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心魔噬魂'最可怕的是什麼嗎?」楚嘯天的聲音在方誌遠耳邊響起,「它會讓人在清醒的狀態下,體驗最深層的恐懼。」
方誌遠渾身一顫,他能感覺到楚嘯天的手指正輕輕地在他的後頸上遊走,每一下觸碰都讓他如墜冰窟。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方誌遠聲音顫抖地問道。
楚嘯天輕笑一聲:「我隻是讓你提前嘗嘗這種滋味。剛才那些,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方誌遠猛地轉身想要掙脫,但楚嘯天的手指已經準確地點在了他的穴位上。一股奇異的感覺順著他的脊椎蔓延開來。
「你應該感謝我,」楚嘯天慢條斯理地說道,「至少我讓你提前適應一下。否則,等真正發作的時候,你可能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方誌遠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突然發現鏡子裡的自己開始扭曲變形。
那張臉彷彿被無形的手揉捏著,慢慢地變成了他前妻臨死前的模樣。
「不!不要!」他瘋狂地揮舞著雙手,想要驅散這可怕的幻象。
「你知道嗎?」楚嘯天的聲音依舊平靜,「'心魔噬魂'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它會把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具象化。你做過的每一件壞事,傷害過的每一個人,都會在你面前重現。」
方誌遠的額頭上冷汗直流,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點崩潰。
鏡子裡的影像不斷變換,從他前妻到那些被他坑害的商業夥伴,每一張臉都帶著痛苦和怨恨的表情。
「求求你…告訴我解藥…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方誌遠終於崩潰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楚嘯天蹲下身,湊近他的耳邊:「解藥?你覺得這種由心魔滋生的毒,會有解藥嗎?」
方誌遠的身體猛地一僵。
「不過,」楚嘯天繼續說道,「我倒是可以教你一個暫時壓制的方法。隻是…」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燈突然閃爍了一下。
楚嘯天的話戛然而止,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楚嘯天身後傳來,他轉身看到秦雪滿臉焦急地沖了進來。
「嘯天,不好了!你妹妹…」秦雪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方誌遠,不由得愣了一下。
楚嘯天的瞳孔猛地收縮,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一把抓住秦雪的肩膀:「妹妹怎麼了?」
「她…她突然發高燒,體溫已經到四十度了,現在人已經開始神志不清。」
秦雪急切地說道,「我剛才給她用了退燒針,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楚嘯天的手指微微顫抖。
他早該想到,方誌遠這種人不會輕易認輸,一定會對他最在乎的人下手。
「是不是你?」楚嘯天猛地轉身,一把掐住方誌遠的脖子,「說!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方誌遠被掐得臉色發紫,卻突然發出一陣詭異的笑聲:「楚嘯天…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咳咳…不是有《鬼谷玄醫經》的傳承嗎?現在…讓你也嘗嘗…眼睜睜看著親人受苦的滋味!」
"我給你妹妹下的毒…和心魔噬魂可是同出一源…咳咳…你」
楚嘯天的手指猛地收緊,方誌遠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眼球幾乎要凸出來。
「說!解藥在哪裡?」楚嘯天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意。
方誌遠艱難地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想…想要解藥?哈哈…你先…先把心魔噬魂的解藥給我…」
「嘯天!」秦雪一把拉住楚嘯天的手臂,「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你妹妹的情況很危險。」
楚嘯天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掐著方誌遠脖子的手。
方誌遠重重地摔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秦雪,你先回去照看我妹妹。」楚嘯天的聲音冷得像冰,「我來處理這裡。」
「可是…」
「去吧,我很快就到。」
等秦雪離開後,楚嘯天蹲下身,看著還在咳嗽的方誌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你?」
他的手指在方誌遠的後頸上輕輕一點,方誌遠頓時渾身一僵。
「知道嗎?心魔噬魂還有一個特點。」
楚嘯天的聲音輕柔得可怕,「它可以讓人在極度痛苦中保持清醒,感受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
方誌遠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不介意陪你玩玩。」楚嘯天說著,手指又點了幾下,「你不是想知道解藥嗎?很簡單,告訴我你給我妹妹下的是什麼毒,解藥在哪裡,我就告訴你心魔噬魂的解藥。」
方誌遠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他能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體內肆虐,那些被他傷害過的人的面孔不斷在眼前閃現。
「不…不要!」他發出凄厲的慘叫,「我說!我說!毒…毒是從西域帶來的'噬心散',解藥…解藥在…」
突然,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楚嘯天眉頭一皺,他認出了這個腳步聲的主人——是王德發的心腹手下。
看來,這場較量還遠沒有結束。
方誌遠的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楚嘯天,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就告訴你解藥在哪裡嗎?」
楚嘯天冷冷一笑,手指在方誌遠的穴位上又是一點。
方誌遠頓時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渾身抽搐得更加厲害。
「你以為王德發的人來了,就能救你?」楚嘯天的聲音裡帶著譏諷,「你還不知道吧,王德發早就想除掉你了。」
方誌遠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胡說!」
「胡說?」楚嘯天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在方誌遠面前晃了晃,「這是你暗中挪用公司資金的證據,你猜是誰給我的?」
方誌遠死死盯著那份文件,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當然認得那份文件,那是他親手簽署的。
可是那份文件明明被他鎖在保險櫃裡,怎麼會…
「不可能!」方誌遠聲音顫抖,「那份文件明明…」
「明明被你鎖在辦公室的保險櫃裡?」楚嘯天冷笑一聲,「你的秘書李玲,是王德發安插在你身邊的眼線。」
腳步聲越來越近,方誌遠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終於明白了,王德發這是要借楚嘯天的手,把他徹底剷除。
「時間不多了。」楚嘯天手指又是一動,方誌遠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燃燒,「你最好快點說出解藥在哪裡,否則…」
「在…在我別墅的地下室!」方誌遠終於承受不住劇痛,「密碼是…」
話還沒說完,門突然被撞開。
三個彪形大漢沖了進來,為首的正是王德發的心腹張虎。
「方總,王總讓我來接你。」張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方誌遠渾身一顫,他從張虎的眼神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殺意。
「楚嘯天!」方誌遠突然抓住楚嘯天的衣角,「救我!隻要你救我,我不但告訴你解藥的位置,還可以…」
「砰!」
一聲槍響,方誌遠的話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鮮血正在快速洇濕襯衫。
「方總,王總說了,您太累了,該休息了。」張虎收起手槍,臉上依然帶著笑。
楚嘯天眼神一冷,他沒想到王德發會這麼快就動手。
更讓他擔心的是,方誌遠還沒來得及說出解藥的具體位置就被殺了。
「楚先生,王總說他有話要跟你說。」張虎轉向楚嘯天,「請跟我們走一趟。」
楚嘯天看了眼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方誌遠,又想到正在受苦的妹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看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
楚嘯天冷冷掃了一眼張虎,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王德發倒是好算計,一石二鳥。」
張虎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槍套。
「別緊張。」楚嘯天擺擺手,「帶路吧。」
張虎眯起眼睛,示意另外兩個手下架住楚嘯天。
楚嘯天卻不動聲色地避開,自顧自地往外走。
「楚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張虎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警惕。
「我說過要跟你們走,自然會走。」楚嘯天頭也不回,「不過,你們最好離我遠點。我這個人,有個怪毛病,不喜歡別人碰我。」
張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手下退開了。
一行人穿過走廊,來到地下停車場。
一輛黑色商務車靜靜地停在角落裡。
「請。」張虎拉開車門。
楚嘯天正要上車,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眼角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是秦雪。
她怎麼會在這裡?
楚嘯天心裡一緊,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他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異常的反應都可能引起張虎的警覺。
車子啟動,駛出地下停車場。
楚嘯天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一個小瓶子,那是他剛才從方誌遠身上搜出來的。
瓶子裡裝的不是解藥,而是「噬心散」的毒藥。
這個發現讓楚嘯天心裡有了幾分底氣。
他知道,王德發這次叫他過去,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但隻要有這瓶毒藥在手,他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車子在城市裡穿行,最後停在了一棟豪華別墅前。
「楚先生,王總在書房等您。」張虎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嘯天走進別墅,目光在四周掃視。
這裡的布局他再熟悉不過,三年前他還經常來這裡談生意。
隻是沒想到,三年之後再來,卻是這種場面。
書房的門開著,王德發正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後面,手裡把玩著一個青花瓷茶杯。
「楚嘯天,好久不見。」王德發擡起頭,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嘗嘗這杯茶。」
楚嘯天看著面前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揚:「王總,您這待客之道,是不是太過熱情了?」
「哦?此話怎講?」
「您說呢?」楚嘯天端起茶杯,在鼻子前輕輕一嗅,「這茶裡加的是斷腸草,還是鶴頂紅?」
王德發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隨即哈哈大笑:「不愧是得到《鬼谷玄醫經》傳承的人,這點小把戲果然瞞不過你。」
他揮揮手,張虎立刻會意,從門外端來一壺新茶。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王德發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你手上,應該有我想要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