讓孫建斌毫無尊嚴的話：「找找找！你床上是個廢物，床下也是廢物嗎？什麼都找我？」

　　孫建斌聽著這些污言穢語，看了陳百合一眼，轉身憤然離開了。

　　紀青青在屋子裡罵了會兒，沒聽到動靜就出來了。

　　陳百合看到紀青青，發瘋一般地朝她衝過去，抓住她的頭髮就廝打：「紀青青，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有本事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是你詆毀紀曉月啊。你敢做不敢承認。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多苦。」

　　紀青青的身體本就不好，體力上根本抵不過陳百合，她是被陳百合抓著頭髮按在地上抽嘴巴。

　　「你這張臭嘴，讓你造謠，讓你誣陷。」陳百合剛失了清白，她滿肚子的怨恨全都發洩在了紀青青身上。

　　紀青青這會兒想到孫建斌了，急聲地朝孫建斌求救：「孫建斌，你人死哪裡去了，你過來幫我啊！你就看著我被人打。」

　　可孫建斌早就被她罵走了，哪裡還有蹤影。

　　「救命！你打人我要報警找公安！」

　　等陳百合打夠了才放手，她面無表情地對紀青青說：「好啊，正好和公安說說我為什麼打你。讓傅家人來看看那些話到底誰說的。」

　　紀青青立刻就心虛了，叫嚷不起來了。

　　陳百合朝著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紀青青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

　　醫院裡

　　老太太一直在病房裡陪著傅老爺子。

　　老爺子自知道手術的成功幾率後，他直接拒絕了手術。

　　沒人敢違背老爺子的意思。

　　老太太求了幾次，老爺子最後直接就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

　　傅立業和傅剛正在病房外陪著。

　　「你坐了這麼久的火車，先回去休息。有事我會給家裡打電話。」傅剛正知道兒子肯定累了。

　　傅立業搖頭：「不用，我在醫院陪著爺爺。」

　　傅剛正蹙眉：「你先回去休息，醫院不需要那麼多人陪著。如果你不放心，明天你陪著。」

　　傅立業遲疑了一下，就轉身走了。

　　紀曉月和劉紅梅已經被趕回家了。

　　傅立業回來時，紀曉月給他下了麵條：「你吃點再睡。」

　　吃完，傅立業突然就抱住了紀曉月，呢喃著問道：「曉月，爺爺會沒事的，對不對？」

　　紀曉月酸澀地開口：「嗯，老爺子一定不會有事。」

　　傅立業靠著紀曉月的肩膀，呢喃著：「小時候爺爺很忙，因為家裡沒人照顧我，所以爺爺總是把我帶在身邊。研究院那邊機密太多，所以不允許我媽總帶著我。我爸那時候在外地，我幾乎是爺爺帶大的。」

　　紀曉月伸手抱著傅立業：「立業，你勸爺爺手術吧！不管手術的成功率如何，去國外把人接過來手術。我今天離開醫院時問過秦醫生，他說如果請國外的醫生過來手術，成功率會更高。會有百分之五十。醫療設備沒辦法，但是我們盡量找醫術更好的醫生。」

　　傅立業聽到紀曉月的話，點頭：「好！」

　　紀曉月任憑他在自己肩上靠了很久很久。

　　「立業，去床上睡吧！」等紀曉月感覺到傅立業壓在她身上的力量不那麼沉重了，她輕聲開口。

　　傅立業悶悶應了一聲。

　　紀曉月等傅立業轉身時，她輕聲開口：「立業，我明天要和嚴伯伯去書畫院，我可能要晚點去醫院。你早晨先過去。」

　　紀曉月知道傅立業對老爺子的感情，所以她並沒有提明天和陳百合的事。

　　傅立業也沒有問紀曉月要去幹什麼，點頭應了一聲。

　　這一晚上，傅家的氣氛很沉重。

　　紀曉月第二天醒來時，傅立業已經去醫院了。

　　她下樓時，傭人把早飯端了出來。

　　紀曉月看了看時間，拿了個包子就走。

　　到嚴關山住處時，他已經等著了。

　　紀曉月問他：「嚴伯伯，您這邊都安排好了嗎？」

　　嚴關山冷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該來的人，不該來的人都會到。孫弘不是愛惜名聲嗎？我要他今天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