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這裡頭像是有事啊
「什麼事啊,還神神秘秘的。」孫翔邊嘀咕邊坐去了吉普車後排。
等坐定,他擡頭從後視鏡裡看到池早的臉,莫名就覺得有點兒眼熟。
還是越看越眼熟的那種。
藍弈自然注意到了孫翔的視線。
他笑了笑,「別想了,我一說名字你就明白了。」
「我媳婦兒,你嫂子,池早。」藍弈很有些得意的說,「就是前幾天元旦……」
「啊啊啊!」卻是孫翔驚呼著打斷了藍弈,「鬼工球,鬼工球的池早同志!」
「是你啊,真的是你啊。」他激動的不行,趴到前排座位靠背上,就朝池早伸出了手,「握一下,必須握一下!」
池早笑起來,趕緊伸手過去。
剛才第一眼,她還以為孫翔是那種文質彬彬的人呢,哪知道這麼跳脫。
不過孫翔最終還是沒能和池早握手,被藍弈擡手拍回去了。
「握啥握,這是我媳婦兒。」
孫翔:……
行吧,雖然沒能握成手,但能看見藍弈這個冰山吃醋,也挺不錯。
等後面聽池早說了想要在報紙上登斷親書的事兒,孫翔就更興奮了。
「嫂子,也別斷親書了,要不給弟弟個機會,咱們做個採訪怎麼樣?」正好鬼工球的熱度還沒過,要是能做個採訪放上去,肯定會被更多的人看到。
這樣,斷親的效果才好,斷得才徹底麼。
採訪?
池早聞言卻沒立刻答應,她朝藍弈看去,「阿弈?」
如果採訪的話,動靜鬧太大,會不會對藍弈和藍家有不好的影響。
藍弈瞬間就明白了池早的意思。
他伸手過來握住池早的,「想做就做,不用顧慮那麼多。」
斷的更徹底,池早自然再願意不過。
而且想到等池錦年被抓後,池家的名聲肯定就成臭狗屎了。
這樣的話,現在鬧大點兒斷了,反而還更好。
池早於是點了點頭,「好,那就採訪。」
「不過我想快點兒登報,就這一兩天,行嗎?」
當然了行!
孫翔自然一萬個願意。
等到了報社門口,「等我十分鐘,我去跟主編報備一聲,馬上回來。」
話音都還沒落,他人已經躥出去了老遠。
然後才用了五分鐘,又小跑著跑了回來。
於是這天,孫翔跟著去了武裝部,在池早忙活的間隙,詢問她一些問題。
池早忙的時候,他就問問旁人對池早的印象和看法。
中午吃過飯,孫翔還特意坐著公交車,又跑了一趟紡織廠和派出所。
等下午下班時,他本子已經記得滿滿當當。
晚上,孫翔又跟著池早和藍弈一起回了小院兒,見了尤挽彰。
第二天上午,孫翔又對一些疏漏的地方補充問了問,便背著包,奔回了報社趕稿。
而這天,池早接到了池錦年打來武裝部的電話。
「藍弈那邊怎麼樣,你們啥時候回來吃飯?」池錦年問。
想著孫翔說如果沒有意外,明天就能見報的話,池早冷笑著道:「問過了,後天藍弈有時間,到時候我們回去。」
聽到時間確定了,池錦年別提有多高興。
「好好好,那我讓李大媽後天一早就去買肉,挑肥肉多的買。」
「要是有雞也買一隻,到時候我和阿弈好好喝一杯,要是醉了你們正好晚上就住下,我讓李大媽今天就把你的房間打掃收拾好。」
池錦年儼然很高興,笑聲不停從話筒裡傳過來。
池早聽著,冷嘲的應下,「行啊,到時候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隻要你喝得下,我保管不攔著。」
回池家吃飯的事就算是說定了。
起碼池錦年是這麼認為的。
他整個人眉眼都帶著喜色,都等不到下午下班,中午休息的時候就跑回家讓李大媽收拾房子。
「你那個眼睛,怎麼回事?還沒好嗎?」看著李大媽半邊腦門兒都貼著衛生紙的鬼樣子,池錦年狠狠皺起了眉。
李大媽心說煩死了,這不問得廢話麼,要是好了,她傻啊,還貼紙幹啥。
不但沒好,還越跳越厲害了呢。
跳得李大媽都跑了趟廠醫務室,可惜大夫也沒檢查出啥毛病。
那咋辦,就隻能繼續貼紙了唄,起碼要把「跳也白跳」堅持下去。
不過她嘴上可不敢亂說,再加聽見是幫池早收拾房間,李大媽忙不疊就答應了下來。
「沒人來的時候我不管,」池錦年嫌棄的看著李大媽,又道:「但後天池早和藍弈回來吃飯,你絕對不能這副鬼樣子見人,麻溜把紙撕了臉洗乾淨,聽見沒?」
李大媽能說啥,雖然很不情願,畢竟撕了之後,萬一不白跳了,倒黴事兒真的來了,那咋辦。
但她也知道池錦年有多重視這次藍弈過來吃飯的事兒,肯定是不能容許她鬧妖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肯定不貼行了吧。」李大媽煩躁的說。
同時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城郊農場。
「啥?你說他們怎麼了?」黒子聽著面前人的話,忍不住震驚的提高了嗓門。
但他很快回過神,趕緊不著痕迹的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他,這才鬆了口氣。
「不是,你說張大壯和王量死了?」黑子又道,「你該不會打聽錯了吧,他倆好好的在農場勞改,怎麼會死了?」
收了兩毛錢的農場職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怎麼死了那我可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倆隻在農場待了幾個月,之後就被調去下面縣裡修水渠了。至於之後又去了哪兒,怎麼死的……」
職工閉了嘴,不說話了。
那模樣,顯然是等著黑子繼續給錢的意思。
黑子咬牙,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早就一腳踹上去了。
他又從兜裡摸了五分出來,「沒了,就這麼多,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
職工立刻把錢搶了過去。
他清了清嗓子,「先說好啊,這都是我聽說的,可不保準。」
「就是張大壯和王量水渠沒修幾天,就被公安再次調查了。」
「結果他倆也不知道是走運和還是倒黴,趕在公安找他們之前,又被調到藏區修鐵路去了。」
「但他們自己找死啊,那可是藏區,還是大冬天的野外,竟然敢偷摸逃跑。這不,」職工攤了攤手,「就被活活凍死了唄。」
凍死了?
還是公安要抓他們前,就被調走了。
黑子怎麼想都覺得,這裡頭像是有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