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紀曉月詢問了那女人的情況。

　　紀曉月其實並不是單純的想要打聽這個女人的情況。

　　她想要聽聽這個女人的性格和文化程度，以及人品。

　　這個女人叫嚴紅，她自己說家裡以前是地主，後來被抄家，父母死在了這次的事情中。

　　她嫁了人，婆家嫌她不會做農活，把她趕了出來。她沒活路，就走上了這條路。

　　嚴紅長的不是那種濃艷的美女，是溫溫柔柔的鄰家女孩樣。

　　紀曉月第一眼看到她，就覺得這個女人像極了現世那種男人都想要娶的國民初戀。

　　不管什麼年代的男人，他們喜歡的女人款式都是一樣的。

　　紀曉月帶著嚴紅去買了兩套衣服，一套是波點連衣裙配著長款的呢子大衣，把她晚起的頭髮放了下來，配上發箍，清新婉約。另一套是毛衣配牛仔喇叭褲，夾克外套，幹練時尚。

　　肖蕊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穿著波點長裙的裝扮。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東施效顰了。

　　人家穿在身上是女人味十足，笑一笑能把人的魂兒勾走。

　　她穿上這一身，就是母猴穿了衣服，醜出新花樣。

　　她拉了拉紀曉月：「我那天穿的和她一模一樣，你們是不是偷偷在心裡笑話我。」

　　紀曉月盯著肖蕊看了會兒，然後一本正經道：「你要聽實話嗎？」

　　肖蕊點頭。

　　「我沒有偷偷笑話你，我是憋了再憋才沒笑出來。」紀曉月不客氣道，完全沒有因為肖蕊經歷了那樣的事說話小心翼翼。

　　「你沒看我那天都不願擡頭嗎？我是怕我憋不住笑出聲。」紀曉月說著捂嘴大笑。

　　肖蕊撇嘴：「紀曉月，看在你幫我的份上，我就隻生氣一會兒。以後你不許那麼說我。」

　　紀曉月拉過她：「為了感謝你隻生一會兒的氣，我送你兩套衣服。嚴紅的衣服你掏錢，你的衣服我掏錢。我去給你選。不是所有人穿裙子都好看的。你有你適合的類型。」

　　紀曉月在百貨商店拿下了一套牛仔衣和喇叭褲，還把模特身上的眼鏡和絲巾也拿下來了。

　　「先去把衣服換上，出來我給你弄。」紀曉月指了指更衣室。

　　肖蕊如今對紀曉月言聽計從的，比小狗還乖巧，聽到紀曉月那麼說，她轉身去換上。

　　等肖蕊出來，紀曉月幫她把絲巾綁在了頭上，當成了髮帶，墨鏡掛在她額頭上。

　　「照照鏡子！」紀曉月指了指鏡子。

　　肖蕊看著鏡子中中性又不失俏皮的自己，雖然皮膚黝黑，但牛仔襯的她小麥色的皮膚更有野性了。

　　她完全認不出自己了，從未想過自己也有這麼好看的時候：「紀曉月，這個人真的是我嗎？我也能這麼好看嗎？」

　　紀曉月摟住她，指著她說：「傻妞，隻是裙子不適合你，並不是你不好看。肖蕊，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你很好，很美，以後，我們會越來越好，越來越美。」

　　肖蕊眼眶濕潤了，用力的點頭：「好！」

　　走出百貨商場，紀曉月還給嚴紅租了一輛汽車。

　　自然這些錢都是肖蕊出的。

　　她讓肖蕊把那幾個男人經常出入的地方，以及每個人的性格特點都簡單和嚴紅說了。

　　他們分開的時候，紀曉月意味深長的對嚴紅說：「嚴紅姐，一千塊錢治病是不夠的，這病不好治，更何況你以後還要生活。那幾個男的家庭條件都很好，你或許可以找他們投資，也可以找他們買東西。從他們拿到的錢都是你的。能有多少看你本事。」

　　她到這裡，生怕嚴紅沒有聽懂，又暗示了一遍：「一般人都是嘗到甜頭之後才會願意拿錢出來。嚴紅姐，你如果有好的辦法，我們可以配合你。」

　　嚴紅聽到紀曉月的暗示，立刻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也不是第一天出來做皮肉生意，她生的好看，所以也有人花錢找她去勾引那些大老闆。

　　就紀曉月暗示的這種就是殺豬盤。先美色誘惑，然後又以利益誘惑，昏頭的男人會心甘情願的掏錢，能掏到傾家蕩產。

　　她深深看了紀曉月一眼，沒敢多問。

　　她和這幾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仇怨，要把人如此趕盡殺絕。

　　要讓她把病過給這幾個人，還要讓他們傾家蕩產！

　　……

　　紀曉月和肖蕊走遠之後，肖蕊急聲問她：「紀曉月，那幾個人得病了不會去找嚴紅嗎？他們父母還是有點本事的。」

　　紀曉月勾唇笑了笑：「所以我讓你給她買衣服，租車子啊！那幾個男人猜不到有車又有錢的大小姐會是一個坐台女。身份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通天的本事也找不到人啊。

　　而且得了那病，這幾人都沒結婚，他們父母怎麼敢鬧出來。一旦鬧出來以後可別結婚了。到時候，你就花點錢把他們的病例在他們附近發一下，讓大家都知道知道他們的病情，別把閨女送過去受罪。」

　　肖蕊崇拜的看著紀曉月：「紀曉月，以後我就跟著你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怪不得你能做傅立業那個悶葫蘆的媳婦。能忍受他那種冷冰冰性格的女人果然是厲害角色。」

　　紀曉月伸手揉了揉她腦袋：「肖蕊，解決了那幾個畜生，咱們就重新開始，好好生活，好嗎？」

　　肖蕊靜默了片刻，悶悶應了一聲：「好！」

　　紀曉月看的出來，肖蕊眼中的痛苦沒有消，今天跟她跑了一天，目光依舊空洞麻木。

　　紀曉月帶著肖蕊回家後，傅立業看到穿著牛仔的肖蕊，愣了半天，然後詫異道：「你是肖蕊？」

　　肖蕊對上傅立業的目光：「傅立業，我好不好看。你媳婦給我買的。她還給我買了好幾套好看的衣服呢。她說我不適合裙子，適合褲子。」

　　傅立業看著眼前的肖蕊，笑著點頭：「好看！」

　　肖蕊盯著傅立業，呵呵了一聲：「我上回穿著裙子你也說好看。你當時不是憋笑憋的很難受。像母猴穿裙。」

　　傅立業抿唇輕笑：「衣服隻是外表，我看到的你的內心。」

　　肖蕊冷哼一聲，然後扭頭喊紀曉月：「曉月，你趕緊來，你男人偷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