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紀曉月與張國棟去拜訪鍾明去了。

　　傅立業去查如今孫學亮住的地方了。

　　兩人暫時都沒有和張國棟說在火車上遇到孫學亮的事。

　　到了鍾家，鍾楚楚的父母正點頭哈腰的聽訓呢。

　　紀曉月跟著張國棟在外頭等著。

　　老爺子罵的可難聽了，紀曉月用著憐憫的目光看著夫妻倆。

　　鍾楚楚長的漂亮，隨了鍾母。

　　鍾父和鍾母都是很有氣質的人。

　　因為鍾楚楚時常在紀曉月面前說她爸的光榮事迹，紀曉月看兩人已經先入為主了。心裡已經給他們打上不是很聰明的標籤。

　　終於，鍾父被罵哭了，他委屈道：「爸，您都罵三小時了，我一把年紀了，你怎麼就不能給我點面子。張首長在這裡呢。」

　　鍾明聽到兒子的話，終於擡頭，看到張國棟和紀曉月，詫異道：「國棟，丫頭，你倆怎麼一塊來了。」

　　張國棟立刻顯擺上了：「她是我閨女啊，我們一塊來拜訪你。」

　　鍾老爺子愣了愣：「她不姓張啊？你是認的乾女兒？」

　　張國棟立刻拍著胸脯保證：「親的！如假包換！我的親閨女！當年被掉包了。」

　　張國棟說著，看了一眼鍾家夫妻。

　　鍾老爺子不耐煩的朝兒子擺手：「趕緊走，別在我這裡礙眼了。」

　　鍾母聽到張國棟說面前的小姑娘叫紀曉月，立刻就湊上來了：「我家楚楚是不是和你在一塊。她咋樣！當初走的時候一聲不吭。她那工作多好，是我……」

　　沒等她的話說完，鍾老爺子咬牙道：「老爺子的孫女，誰敢說她一個字。」

　　鍾母被嚇的一個哆嗦，立刻灰溜溜的拉著自己丈夫走了。

　　鍾明把兒子和兒媳養的膽小懦弱，不善交際。

　　人一多，兩人說話都能結巴。

　　等人走後，張國棟把當年紀曉月被換掉，還有孫家的事，以及孫學亮的一些事都和鍾明簡單說了。

　　鍾明看著紀曉月，心疼的說都愛：「丫頭，委屈你了！這麼聰明的丫頭，就因為這些陳年舊事吃這麼多苦。」

　　鍾明實在是感慨。

　　別人家的丫頭，隨便養養，甚至被人偷走都能養這麼聰明。

　　自己的一家子！

　　他一想到就嘆息。

　　紀曉月看鐘明與張國棟有話要說，開口：「老爺子，我看你後花園種的菜很好。我想去看看，可以嗎？」

　　鍾明笑著點頭：「上回給你送的好吃嗎？你一會走的時候給你拿蛇皮袋裝點，甭跟我客氣。你鍾爺爺這邊別的不多，菜管飽。」

　　紀曉月立刻擺手：「不用，您自個吃！」

　　她立刻逃似得跑了。

　　……

　　張國棟與鍾老爺子聊了兩個多小時才出來。

　　紀曉月已經在菜園子裡除草了。

　　鍾老爺子看著紀曉月蹲著除草的身影，笑著與張國棟說：「你這閨女，我實在太稀罕了。實在是合我胃口。」

　　張國棟聽著鍾老司令這麼誇自己閨女，別提多驕傲了。

　　他閨女到哪都招人喜歡！

　　紀曉月聽到聲音擡頭，看到張國棟和鍾明朝自己笑，她拎著拔下來的草從菜地裡出來。

　　「鍾爺爺，我想要和你打聽文家的事。」紀曉月拍拍手，直接開口。

　　鍾明搖頭：「老文走後，文家基本就垮了。被人舉報了貪污受賄，以及各種違法犯紀。文家原本住在隔壁的，現在都封了。」

　　紀曉月遲疑了下：「舉報的人是不是就是楚楚口中的文伯伯？」

　　「不知道，匿名舉報，查不出！那人的舉報信都是找人代寫的。」鍾明搖頭。

　　「那您知道文伯伯當年為什麼會被趕走嗎？」紀曉月追問。

　　他也搖頭：「那段時間，楚楚因為紀成的事和家裡鬧的不可開交。他們家裡的事不會和外人說。不過我前兩天找了文家以前的保姆打聽了一下，說什麼捉姦在床之類的。如今老文都已經走了，我也不好在多說什麼了。」

　　紀曉月聽鍾老爺子隱晦的樣子，知道肯定是文家的醜事。

　　她知道鍾明這邊問不出什麼了紀曉月也就沒再追問。

　　走的時候，紀曉月是拎著一袋子的豆橛子走的。

　　鍾父在紀曉月走時，握著紀曉月的手，一臉感激道：「妹子，我爸這豆橛子專門找外國專家培養了，一年四季都有。這玩意，我看到就怕。你簡直是救了我們的命。」

　　鍾家對於老爺子這後院的菜園，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老爺子是吃過苦的，走過長征，打過仗，極其的節約。

　　他們家不買菜，反正一年到頭吃他後院菜地的。

　　老爺子為了能多吃幾個月，專門找人培育了一年四季的豆橛子，和茄子之類的東西。

　　你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吱聲。

　　天天吃，頓頓吃，一天三頓的吃。

　　紀曉月想起穿書之前，某音上面的段子。

　　永遠吃不完的豆橛子！

　　回去的路上，紀曉月把豆橛子給了張國棟：「爸，您先回去，我在這邊走走。我第一次來海城。」

　　張國棟自然是答應的：「你早點回家吃晚飯。」

　　「好！」

　　紀曉月與張國棟分開之後，就朝外灘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紀曉月剛剛跟著張國棟來時，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公園下棋。

　　她按著剛剛來時走過的路折返回去。

　　在那邊的公園裡果然看到了遛鳥下棋的孫學亮。

　　孫學亮周圍站了不少人，都在看他下棋。

　　紀曉月走過去也與那些看棋的人一起站著看。

　　「老孫，你這臭棋簍子不行啊！今天又要輸了。」那些人明顯是和孫學亮很熟。

　　孫學亮勾唇笑道：「我下棋就是為了打發時間，又不是為了贏。」

　　眾人不勝唏噓：「不要贏為啥每次輸了就跳腳，發脾氣！你看看我們這片還有誰願意和你下棋，也就老林才願意陪你下幾盤棋。」

　　他不在意的冷笑：「願意與我下棋的人多了。」

　　說著，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他對面的紀曉月。

　　他看到紀曉月，愣了愣，隨即詫異道：「小姑娘，你怎麼也在這邊。」

　　紀曉月笑著指了指棋：「等您下完這盤，我與您下一盤，我想試試。」

　　孫學亮笑著直接把棋子給抖亂了：「來吧！這盤不算！」

　　與他下棋的老人咬牙切齒道：「你眼看又要輸了，又耍賴了！」

　　「趕緊起來，我要和這個小姑娘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