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看到白靜,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
「嘯天,我熬了雞湯,你趁熱喝。」
她說著,走上前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有意無意地擋在了白靜和楚嘯天之間。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楚嘯天感覺自己像夾心餅乾一樣,左右為難。
他乾咳一聲,打破了僵局:「謝謝你們來看我,我沒事,真的隻是一點小傷。」
白靜咬著嘴唇,委屈地看了一眼楚嘯天,又瞪了一眼秦雪,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秦雪看著白靜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轉過身,溫柔地對楚嘯天說:「嘯天,你餓了吧?我喂你喝湯。」
楚嘯天看著秦雪故作溫柔的樣子,心裡一陣煩躁。
他明白秦雪的心思,但她這種爭風吃醋的行為讓他感到反感。
「不用了,我自己來。」楚嘯天接過保溫桶,語氣有些冷淡。
秦雪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她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那好吧,你慢點喝。」
就在這時,夏雨薇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她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補品,看到病房裡的秦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兒?」夏雨薇語氣不善地問道。
秦雪也不甘示弱地回擊道:「我來看看嘯天,不行嗎?」
「嘯天是我的男朋友,你有什麼資格來看他?」夏雨薇毫不客氣地說道。
「雨薇,秦雪也是我的朋友,她隻是好心來看我。」
楚嘯天試圖緩和氣氛,但顯然沒什麼效果。
「朋友?我看沒那麼簡單吧!」夏雨薇冷哼一聲,把手中的補品扔在桌子上,走到楚嘯天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嘯天,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喂你吃。」
秦雪看著夏雨薇和楚嘯天親密的樣子,臉色鐵青。
她冷笑著說道:「夏小姐,你就不怕被狗仔拍到,影響你的名聲嗎?」
夏雨薇不屑地瞥了秦雪一眼,「我的名聲用不著你操心。倒是你,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不好好學習,成天圍著一個男人轉,也不怕被人笑話。」
「你!」秦雪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夏雨薇,半天說不出話來。
楚嘯天頭疼欲裂,他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修羅場一樣,被三個女人包圍著,吵得不可開交。
「夠了!」楚嘯天猛地站起身,怒吼道,「你們能不能安靜點!我需要休息!」
三個女人都被楚嘯天的怒吼嚇了一跳,病房裡瞬間安靜下來。
楚嘯天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秦雪,謝謝你來看我,但我現在需要休息,你可以先回去了。」
秦雪委屈地看了一眼楚嘯天,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夏雨薇得意地揚起下巴,挑釁地看了一眼秦雪的背影。
楚嘯天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雨薇,你也回去吧,我需要靜一靜。」
夏雨薇有些不情願,但她還是乖乖地離開了。
病房裡終於安靜下來,楚嘯天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他感覺身心俱疲,這比跟王德發和方誌遠鬥智鬥勇還要累。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白靜委屈的眼神,秦雪故作溫柔的笑容,夏雨薇趾高氣揚的表情,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被這三個女人牽扯著,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柳如煙打來的。
「楚先生,王德發和方誌遠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了。」柳如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幹練。
「謝謝你,柳小姐。」楚嘯天感激地說道。
「不用客氣,我們是合作夥伴,理應互相幫助。」
柳如煙頓了頓,又說道,「楚先生,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楚嘯天苦笑一聲,「一點小麻煩而已,不值一提。」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柳如煙真誠地說道。
楚嘯天心中一暖,他感覺柳如煙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前進的方向。
「謝謝,我會的。」楚嘯天說道。
掛斷電話後,楚嘯天感覺心情好了許多。
他知道,無論遇到什麼困難,他都不是孤軍奮戰,他還有柳如煙,還有孫老,還有……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白靜。
她手裡拿著一個畫闆,上面畫著一幅畫,畫中的人赫然就是楚嘯天。
「嘯天,我……」白靜走到楚嘯天身邊,低著頭,不敢看他。
楚嘯天看著白靜手中的畫,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知道白靜想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白靜擡起頭,看著楚嘯天,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嘯天,救我……」白靜顫抖著說道,聲音細若蚊蠅。
楚嘯天猛地坐起身,一把抓住白靜的肩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白靜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她指著畫闆,艱難地說道:「畫……畫裡有……有鬼……」
楚嘯天心頭一緊,白靜的恐懼是如此真實,讓他無法忽視。
「鬼?在哪裡?」
白靜顫抖著手指向畫闆,「在…在畫裡…你的眼睛裡…」
楚嘯天看向畫闆,畫中的自己栩栩如生,唯一不同的是,眼睛裡似乎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他眯起眼睛,仔細觀察,那陰影似乎在流動,像是有生命一般。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楚嘯天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不是不相信鬼神,畢竟得到了《鬼谷玄醫經》傳承之後,他見識過太多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這…這怎麼回事?」楚嘯天強作鎮定地問道,聲音卻有些顫抖。
白靜緊緊抓住楚嘯天的胳膊,身體瑟瑟發抖,「我…我不知道…我畫完之後…就…就感覺…感覺不對勁…」
楚嘯天握住白靜冰涼的手,試圖給她一些溫暖,「別怕,有我在。」
他再次看向畫闆,那陰影似乎更濃了,像是一團黑霧,在楚嘯天畫中的眼睛裡翻滾。突然,那黑霧猛地向外擴張,瞬間籠罩了整個畫闆。
「啊!」白靜尖叫一聲,緊緊抱住楚嘯天,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楚嘯天也嚇了一跳,但他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運轉《鬼谷玄醫經》的心法,一股暖流從丹田湧出,流遍全身,驅散了心中的恐懼。
黑霧散去,畫闆恢復了原樣,隻是畫中的楚嘯天,眼神更加深邃,像是藏著無盡的秘密。
「沒事了。」楚嘯天輕輕拍著白靜的後背,安慰道。
白靜擡起頭,臉色依然蒼白,但她眼神中的恐懼已經消退了許多,「真的…沒事了嗎?」
楚嘯天點點頭,「沒事了,隻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而已。」
他不想讓白靜擔心,所以沒有說出心中的猜測。
他懷疑,這幅畫可能被某種邪祟附身了,而這邪祟的目標,似乎是他。
「嘯天…」白靜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敢說出口。
「怎麼了?」楚嘯天問道。
白靜咬了咬嘴唇,「我…我想回家…」
楚嘯天明白白靜的意思,她被嚇壞了,想要離開這個讓她感到恐懼的地方。
「好,我送你回去。」楚嘯天扶著白靜站起身。
兩人走出病房,白靜一直緊緊抓著楚嘯天的手,像是怕一鬆手就會失去他一樣。
送白靜回家後,楚嘯天回到醫院,卻發現病房裡多了一個人——孫老。
「孫老,您怎麼來了?」楚嘯天驚訝地問道。
孫老坐在病床邊,手裡拿著那幅畫,神情凝重,「嘯天,這幅畫,你從哪裡得來的?」
楚嘯天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孫老。
孫老聽完,眉頭緊鎖,「這畫…有問題。」
「我也感覺到了。」楚嘯天說道,「我懷疑,這畫被某種邪祟附身了。」
孫老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這畫上的陰影,並非普通的顏料,而是一種陰煞之氣。這種陰煞之氣,可以影響人的心智,甚至可以控制人的靈魂。」
楚嘯天心中一驚,「那白靜…」
「她隻是被陰煞之氣影響了心智,並沒有大礙。」
孫老說道,「不過,這幅畫必須處理掉,否則後患無窮。」
「怎麼處理?」楚嘯天問道。
孫老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咒,貼在畫闆上,「這張符咒可以暫時壓制住陰煞之氣,但想要徹底清除,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就麻煩孫老了。」楚嘯天感激地說道。
孫老擺擺手,「舉手之勞而已。嘯天,你最近要小心一些,這邪祟的目標是你,它不會輕易罷休的。」
楚嘯天點點頭,他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等著他。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夏雨薇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嘯天,你沒事吧?我聽說…」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孫老,頓時愣住了,「孫…孫老…」
孫老對著夏雨薇微微點頭,然後看向楚嘯天,「嘯天,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楚嘯天點點頭,孫老轉身離開了病房。
夏雨薇走到楚嘯天身邊,一臉擔憂,「嘯天,你沒事吧?我聽說白靜…」
楚嘯天打斷了她的話,「我沒事,一點小事而已。」
夏雨薇狐疑地看著楚嘯天,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真的沒事?」
「真的。」楚嘯天笑了笑,「對了,你還沒吃飯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他說完,不等夏雨薇回答,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看著楚嘯天離去的背影,夏雨薇心中更加不安。
她總覺得,楚嘯天有什麼事情瞞著她,而且,這事情,似乎和白靜有關…
這時,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男人走進了醫院,徑直走向楚嘯天的病房。
他推開門,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楚嘯天,遊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