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舟原本想從後門偷偷摸摸離開，結果卻被記者們堵了個正著。
「曹副市長，人太多了，咱們的車出不去啊！」
司機滿臉沮喪說道。
無奈，曹一舟隻能按下車窗。
被這麼多媒體圍堵，總得
見曹一舟露面，記者們更興奮了，一個個舉起話筒，端起攝像機。
「曹副市長，關於您兒子打人的事情，能不能跟我們說兩句？」
「這件事是謠言還是確有其事？」
「您打算怎麼處理？」
面對媒體記者，曹一舟收起煩亂情緒，和顏悅色說道：「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目前還無法斷定真偽，不過我向大家保證，如果真是我家族犯了錯，我一定秉公辦理，絕不袒護！」
說完，曹一舟關好車窗，冷聲下令：「開車！」
司機一腳油門衝出人群，把眾多媒體遠遠甩在身後。
「曹副市長，這些人一直堵在政府門口不太好吧？」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眼越聚越多的媒體，問了一句。
「這邊交給孫秘書就行，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家找那個小孽障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曹一舟越說越氣，使勁捶著座位，「快點，再快點！」
司機不敢怠慢，再次深踩油門，黑色奧迪一路疾馳而去。
曹家位於西三環的市政家屬院，獨棟二層小樓。
別看樓齡時間挺長，但整體裝修還不錯，前院種著些花花草草，後院有個小池塘，裡面養著不少紅白相間的錦鯉。
嗤！
隨著剎車聲響起，奧迪車穩穩停下。
不等司機開門，曹一舟一把將車門推開，氣哼哼走向房門。
正在收拾花園的吳素梅邊用圍裙擦手邊迎上前：「老曹，這麼這才回來？趕緊進屋吧，我這就給你熱飯去！」
曹一舟一聲不吭，直到進了客廳這才冷冷問道：「那個畜生呢？」
吳素梅愣了愣：「怎麼了，兒子又闖禍了？」
「我問你他在哪兒！」
曹一舟怒道。
「在樓上睡覺呢。」
吳素梅嚇得趕緊說道。
曹一舟大步流星，踩著木樓梯「噔噔噔」上樓。
他擰了擰門把手，竟然反鎖著，頓時無名火起。
砰！
曹一舟擡腳把門踹開，衝進房間。
曹瑞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對門外的動靜充耳不聞。
「你個畜生！」
曹一舟一把掀開被子，對著曹瑞就是幾個大耳光。
「起來，給老子起來！這都幾點了還窩在家裡睡覺，你個混賬東西！」
啪啪啪！
曹瑞從夢中驚醒，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問道：「爸，你打我幹嘛？」
曹一舟怒道：「你個混賬東西還有臉問？昨天你都幹什麼了，說！」
「我什麼也沒幹，你憑什麼打我！」
曹瑞歪著撓頭死死瞪著他爹。
曹一舟怒火滔滔，再次揚起巴掌：「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嘴硬，我非打死你不可！」
吳素梅趕緊上前制止：「老曹，有話好好說，你們父子怎麼每次見面都要吵架？」
曹一舟指著曹瑞的鼻子罵道：「你問問這個渾蛋都幹了些什麼，你問問他！」
吳素梅一邊把老公往後推，一邊問曹瑞：「兒子，你到底闖什麼禍了，看把你爸氣的！」
曹瑞大馬金刀坐在床頭，態度依舊強硬：「我什麼都沒幹，憑什麼說我闖禍了！」
「你看看，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嘴硬不承認！」
曹一舟越說越氣，又要動手，「今天我非打死你個小畜生不可！」
「你打，你打！」
曹瑞伸著脖子叫囂，「我是小畜生，那你就是老畜生，誰讓我是你生的呢！」
曹一舟暴跳如雷：「渾蛋東西，我非得……」
「老曹，你冷靜冷靜！」
吳素梅強行把曹一舟按到椅子上，焦急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把話說清楚再教訓兒子也不遲！」
曹一舟氣哼哼說道：「昨天下午，這個畜生把薛家一個晚輩打成重傷！」
「嘶……嚴重嗎？」
吳素梅忙問。
「都要截肢了，你說嚴重不嚴重？」
曹一舟沒好氣說道。
吳素梅隻覺得天旋地轉，雙手撐住椅子扶手這才癱到地上，她有氣無力的問道：「瑞兒，這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把人家打成這樣？」
曹瑞冷笑：「不就是薛志聰那小子嗎，打了就打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還敢犟嘴！」
曹一舟罵道，「我出單位的時候被數不清的記者圍堵，多少家媒體都在現場，我這個副市長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曹瑞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盡量整出個造型，隨後滿臉不屑道：「人是我打的，該坐牢坐牢，該賠錢賠錢，跟你曹大市長有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
曹一舟一怒再努。
「我說，我幹什麼與你無關！」
曹瑞面無表情說道，「你就是好好當你的人民公僕，我是死是活用不著你操心！」
「你放屁！」
曹一舟破口大罵，「你在外面胡作為非，丟的是曹家的臉，你讓我怎麼跟那些媒體交代，怎麼面對全市百姓！」
曹一舟為官清廉正直，在民間頗有賢名，是人人稱讚的好領導。
可父賢子不肖。
公忠體國的曹一舟卻有個極不成器的兒子。
不求上進也就算了，偏偏還成天闖禍，連累得曹一舟也名聲受損。
「呵呵呵呵！」
曹瑞冷笑起來，「曹副市長，你真是我親爹嗎？」
「你說什麼？」
曹一舟怒道。
「你要真是我親爹，怎麼平日裡對我不聞不問，總是等我闖出禍來才想起有我這麼個兒子？」
曹瑞譏諷道。
這話把曹一舟問愣了。
確實，自打他調任副市長後跟家人便聚少離多，經常十天半個月見不上一次。
不是他不想回家，實在是工作太忙，根本脫不開身。
「你以為我是你？成天什麼都不幹，就知道胡作非為！我有工作，我得上班！」
曹一舟罵道，「我不上班，你哪來的錢吃喝嫖賭，我不上班，你們娘倆早就餓死了！」
「夠了！」
曹瑞站起身，怒道，「你少拿錢說事！實話告訴你，自從我高中畢業後，就再也沒花過你一分錢，你每個月發的薪水全都在你工資卡裡！我們不用你養，你也不配養我跟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