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七零:真千金斷親後,全家磕頭求原諒

第472章 一場特殊的保密會議

  

  在所有人的一緻要求下,池早在醫院住滿了三天,才被準許回家。

  上面特批了藍弈三天額外的假期,讓他可以陪著池早。

  而關於最後抓捕祁鈺生時,池早說的那番話……原本她還在想,要怎麼跟藍弈說。

  可藍弈卻跟從來沒聽過一樣,一個字都沒有問。

  這讓池早微微鬆了口氣。

  當然,她不是不願意告訴藍弈,隻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從哪裡說起。

  三天裡,郁章兄妹因為住得近,首先從尤挽彰那邊知道了池早懷孕住院的事,他們立刻就買了東西去醫院看她。

  而知道消息的那一刻,郁章心裡又酸又澀,忍不住嫉妒藍弈。

  但想到池早一路走來的不易,更多還是替她高興。

  至於他自己那些已經註定無法宣之於口的感情……郁章覺得,這輩子,在那麼關鍵重要的時間段,能認識池早,已經是他最幸運的事。

  郁章知道了,小六兒和熊哥很快也知道了,兩人也來醫院看望池早。

  後面又有武裝部的同事,友誼商店的高經理。

  還有部隊的郝強和鄭嫂子等人。

  但讓池早沒想到的是,秦夢圓和魏婷竟然也來了醫院。

  「早早,之前的事……對不起。」魏婷抿唇看著池早,朝她躬身,「還有……謝謝!」

  看著魏婷明顯瘦了一大圈,眼睛裡也一片死寂的模樣,池早搖了搖頭,「不用謝,也沒什麼好道歉的。」

  畢竟,上輩子欠秦夢圓的人情,她已經還了,魏婷於她,也隻是個認識的人而已。

  但池早到底還是心軟的,等母女倆離開時,她還是補充了一句,「魏婷姐,你有對你很好的父母,以後有事……還是多聽聽他們的意見吧。」

  魏婷眼眶一紅,她嘴唇動了動,有那麼一瞬間,想問問池早她們還能不能做朋友。

  可最終,還是沒臉把話說出來。

  出院那天,藍家三位長輩全都來了,還有王阿姨和王曉芸。

  王建軍也想來的,被王阿姨兜頭一巴掌,最後隻好憋憋屈屈的安分上班。

  即便如此,那接她的陣仗大的……感受著落在身上的艷羨目光,池早簡直忍不住耳朵發紅。

  她真的就是暈了一下,真的沒有什麼大事啊。

  但能有這麼多人在乎她,關心她,池早還是唇角翹著,怎麼都壓不下去。

  也是從出院當天開始,鄭淑蘭就開始帶著陳姨往小院兒跑,每次都帶著吃的,生怕池早再供血不足暈倒。

  馮婉清和藍尚武也是,但凡有時間,那就絕對要過來看看池早才放心。

  再加上在武裝部食堂那些大嬸兒嫂子們時不時塞給她的吃食……明明都還沒過年,池早的小臉兒就明顯圓潤了起來。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

  池早三人剛吃完早飯,一輛吉普車就停在了小院兒外。

  是藍尚武。

  車子接了池早和藍弈,一路往軍區開去。

  很快到了地方,藍弈扶著池早下了車,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走吧,別怕。」

  藍尚武也拍了拍池早的肩,「放心,爸也在,不用怕。」

  池早深吸口氣,重重點了下頭,「嗯,我不怕!」

  三人一路到了一間小會議室,裡面已經坐了幾個頭髮花白的老者。

  他們或穿著軍裝,或一身樸素的中山裝。

  看到池早進來,立刻都親切的招呼起她。

  三人落座,藍弈拿起筆,負責這場特殊保密會議的記錄工作。

  「想到什麼就大膽說,不用有顧忌,也不用害怕。」坐在中間的老者看著池早笑容溫和,眼含鼓勵。

  池早點了點頭,開始一點點說起了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沒有什麼技巧,她就按著時間線,將上輩子的經歷一一講了出來。

  開口前,池早以為這會是一件很艱難的事,但過了最初的緊張後,一切卻比想象中容易得多。

  不僅如此,如今再回想起上輩子的事,池早恍惚有種並非親身經歷,更像是旁觀者的感覺。

  看了眼幾步之外的藍弈和對面的藍尚武,池早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因為有他們這些真心疼愛她的人,才會有眼下已經和上輩子全然不同的自己。

  這場談話,持續了整整一天。

  上午,池早講了自己的私事,包括幼時在大河村的經歷,怎麼跟尤挽彰和李老師他們認識。

  講了被接回城那天,程珍珍的假死綁架案,講了她在池家的生活,池家人對她的態度。

  講了她怎麼認識的祁鈺生,又是如何被祁鈺生毆打斷了胳膊,錯過高考,不能雕刻,並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

  還有為了「贖罪」,如何拚命掙錢,如何在夜市擺攤時結識王曉芸,講了王家一家人上輩子的結局,郁家的結局。

  當然,熊哥的事池早沒說,畢竟眼下政策還沒變,熊哥在黑市,以及養豬場的事,還不能被知道。

  最後,她講了81年,那場讓她喪命的車禍。

  期間,談話數次中斷,有其中一位領導氣憤到聽不下去暫時打斷的一次,有藍尚武拍桌子罵娘的幾次,也有藍弈叫停的一次。

  他叫停後出去了十幾分鐘,再次回來時,眼眶赤紅,頭髮上還有沒擦乾的水珠,衣領也被打濕。

  手裡還握著幾隻新筆。

  眾人這才發現,先前做記錄用的筆,已經生生被他折斷,斷口上還隱隱沾著血跡。

  下午,池早講了很快會恢復的高考,講了改開,講了特區的設立,講了票證漸漸退出社會。

  講了知青下鄉制度的取消,講了知青大回城,以及回城後對城市生活的影響,住房、工作、還有極為重要的治安問題。

  還有包產到戶,截止她死前解散公社的試點,改開後短短幾年,社會發生的巨大變化。

  當然,不久後就要開始的越戰,更是重中之重。

  不同於程珍珍彼時還拿著錢票在揮霍瀟灑,池早對越戰的事關注很多,從報紙上,收音機裡,大學裡同學的談論中……她記得很多事情。

  尤其記得越國人利用地形和婦女孩子,對我們軍人造成的傷亡。

  「雖然我們很快就取得了巨大的勝利,但因為敵人的無恥等原因,到我死前,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

  說完這一句,池早端起杯子低頭喝了口水。

  她緩了緩,再次看向眾人。

  「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三枚炸彈的事……是因為我臨死前,把眼角膜捐給了一位軍人同志。」

  「重生後,我會通過做夢,看到我死後,他視角下的一些經歷。」

  「比如給上輩子的烈士石小滿同志掃墓,比如前兩枚炸彈爆炸的瞬間,再比如這次化工廠的事……」

  不知什麼時候,池早的視線落在了藍弈身上。

  而藍弈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停止了記錄的動作。

  他死死捏著筆,手背青筋暴起,一瞬不瞬的和池早對視。

  然後就聽見池早對他說,「因為一些誤導,我一直以為受捐者是郝強大哥,直到化工廠出事前一天暈倒,我才在夢裡知道……我眼角膜的真正受捐者,是你。」

  「咚」,凳子翻倒在地。

  池早還沒反應過來,藍弈已經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近將她緊緊抱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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