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七零:真千金斷親後,全家磕頭求原諒

第2章 教訓養母

  

  1976年,大河村,程家。

  一大早天才麻麻亮,院子裡就有了動靜。

  「咚」一聲,王梅花拍在門闆上:「程小草!死丫頭,看不見院裡都臟成啥樣了啊,還不趕緊起來收拾完做飯!睡睡睡,咋不睡死你!」

  她罵著就要推門進去,被程富山攔住了,「喊啥,人今天就走了,丁點大的事,你順手幹完得了,非使喚她幹啥?」

  王梅花想說可不是丁點大,收拾院子、餵雞餵豬、洗衣服做飯,事多著呢。

  但她沒敢犟嘴,轉而說起了別的。

  「他爹,你說等小草那死丫頭回去了,池家答應的錢不能不給咱吧?他們不會變卦吧?」王梅花有些不踏實。

  程富山打了個哈欠,不以為意道,「你就多餘操那心!池家人多寵咱們珍珍,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咱家指著小草換錢,必須得把人送回去,我瞅著池家人都不樂意要那丫頭呢。放心吧,有珍珍在,錢指定跑不了。」

  王梅花聽了,心裡得意。還得是她生的,就是招人疼,哪像小草,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行了,我去趟大隊部,你趁請假不上工趕緊給家收拾收拾。這麼髒兮兮的讓池家人看見,多給珍珍丟臉。」程富山交代一句,出了門。

  王梅花沒辦法,不情不願的開始打掃院子。

  前一天掉的豬草、還沒顧上曬的苞米葉子、滿地的雞屎……

  越掃王梅花心裡越覺得憋悶。

  等擡頭看見關的好好的房門,想到裡面還在睡覺的人,她的火騰一下就壓不住了。

  娘的,十幾年了,啥時候有過她幹活,那小蹄子睡覺的道理!

  她抓著掃帚,蹬蹬蹬就沖了過去。

  屋裡。

  池早在王梅花拍門的時候就醒了。

  還一字不落的聽見了她和程富山的話。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確定,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還重生在了要被池家接回去的當天。

  上輩子,也就是今天,池家人大張旗鼓開著車來接她。她曾經一直以為是自己受重視,後來才知道,是池家人怕路遠,心疼池珍珍折騰的難受。

  也是這一天,她頭次見到池珍珍,就和池珍珍一起,被搶劫犯劫持了。

  之後池珍珍把生的機會讓給她,自己連屍體都沒留下。

  自此,她媽整天以淚洗面,她爸日日唉聲嘆氣,她哥質問她為什麼要回來,連池家的狗都抑鬱不吃東西了。

  所有人都說是她害死了池珍珍,她也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可現在池早知道,她不是罪人,她就是個被哄的團團轉的傻子。

  想到這兒,池早躺在炕上,慢慢勾起唇角。

  既然給了她機會,那這輩子她一定要親眼看著、親手把池珍珍一點點送入地獄!

  至於所謂的親人……呵,她不要了。

  心裡有了計較,池早正準備起床,「哐」,房門撞到了牆上。

  王梅花衝進來,兩步上前,照著炕上就打,「睡睡睡!咋不幹脆睡死你!蹬鼻子上臉的東西,給點好臉你就……啊!」

  正罵的起勁,兜頭一個枕頭狠狠砸上了王梅花的腦袋。

  枕頭是草籽充的,一個能有四五斤重。池早又用足了力氣,一下就砸的王梅花腦袋發暈。

  她翻身站在炕上,比王梅花高了半截,抓著枕頭,又朝人砸過去。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更重。

  「小賤人,你、你……」王梅花開始還能罵兩句,還舞著胳膊想打人,到後面直接被砸的眼前發黑,晃悠著栽到了炕上。

  池早跨步騎到她身上,枕頭往她臉上一壓,就將人鼻子嘴捂的嚴嚴實實。

  「唔唔……唔!」

  王梅花掙紮,惡狠狠的瞪著池早,手胡亂抓掐,一副「趕緊給老娘放開,不然打死你」的模樣。

  池早一句話不說,面無表情,隻死死盯著人捂住枕頭,手上力氣又大了幾分。

  時間一秒秒過去,窒息的感覺終於讓王梅花害怕了,她手腳漸漸沒了力氣,眼睛通紅一片,哀求的看著池早,恨不能給她跪下。

  可池早依舊捂著枕頭,一動不動。

  就在王梅花以為池早瘋了,自己要死了的時候,猛然,枕頭被丟開。

  「咳、咳咳,呼、呼……」王梅花咳嗽著拚命吸氣。

  「趙嬸子家的雞香嗎?」池早看著她鼻涕眼淚流滿臉的狼狽樣子,冷聲說了第一句話。

  她記得分明,上輩子,被接回家的前一晚,王梅花大晚上出門,悄摸偷了鄰居家的雞。

  王梅花一驚,喘氣聲都停了兩秒,「什、什麼雞,你、你睡懵了吧,說啥胡話呢。」她嘴硬不承認。

  池早盯著她,「胡話?你偷了程富山的鋼筆給娘家侄子,硬說是我弄丟的也是胡話?前些天中秋回娘家,你和你後媽帶來的便宜大哥鑽苞米地也是胡話?我記得,你那天發騷還特意穿了條紅褲衩,沒錯吧?」

  看著王梅花瞳孔驟縮,池早俯身一把拽住她頭髮:「以為我和池家那群腦子被驢踢的東西一樣,不會計較你當年故意偷換孩子麼?」

  「王梅花,你給我聽好了,以前你虐待我的事,一筆一筆我都記得,隻是現在沒功夫跟你算賬罷了。但從今天起,你再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讓我有一絲不痛快,我發誓,一定讓你、讓你們程家所有人,更不痛快!」

  「不信你就試試。」池早說著,丟開王梅花,從她身上翻了下來。

  身後,王梅花長長吸了口氣,猛地回過神來。

  她、她竟然被個小蹄子嚇的呼吸都忘了,簡直、簡直……

  「臭丫頭,反了天了你!老娘……嗝!」

  池早看過去,眉眼卷著洶湧的戾氣,王梅花一口氣立時堵在了嗓子眼。

  那個眼神……

  冷不丁的,她就想起解放前,遇見的一個全家死絕,瘋了一樣和鬼子同歸於盡的女人的樣子。

  「你、你、你……」跟見鬼了似的,王梅花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直到收拾完院子,該做飯了,她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池早洗漱完進了廚房,看見王梅花開了鎖,正有些神情恍惚的從櫥櫃裡取東西。

  那櫥櫃是王梅花的寶貝疙瘩,鎖頭的鑰匙她整天掛身上,睡覺都不取下來的。

  池早見狀,走過去推開人,往裡面看。

  除了常吃的紅薯、苞米面兒,最顯眼的就是半把挂面,半籃子雞蛋和一小罐帶著油渣的豬油。

  池早冷著臉,挑了幾樣拿出來,手腳麻利的給自己下了一大碗噴香的白麵條。

  麵條加了豬油,還毫不客氣的卧了三個荷包蛋,在這年月,絕對是頂頂不錯的吃食。

  期間,王梅花幾次想攔,但一想起先前池早那厲鬼索命的瘋魔樣兒,她心疼的滴血,卻愣是沒敢動彈。

  池早才不管王梅花怎麼想,她坐在桌邊,埋頭大口吃起來。

  五歲開始踩著闆凳做飯,七歲就下地掙工分,吃的比雞少,乾的比牛多,可這竟然是兩輩子加起來,她在程家第一次吃到完整的雞蛋。

  想到前世累死累活寄給程家的那些錢,池早眼底冷意蒸騰,欠她的,一筆筆,早晚都要給她還回來!

  吃完時間還早,池早把碗往桌上一扔,也不洗,就出門借了大隊支書家的自行車,一路往公社騎去。

  「公安同志你好,我要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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