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在周媽來照顧紀青青得第三天，紀青青就崩潰了。

　　一大早，她就被這個老太婆指使著起來幹活，說這是一個女人該做的事。

　　她這還懷著孕呢！

　　「青青，我是過來人，你這樣懶的媳婦男人早晚會不要你。」周媽天天來來回回就這麼幾句話，男人不要你，男人是天，男人比你的命還重要。

　　今天早晨，被折磨了三天的紀青青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把包子砸在了周媽身上：「老東西，你是來伺候我的，還是來等我伺候的。活兒都我給你幹了，你幹什麼？你到底是保姆還是祖宗，我家祖宗都沒你享福。」

　　周媽規定她，每天五點起來做早餐，做了早飯一大早要送到孫建斌的學校去，給孫建斌送去之後才能回來吃。

　　午飯和晚飯也是如此。

　　紀青青說：我懷孕了，需要休養！

　　周媽對她說：哪個女人不懷孕，以前懷孕的女人都是下地種田的，生完又馬上下地了。女人沒有那麼嬌貴的。

　　因為是王麗娟送過來的人，紀青青一忍再忍。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了，她很能裝，可碰上這個老不死的，她一天都裝不了了。

　　「紀青青，果真是鄉下來的沒教養。你知不知道以前的大小姐都是要站規矩的，你……」周媽說的唾沫橫飛。

　　沒等她的話說完，紀青青已經直接把桌子掀了：「大清已經滅亡幾千年了。還站規矩，你算個什麼東西，給我滾出去！」

　　周媽叉腰冷眼看著紀青青：「這是是我家大小姐的祖宅，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滾。我是看在你是國棟唯一的女兒的份上過來調教你的，你這麼沒教養，看來這幾天調教的不夠。」

　　紀青青已經被周媽收拾的完全崩潰了。

　　吃飯一個菜不能夾三次，坐凳子隻能坐三分之一。早晨她一早起來給男人做飯，要等給男人送去，她隻能吃剩下的。送完早飯送午飯，送完午飯送晚飯，一天到晚，她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周媽說著，拿去牆邊的小竹條朝紀青青身上抽去：「鄉下來的野丫頭，我家小姐說的對，是要好好調教。你就和你那個資本家的媽一樣，倒反天罡的玩意。我今天要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姓周！」

　　下一秒，紀青青突然抱著肚子倒在地上。

　　「別裝了，你這個把戲我見多了，你以為裝暈我就……」沒等周媽的話說完，紀青青雙腿之間有血流出。

　　她面色一變，瞪大了眼睛：「我就是讓你站規矩，你就給我流產，果然是賠錢貨，這麼沒用。」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紀青青，眼珠子轉著，居然完全不著急把紀青青送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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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春芬到張奶奶家，東西已經被扔出來了。

　　趙阿滿在問弟弟：「你是把葯放自己家水缸還是放紀曉月家水缸了？為什麼他們沒事，有事的事是咱媽？」

　　趙小虎蹙眉：「賠錢貨，你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能蠢到分不清往哪裡放？你們給我的一包葯我全放進去了。」

　　「沒放錯為什麼會這樣？」

　　趙小虎一跺腳，朝趙阿滿說道：「哼，你就是個賠錢貨，你敢罵我！我打死你。」

　　王春芬看著兩個孩子打成一團，把他們吼住了，哐哐哐的砸門：「姑，你開門，你聽我解釋，我是被紀大海強迫的，我和紀大海清清白白的。他根本就不行。」

　　屋子裡沒有任何的動靜。

　　王春芬好不容易來了，哪裡肯走，腦子轉的飛快，立刻就帶著兩個孩子來了院子裡。

　　今天紀大海和狗還有王春芬玩到一塊的事已經在大院裡鬧開了。

　　一群人既覺得噁心，又八卦的不行，心裡被刺撓的蠢蠢欲動。

　　大夥兒都顧不上做飯，湊在一塊聊了起來。

　　「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連狗都不放過的。這王春芬是寡婦嗎？真會玩！」

　　「那是隻野狗，有病的。這別帶出什麼毛病來。」

　　「之前紀青青，後來紀成，現在紀大海自己，一家子不是個東西喲，上樑不正下樑彎。」

　　「……」

　　大院裡頭的嬢嬢嬸子們端著凳子湊一塊討論著。

　　王春芬就是在這個時候搬著行李湊上來了。

　　一群人嫌棄的看著她，臉上的厭惡都掩蓋不掉。

　　沒等大夥兒說話，她就拍著大腿喊起來了：「嬸子們，我是被冤枉的。是紀大海他不行！讓我給他找一些豬配種的葯。我好心幫忙，誰知道會弄成這樣。那天他就是吃了那葯，人畜不分，把我按住了強來。我一輩子的清白都被紀大海給毀了。我一個寡婦一到這事，他是要逼死我啊。」

　　幾個嬸嬸們本來八卦，聽到這話，立刻追問：「什麼配種的葯。」

　　有幾個是農村來的，立刻給大家科普：「就是給豬催情的，讓公豬和母豬生崽子的，以前老家，家裡的豬配種之前就塞給，塞一粒能頂幾天，那玩意給公豬壯陽，給母豬催情。」

　　「哎喲喂，紀大海生了五個兒子了，他要這玩意幹啥子嘛？要不行不能生這麼多。」

　　王春芬立刻哭上了：「要不是身體沒點毛病，他能天天打媳婦。要不是身體不行，為什麼自家媳婦有相好，他還不離婚。我真的是要被冤死了。今天發生這樣的事，我要帶著我的孩子去投河了。」

　　正當王春芬還要哭嚎時，身後傳來紀大海陰惻惻的聲音：「王春芬，你在說什麼？」

　　他的目光盯著王春芬，簡直要殺人。

　　王春芬聽到聲音，驚恐轉身，對上紀大海的目光，立刻尖叫了起來：「嬸嬸們，紀大海要殺人啦，救命啊！」

　　紀大海陰著一張臉朝王春芬衝過去：「王春芬，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我弄死你！」

　　他從赤腳醫生那就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剛剛有聽到了王春芬詆毀他的話，他完全瘋了。

　　周圍的嬸子看到這一幕，面色也變了：「大家趕緊攔著點，別出事了。」

　　大院鬧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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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曉月回去之後，把家裡吃的東西都給扔掉了，連米缸裡的米都不敢吃了。

　　傅立業看到紀大海家情形也是心有餘悸，他拉著紀曉月說：「明天早晨我們就去外頭看看房子。」

　　紀曉月點頭，隨即突然開口說道：「立業，我想要去一趟京城。」

　　傅立業詫異的擡頭：「是去找張伯伯？」

　　紀曉月靜默了下，搖頭道：「不是！我有點別的事。」

　　傅立業看紀曉月並沒有解釋的意思，沉默了下：「那我打個電話給家裡，你去了京城暫時住在老宅那邊。」

　　紀曉月點頭：「好！」

　　她想要去京城確認一點事。

　　她上次在舅舅家見到牛二之後，串聯了整本書所有的劇情，她突然想到了一些原劇情裡的人物和事情，她想要去京城確認一下。

　　有些東西她想要等完全確認之後再告訴傅立業。

　　「我這次過去要多待兩天。」紀曉月又與傅立業說。

　　傅立業有些不放心紀曉月，遲疑了下說道：「你要不要讓舅舅陪你一塊過去。」

　　紀曉月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傅立業看著紀曉月，似想到了什麼，與他說道：「晏城火車上，那邊的乘警找到了劉寡婦和她的孩子，她好像是要去京城。公安已經把她扣留了。」

　　紀曉月聽到這話，詫異道：「找到人了？有沒有問她孫老太的死？」

　　傅立業搖頭：「她要求見你才說。公安那邊會把人送到南城派出所，等人到了，我陪你一塊過去。」

　　「她要見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