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話咋那麼少?
「哎喲!」王建軍疼得吸了口冷氣。
可不是疼麼,摔就算了,他胳膊還被扭著壓住了,他……
他啥?
王建軍的吐槽突然頓住。
他木愣愣的看過去,就見自己的手,正被壓在周笑笑屁股底下。
咱就說,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褲,雖然隻是意外。
可、可那咋說也是女同志的屁股啊。
啊啊啊!
想明白眼下是個什麼情況後,王建軍隻覺「噌」一下,熱氣直往腦門兒鑽。
周笑笑也摔得整個臉皺巴起來,她哎哎叫了兩聲,才轉頭朝旁邊看過去,「對不起啊王建軍,我不是故意的,我……」
後面的話,在下意識順著王建軍的視線低頭看過去後全部噎住。
這這……他的手,她、她……
「怎麼樣,是不是摔狠了?」池早是真沒想到,這麼大兩個人了,咋說摔就摔了呢。
她愣了下,趕緊過來扶人。
結果手才碰到周笑笑的胳膊,人就「啊」一聲大叫,一把抓住她,驚慌得要爬起來。
也就是池早反應快,也有準備,不然非得跟著一塊兒再摔一次不可。
「不是,怎麼了?」她扶著周笑笑站穩,不解的問。
「沒、沒怎麼啊。」周笑笑不太自然的道,「這不是、這不是摔倒了,丟臉麼,嘿嘿!」
她乾笑兩聲。
「沒事?那就好。」池早放下心來,又看向王建軍,「哥,你咋樣啊,好著呢沒?」
王建軍已經自己爬了起來。
「好、好著呢。」他道。
「一點兒事都沒有。」似是怕池早不信,他還又重複了一遍。
隻是下意識背到身後的那隻手,咋咋都覺得不對勁兒。
也不是疼,反正就是不對勁兒。
「哦,沒事就好。」
「那什麼,路上有冰,你們小心著點兒。」池早囑咐。
三人於是繼續往公交站走。
隻是後面半截路,周笑笑和王建軍的話明顯少了很多。
池早隻以為兩人是摔狠了,疼勁兒還沒緩過來。
等到了公交站,池早才又問了之前沒來及說完的話,「笑笑,你今晚怎麼打算的?跟我一起回去擠一晚上,行嗎?」
跟池早擠著睡?
周笑笑是願意的。
甚至想到一起過去還能看到傳說中的池家人,她就更加心動了。
不過話到嘴邊,想著池家人對池早不好,她過去怕是要給池早添麻煩,周笑笑最終還是忍住了。
「下次吧,今天這麼晚了,我就不去給你添麻煩了。我有介紹信,去招待所就行。」
雖然現在治安挺好,但周笑笑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姑娘,池早還是有些擔心,「你一個人,行嗎?」
周笑笑點頭,「行啊,我……」
「不然去我家住吧。」卻是王建軍突然開了口。
周笑笑一怔,震驚的看向王建軍。
這人,這人……
「跟曉芸住一起嗎?那也行。」池早覺得這樣也好,點了點頭。
周笑笑:哦,這樣啊。
那是比她自己一個人住招待所安心點兒。
周笑笑於是清了清嗓子,「那、那就麻煩你了啊王建軍。」
於是等公交車來了,池早坐車回了紡織廠,而王建軍則帶著周笑笑一起,往武裝部回去。
等到了王家,聽到周笑笑竟然就是那個周笑笑後,王家人熱情的招呼人進去。
這個拉著手問冷不冷,那個眨著眼睛,崇拜又好奇。
就連王志峰都沒忍住,問了兩句。
轉天,張叔和部隊來的同志一起離開了。
周笑笑在城裡逛了逛,趕著下午最後一趟客車,也回了大河村。
池早請了一會兒假,和王建軍一起,把人送上了車。
「哥,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往武裝部回去的路上,池早有些擔心的問。
不舒服?
「沒有啊。」王建軍一頭霧水,「我好好的,沒哪兒不舒服啊。你咋突然這麼問?」
「沒有嗎?」池早皺眉,「那你今天話咋那麼少?」
他話少了嗎?
好像是有點兒。
王建軍眼神飄忽了下,「嗐,這不是昨晚上說太多了,嗓子有點兒啞麼。」
是嗎?
池早眯眼打量了下王建軍,沒再多說。
她看了看又陰沉下來的天,想了想道:「哥,明天周末了,我要跟郁章去看房子,你有時間不?有的話跟我一起去?」
她把想搬家的事兒說了一遍。
王建軍聞言,當即點頭,「行啊,就是有事兒,哥也推了陪你去。」
「這眼瞅著又變天了,明天看了房子要是合適,乾脆抓緊收拾收拾,趕緊搬過去算了。」
池早也有這個打算,於是就跟王建軍說好了,明天直接在尤挽彰那邊碰頭。
這天下班後,因為有第二天看房子的計劃,池早沒再趕過去和尤挽彰一起吃飯。
她徑直回了紡織廠,還在大門口跟何大爺聊了幾句。
「哎,早早啊,你大哥結婚的事兒,黃了沒有?」何大爺壓低聲音問。
池早眨了下眼,「沒有吧,改完姓回來那天,池科長就找人開始收拾房子了。」
「嘖!」何大爺聞言撇著嘴,一整個十分看不上的表情:「這是天太冷,把腦仁子凍出毛病了吧?好好一個大姑娘,嫁給哪家不好啊,真是……」
大姑娘?
魏婷可不是大姑娘嘍。
池早笑了下,嘴上卻說:「這兩天好像又冷了,何大爺您穿厚點兒,可別凍著了。」
「哎哎,放心,我心裡有數呢。」何大爺笑呵呵的應了下來。
縣城醫院。
「是不是降溫了?我咋感覺有點兒涼呢?」程珍珍拉了拉被子。
「嗯,好像是要變天了。程知青,你晚上可把被子蓋好啊,你現在這情況,可不能生病。」錢沐邊說,邊把空了的飯盒收拾好。
「那你放心,誰也不能比我更寶貝我這肚子了。」程珍珍說著,摸了摸小腹。
接連幾天,一天三頓,頓頓有肉有蛋,這湯湯水水的養下來,程珍珍早沒了先前的憔悴和虛弱。
她嘴唇透著粉紅,臉色看著更是血氣充足。
「哦對了,明天的飯注意點,少放些鹽,今天的有些鹹了。」程珍珍咂摸了下嘴,對錢沐囑咐。
「行,我記著了。」錢沐爽快的答應下來,「那啥,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錢沐走了,病房裡安靜下來,顯得外面的風聲都大了不少。
程珍珍懶懶打了個哈欠,扭頭朝窗外看去。
除了光禿禿的樹、已經變成灰白色的雪外,就是凍得縮著脖子,匆匆趕路回家的人。
嘖,當工人也沒啥好的啊,瞧這大冷的天,還不是又苦又累。
還是像她現在這樣,啥都不用幹,吃喝都有人伺候著最舒服啊。
不行,等胎坐穩了,她得去跟鈺生哥見一面,讓他趕緊跟她結婚才行。
還得讓他答應了,等結婚後,就把工資都給她,她才能踏實了。
這麼想著,程珍珍再次摸上肚子:寶啊,你可一定得爭氣點兒,一定得是個兒子,聽見了沒有?
還有,長大後,你一定要孝順……
孝順誰?
程珍珍已經顧不上繼續想了。
她吃痛的輕吸口氣,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