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俊跟秦凡聊了好一陣,直到臨近九點這才起身告辭。
秦凡留他吃早飯,嚴俊婉言謝絕,已經打擾人家這麼久了,哪還好意思留下吃飯。
說來也巧,回去復命的時候嚴俊正好偶遇玄水閣掌門蘇志超。
「蘇掌門,早啊。」
嚴俊笑著打招呼。
蘇志超微笑道:「是阿俊啊,書信送完了?」
之前嚴俊也給十三太保送過信,蘇志超自然也知道這事。
嚴俊點點頭:「送完了,蘇掌門,您這是?」
「我去會一位老朋友,我們多年不見,還挺想他的。」
蘇志超說道。
「好,那您忙,我先回去了。」
嚴俊彬彬有禮告辭。
隨後,蘇志超帶著幾個徒弟前往血刀派。
「師父,咱們隻能說服唐建輝嗎?」
其中一名弟子問道。
蘇志超含笑道:「放心,這點把握為師還是有的。」
「可血刀派跟咱們仇深似海,唐建輝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這你可就說錯了,血刀派是跟靈劍派有仇,跟咱們可沒仇。」
當差是楚雄帶著靈劍派把血刀派打得落花流水,玄水閣自始至終就沒出過手。
否則,蘇志超也不敢以說客的身份拜訪唐建輝。
「可在唐建輝眼中,咱們是跟靈劍派一夥的,都是他的敵人。」
又有弟子說道。
蘇志超淡然一笑:「敵友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就看怎麼操作了,唐建輝是個識時務的人,他知道該怎麼做。」
說話間,師徒幾人已經來到血刀派。
噹噹當!
一名弟子上前擂門。
「哪位?」
裡面有人問道。
不等對方答話,院門緩緩打開,正是血刀派的大弟子高毅。
高毅還納悶誰大早上的敲門,出來一看,竟然是十三太保的人,眼中頓時閃過一抹寒意。
當年那場激戰,高毅可是親歷者,他對十三太保的恨意一點不比唐建輝少。
「你們來幹什麼?」
高毅寒聲質問。
「我師父有事唐掌門,他在不在?」
那個敲門的弟子問道。
「我師父很忙,沒空見你們,還有,血刀派不歡迎十三太保的人!」
說完,高毅就要緊閉房門。
雖然血刀派沒跟玄水閣發生過衝突,但玄水閣畢竟是十三太保之一,跟這些人客氣什麼?
「慢著!」
那個弟子立刻用手攔住院門,回頭看向蘇志超。
蘇志超淡淡說道:「去回稟你師父,就說玄水閣的蘇掌門要跟他談筆買賣,事關你們血刀派的生死存亡,萬萬不可大意。」
「什麼買賣?」
高毅脫口問道。
「你不配知道,趕緊向你師父稟報去吧,我就在門外等他。」
蘇志超平淡說道。
高毅不知道對方賣什麼關子,所以沒敢輕易回絕,關上院門後轉身去了正堂。
正堂內,唐建輝正跟女兒共進早餐,見大徒弟匆忙進來,唐建輝問道:「怎麼了,剛才是誰敲門?」
高毅忙道:「師父,蘇志超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唐建輝先是一怔,緊接著臉色陡然而沉:「他來幹什麼?」
高毅道:「蘇志超說要跟您談筆買賣,關乎咱們的生死存亡。」
「胡說八道!」
唐建輝怒斥,「血刀派的生死存亡由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他指手畫腳,趕緊轟走!」
「師父,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我看他言辭鄭重,不像是在胡說。」
高毅勸道。
見高毅這麼說,唐菲雅附和道:「是啊爸,見見他又沒什麼損失,萬一他能給咱們帶來一些好消息呢。」
唐菲雅跟高毅關係曖昧,自然要向著他說話。
「那個姓蘇的最喜歡耍陰謀詭計,他能有什麼好消息?」
唐建輝早就恨透了十三太保的人,包括從未打過交道的蘇志超。
蘇志超陰險狡猾,慣用陰謀詭計,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師父,我跟您一樣痛恨十三太保的人,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趕盡殺絕,不過,在那之前咱們聽聽蘇志超有何話講,萬一他想要歸順咱們呢?」
「對對對,很有可能!爸,您就聽大師兄的!」
見徒弟跟女兒都這麼說,唐建輝也有些動搖了,要不,就見見蘇志超?
「行吧,讓他進來吧。」
唐建輝說道。
「姓蘇的說他在門外等您……」
高毅道。
「他什麼意思?難道讓我親自去迎接?」
唐建輝大為不滿。
「師父,小不忍則亂大謀,您就給蘇志超一個面子,他要是言之有物的話也就罷了,要是敢胡說八道,那就別怪咱們對他不客氣!」
高毅冷冷說道。
唐建輝一想也是,既然蘇志超已經到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門外。
「師父,唐建輝真會見咱們嗎?」
一名弟子皺眉問道。
蘇志超不置可否。
其實,他也不敢肯定。
畢竟之前血刀派跟靈劍派一場死戰,雙方結下了深仇大恨。
雖然玄水閣跟靈劍派不是一回事,但畢竟雙方同屬十三太保,唐建輝肯定心存芥蒂。
唐建輝願不願意見他,蘇志超心裡也沒底。
蘇志超之所以讓唐建輝出門相迎,就是為了測試此人的底線。
如果唐建輝願意出門相迎,今天這事大概率能談成,如果他拒絕的話,那這事就吹了。
這時,腳步聲響起,唐建輝帶著徒弟跟女兒走了出來。
「唐掌門一向可好,在下冒昧打擾,不勝惶恐。」
一向倨傲的蘇志超這次竟然主動跟別人行禮,滿臉堆笑,口稱在下,別提多謙卑了。
唐建輝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甚至都沒還禮,面無表情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蘇志超依舊笑臉相迎:「這件事非同小可,外面並非講話之所,咱們還是進去說吧。」
唐建輝哼了一聲,轉身朝院子裡走去,看都沒看蘇志超一眼。
蘇志超也不覺得尷尬,帶著幾個徒弟跟著唐建輝進了院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
唐建輝轉身盯著蘇志超,沒好氣問道。
蘇志超沒說話,而是畢恭畢敬的深深鞠了一躬。
這把唐建輝整不會了。
這人搞什麼幺蛾子,有話不說鞠躬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