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報出一串車牌號,末了加了一句,「儘快。」便掛斷了電話,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
男人哆嗦得更厲害了,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害怕極了。
楚嘯天冷冷地看著他,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不說實話,後果你承擔不起。」
「我說!我說!」男人疼得齜牙咧嘴,「是…是王德發!是他讓我做的!我隻是拿錢辦事,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啊!」
「王德發……」楚嘯天低聲重複著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又是他!看來,這老傢夥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跟他對著幹!
他鬆開手,男人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到牆角,抱著頭瑟瑟發抖。
楚嘯天沒再理會他,轉身走到白靜身邊,將她輕輕摟在懷裡,「沒事了,別怕。」
白靜靠在他懷裡,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溫暖和力量,心中的恐懼漸漸消散。
她擡起頭,看著楚嘯天堅毅的側臉,柔聲道:「嘯天,謝謝你。」
楚嘯天低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柔軟,「傻瓜,說什麼謝。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這時,柳如煙的電話打了過來,「查到了,車主是王德發名下的一個司機。車子現在正往城西郊區的方向開,要不要我派人攔截?」
「不用,」楚嘯天冷聲道,「放長線釣大魚。既然王德發想玩,我就陪他玩玩。」
掛了電話,楚嘯天看著蜷縮在牆角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想活命嗎?」
男人猛地擡起頭,眼中燃起一絲希望,「想!我想活命!」
「那就按我說的做……」
與此同時,城西郊區的一棟豪華別墅內,王德發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臉上帶著一絲陰險的笑容。
「楚嘯天,跟我鬥,你還嫩了點。這次,我看你怎麼翻身!」
他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
一個黑衣男子推門而入,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老闆,事情辦妥了。」
「很好,」王德發滿意地點點頭,「那個小畫家,應該嚇得不輕吧?」
「是的,老闆。我們的人親眼看到她被嚇得臉色蒼白,躲在楚嘯天懷裡瑟瑟發抖。」
王德發大笑起來,「楚嘯天啊楚嘯天,你越是珍惜她,我就越是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你嘗嘗失去摯愛的滋味!」
他正得意著,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微微一變,「楚嘯天?」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楚嘯天,你打電話來幹什麼?」
「王德發,」楚嘯天冷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最好祈禱白靜沒事,否則,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你什麼意思?」王德發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你…你知道了什麼?」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楚嘯天冷笑一聲,「你派人跟蹤白靜,還給她送恐嚇信,真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王德發臉色大變,「你…你怎麼會知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楚嘯天語氣冰冷,「我隻給你一個忠告,最好別再打白靜的主意,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說完,楚嘯天便掛斷了電話。
王德發握著手機,臉色鐵青,眼中充滿了憤怒和恐懼。
他沒想到,楚嘯天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他頭上。
「該死!這個楚嘯天,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焦躁不安。
這時,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什麼事?」王德發不耐煩地吼道。
「老闆,不好了!」一個手下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警方…警方來了!」
「什麼?!」王德發臉色大變,「警方怎麼會來?他們…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他們說是來調查…調查恐嚇案的!」
王德發頓時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他知道,這次,他真的完了……
與此同時,楚嘯天正帶著白靜,驅車前往城郊的一家私人療養院。
「嘯天,我們這是去哪兒?」白靜疑惑地問道。
楚嘯天笑了笑,「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一個可以治好你妹妹病的人。」
白靜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希望,「真的嗎?嘯天,你真的能治好我妹妹的病?」
楚嘯天握住她的手,語氣堅定,「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車子緩緩駛入療養院,停在了一棟獨立的小樓前。楚嘯天帶著白靜下車,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門開了,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楚先生,你來了。」
「孫老,」楚嘯天恭敬地行了一禮,「這位是白靜,我女朋友。」
「白小姐,你好。」孫老和藹地向白靜問好。
「孫老,您好。」白靜禮貌地回應。
「進來吧。」孫老將兩人迎進屋內。
這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牆上掛著幾幅字畫,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葯香。
「孫老,我妹妹的病……」白靜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別急,」孫老微笑著打斷她,「我先幫你妹妹看看。」
他走到一張桌子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後,裡面放著一套銀針。
「白小姐,請你把妹妹的病歷給我看看。」
就在這時,楚嘯天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柳如煙。
「喂,柳如煙,什麼事?」
「楚嘯天,出事了!」柳如煙語氣焦急,「你妹妹…你妹妹不見了!」
楚嘯天握著手機,愣了足足三秒鐘,隨後,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一雙銳利的眼睛裡燃起滔天怒火。
「柳如煙,你再說一遍,我妹妹怎麼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彷彿用一句話就能刺穿人的心臟。
電話那頭的柳如煙明顯被嚇到了,語氣更焦急了些,「我剛剛去醫院看望你妹妹,發現病房空了,我問了護士,她們說幾個小時前有人把病房的所有手續都辦了,說是轉院,但根本沒有留下新醫院的信息,這明顯不對勁!」
楚嘯天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身旁的桌面上,咚的一聲,震得桌上的茶杯劇烈晃動,但他顧不上多看一眼。
「醫院沒有監控嗎?轉院手續是誰簽的?」他逼問道,語氣沉重得像一塊壓在胸口的巨石,讓人透不過氣來。
「監控的視頻被人抹了,我也查不到是誰簽的字,但流程上看,完全合法……」
柳如煙頓了頓,聲音裡多了一抹怒意,「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擄人,楚嘯天,你再不來,我怕情況更糟!」
「我馬上到!」楚嘯天說完便掛斷電話。
他的手指用力得發白,眼下突然浮現的陰影讓整張臉顯得異常可怖。
一旁的白靜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原本明媚的臉上此刻布滿擔憂,她輕輕拉了拉楚嘯天的袖口,小聲問道:「嘯天,是你妹妹出了什麼事嗎?」
楚嘯天沒有回答,隻是低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裡複雜極了,既有焦灼和憤怒,也有歉意和掙紮,他沉聲說道:「白靜,先留在這裡和孫老聊一聊,關於你妹妹的病,儘快確定治療方向。我妹妹,我去找。」
白靜猶豫了一瞬,隨即點頭,「好,你去吧,自己小心。」
楚嘯天轉身出了門,步伐像風一般急促。
他的一顆心此刻早已懸在半空,彷彿一根拉滿了的弓箭,隻待瞬間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
當楚嘯天趕到醫院時,柳如煙正在門口等著他。
女人一身幹練的職業裝,此刻卻是神色焦躁,語速急促。
「我已經讓人調醫院外面的監控了,但視頻有不少死角,對方顯然很專業,並沒有直接露出馬腳。」
柳如煙一邊說,一邊將一張紙遞給楚嘯天,「這是轉院單子上的簽名。」
楚嘯天接過那張紙,隻一眼,眼中殺氣更重了。
草簽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不可能是他那個病重卧床的小妹妹親手所簽。
而這簽字筆跡,怎麼看都有種故意模仿的生硬感,顯然是在挑釁。
「連對方的目的都查不出來,這事情就太簡單了。」
楚嘯天聲音中透出冰冷,「這不是沖我妹妹來的,這是沖我來的。」
柳如煙點點頭,眼眸微眯,也帶了幾分冷意,「很顯然,這次對方把矛頭指向你,目的就是讓你失去冷靜。」
「那他成功了。」楚嘯天冷笑一聲,將紙輕輕放在一旁,轉身看向柳如煙,「你說的沒錯,這次你幫我調監控,查死角那些工作。我知道是誰幹的,但需要證據,聯防隊的朋友能幫上忙吧?」
柳如煙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當然,隻要線索合理,我立刻讓人查。」
楚嘯天不再多言,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自己的私人調查員,一雙眸子冷得像含了刀鋒一般,「是時候展現你拿錢的價值了。我的事,能跌到多深,全看這次的行動。」
對方沉聲答應,便掛斷電話。
柳如煙見狀,嘴角微微挑起,忍不住調侃道:「果然還是那個自信到讓人害怕的楚嘯天,當真能臨危不亂。」
楚嘯天冷峻的面容絲毫沒有因為玩笑舒緩分毫,他目光沉沉地掃向她:「因為我要的不是冷靜,我要的,是血債血還,頭顱來祭。」
在這一句冰冷到讓人寒毛豎起來的言辭裡,柳如煙忽然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真的如孤狼呼嘯般,天生不會畏懼挑戰,甚至專為狩獵而戰。
但下一秒,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斷兩人間的氣氛。
柳如煙拿起手機,眼神微變,「剛剛吊起的街頭監控有反饋,是一輛無牌黑色商務車,最後消失在東區的廢棄廠區附近……」
「發定位!」楚嘯天幾乎不假思索,拔腿就走。
柳如煙下意識喊了句:「楚嘯天,小心!」
然而,男人已經消失在醫院門口,隻留下一句話在風中回蕩——「沒有人能從我楚嘯天手中搶走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