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起來隻有金丹期修為,平時也沒怎麼跟朝中那些臣子來往交流。
大部分人對於張二苟的真實實力,一無所知。
隻能不屑地認為,張二苟不過是一個愛吹牛,運氣比較好,抱了女人大腿的金丹修士。
所以姬老祖隨手就把張二苟給關起來了,也沒引起什麼重視。
此時,二狗子和陳胖子被關在同一間秘室裡。
這間秘室以前應該是一間修鍊室,還擺放著一些修鍊用的物品。
陳胖子抱著鞋子,面有憂色。
擺在眼前的突圍機會,不但沒能把握住,反而被懷疑是姦細,兩人都被關了。
幸虧在來之前,給老爹餵了一粒療傷丹藥,命是暫時保住了。
陳胖子憂愁的時候,二狗子卻不慌不忙地收拾東西,將這間密室裡有價值的東西全都收走。
「我們都被關起來了,你現在收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
陳胖子對此表示不解,人都被關起來了,到時候被發現,難免還要多挨一頓揍。
「提前收起來,走的時候才不會落下,你別小看這些東西,這張桌子是500年靈木打造的,牆面是玄鐵礦做的磚……」
二狗子如數家珍一般,向陳胖子介紹密室中那些不起眼的物品,並隨手一件件收進葫蘆裡。
終於,他已經把密室中那些普通物品都收走了,然後就開始琢磨起秘室中的陣法。
修鍊密室所建造的陣法,主要功能是防止偷窺洩密,對於防止外人進出方面,主要能起到示警作用就行了,功能並不強大。
二狗子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已經將這座陣法揣摩透了。
陳胖子隻見他對著秘室的牆壁指指點點,打出很多道不一樣的法訣。
片刻過後,密室的大門亮起光芒,然後又漸漸消散。
「可以走了!」
二狗子說著,很隨意地拉開秘室的大門,原本被陣法封禁的門,果然被他拉開了一條縫。
「不過,要委屈你一下,先進我的靈獸袋裡,我帶你出去。」
以陳胖子跟二狗子多年的交情,自然沒有任何疑問,就被二狗子收進葫蘆裡,扔進混沌之中。
將陳胖子收進葫蘆之後,二狗子一個人行動就方便多了。
他從密室裡出來之後就隱匿了身形,可惜,這座院落之中,沒多少取錢的物品。
隨便順了點東西,感覺收穫太少,他就一間間房子地找過去。
就在這時,他走到一扇大門之前,正在琢磨著,能不能溜進去看看,就見到有一名元嬰期的男子向這裡走來。
嚇得二狗子連忙往後一縮,退到一旁。
然後就看到這名元嬰修士隨手推開大門,向裡面走去。
二狗子隱匿身形,收斂氣息,也悄悄地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進門之後,眼神四處掃蕩了一遍,發現還是沒什麼值錢的物品。
此人進門之後,反手就把大門給鎖了,然後繼續往裡面走。
二狗子現在如果開門出去,反而會驚動裡面元嬰男子。
反正來都來了,就跟著他繼續往前走吧。
元嬰男子走到前方,又有一道門。
男子站在門前輕敲了三下,裡面有人回應,他才推開門走進去。
二狗子連忙一個閃身,又跟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間不太大的議事廳,裡面早就坐了兩名元嬰,包括那位姬老祖在其中。
這幾個元嬰,二狗子以前都沒見過,看樣貌都有點相似之處,應該都是皇室的人。
「老十八,你去看了嗎?黑市入口真的被打開了?」
姬老祖當先問道。
「我剛才去看了,那個陣法仍然是封閉狀態,不過,看那個樣子,好像真的被人動過手腳。」
剛剛走進房間的這位元嬰回答道。
「封禁地下黑市入口的陣法,很不簡單,我也沒把握能不動聲色地破開。
能破開此陣,這個張二苟的陣法水平,確實了得,是個人才,暫時先留他一命吧。」
姬老祖說到二狗子時,竟然還有幾分惜才。
二狗子自從悄悄尾隨進來之後,看到裡面這麼多高手,他是連氣都沒敢喘。
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站在一個角落裡,不敢動,不敢發聲。
此時聽到姬老祖終於認識到自己的才華,他心中還是有點暗喜的。
特別是聽到有人在背後討論自己的優點,這種喜悅的感覺更加強烈。
不過他還是強忍著沒有笑,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出去?」
「是啊,一直困在這地下黑市,被海族包圍,感覺也挺不爽的。」
「而且這裡缺醫少葯的,那些受傷的士兵,每天都要死掉好幾十上百個,有點浪費呀!」
原來房間裡的這幾名元嬰修士,也待得不耐煩,想要勸姬老祖帶他們離開。
「不用著急,時機未到,再等一等。」
姬老祖捋著白鬍子,他倒是顯得很不著急。
「這樣吧,再過10天,應該就差不多了,到時我們就出去。」
二狗子藏在角落裡,看到姬老祖神態自若的樣子。
確認事實跟他猜測的差不多,這些元嬰強者如果願意拚命,應該是可以衝出去的。
「十天後我們一起破陣,這個張二苟陣法水平不錯,到時候把他也帶上,能省不少力。」
姬老祖說到二狗子時,突然一拍額頭,想起什麼事情來了。
「不好,此人陣法水平如此之高,那間密室肯定關不住他。」
密室中的其他人,也跟著面色微變。
然後姬老祖在前,帶著剩下的幾個人,都衝出了這間議事廳。
二狗子看了一眼議事廳裡的陳設,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算了,總不能空手回去,順便搬幾.把桌子椅子走。
想到這裡,他隨手一揮,就將一張大桌子收進葫蘆裡。
隻是,他剛準備去收桌子旁邊的椅子時,突然想到一件事。
又把剛才收進去的大桌子,又放了出來,擺回原位。
剛才這幾個人談話的內容,都被他聽到了。
如果把議事廳裡的東西偷走,可能就會被猜到,自己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把東西都復原之後,二狗子才匆匆離去。
然後在院落裡隨便放了一把火,引起院內一片慌亂,他才離開院落。
出了這個地方之後,他也沒將陳胖子放出來,而是改變容貌,混在人群之中。
找到機會,將陳胖子他爹,和自己青州的那些子弟,都收進了葫蘆裡。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有人在黑市裡面四處尋找,打聽二狗子和陳胖子的下落。
甚至還有人向二狗子打聽了。
二狗子隻指了一下,黑說看到一個醬油色皮膚,面相憨厚老實的人,往黑市入口方向走了。
這些人就都撲向了黑市的入口處。
就這麼找了一天,把小小的黑市翻了一個遍,結果什麼都沒找到,最後也隻能作罷。
兩天過後,風聲終於消停下去了。
二狗子這才悄悄地往黑市入口處走去,他神識已經仔細地搜索過附近,沒有人再關注這個方向。
再次來到入口處,他上次已經留下一些手腳,這次再重新打開陣法,變得輕鬆很多,甚至連靈氣波動都沒產生。
出了黑市之後,外面的三重陣法更加攔不住他,利用手中的令牌,輕易地脫離了海族的包圍圈。
自己帶來的青州軍,仍然駐紮在原地沒有動。
看到二狗子回來,姬倉和司馬義,還有蛛兒,都從軍營中飛了出來。
「二狗!情況怎麼樣?」
「義父,有把握救出裡面被困的人嗎?」
「二苟,你有沒有受傷?累不累?」
司馬義和姬倉都在問他,事情進展得如何。
隻有蛛兒問他苦不苦,累不累,有沒有受傷?
所以,二狗子無視了那兩個傢夥不解風情的傢夥,握著蛛兒的手。
「我沒受傷,蛛兒你應該很累吧。」
「我也不累!」
蛛兒微笑著說道,拿出一塊蛛絲織就的小毛巾,給二狗子擦一擦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你每天都在我心裡,跑過來跑過去的,怎麼會不累呢?」
「咳咳咳……」
不小心聽到二狗子對蛛兒說的話,司馬義和姬倉差點把去年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渾身起了好幾層雞皮疙瘩,尷尬得腳趾恨不得能在地面摳出一座洞府。
雖然他們聽不得這種話,但人家蛛兒喜歡聽。
蛛兒聽得臉一紅,把頭低了下去。
「討厭啦!總是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我先回去了。」
蛛兒紅著臉,低著頭,邁開八條腿,哧溜一下就跑掉了。
「義父,你累不累呀?受傷了沒有?」
姬倉這時候也學著蛛兒的樣子,好像很關心地問道。
那種嬌柔做作的表情,要多假就有多假。
「滾!」
「你將來好歹也是要當皇帝的人,君子不重則不威!」
二狗子適當地擺出他義父的架子,藉機訓斥一下未來的皇帝。
等到將來,姬倉登基當皇帝了,他就可以跟人吹牛,想當年,這位皇帝被我訓得像兒子一樣。
「我這次趁機潛入黑市看了一下……」
二狗子將他在黑市裡遇到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他這次率大軍而來,又獨自潛入黑市,原本是計劃救援那些皇室高手的。
隻是他沒想到,那位姬老祖不但不相信他,反而在陷阱之中住得挺舒服,暫時還不願意離開。
「你們姬家這位元嬰後期的老祖,是不是這裡有些什麼問題?」
二狗子指著自己的腦袋問道。
「姬老祖日常是稍微有一點點糊塗,但實力還是毋庸置疑的。」
姬倉為尊者諱,也不太方便跟二狗子講太多姬老祖的事。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是在這裡等待他們自己脫困?還是主動攻打陣法,提前將他們救出來。」
司馬義這時候向二狗子問道,同時司馬義也看了過來,等待二狗子做決定。
「我們這兩種都不做。」
二狗子猶豫了很久才繼續說道。
「兩種都不做?」
「那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兩人又同時看向二狗子,等待他的下文。
「你們看啊,海族已經將他們大部分的力量,都集中到了山水郡,用來困住這裡面的人族高手。」
「而被困在黑市中的人族高手,除了那些重傷員之外,其他的人都還好,短時間不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姬老祖他被困在黑市裡的都不著急出來,我們在外面的,就更加不用著急了。」
「那你具體有什麼打算?」
司馬義和姬倉聞言,感覺二狗子說得有道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我計劃大軍暫時放棄山水郡。」
「留一部分人在山水郡外三十裡處安營紮寨,作佯攻之勢,以吸引海族的注意力。」
「另外,我們抽調出最精銳的主力,直插海族大軍後方。」
二狗子說完自己的計劃之後,就定定地看著兩人。
兩人眼睛一亮大放光彩,感覺這一招確實很好用。
「高啊!」
「義父這一招果然高明!」
「明面上,咱們用一部分人留在這裡,吸引海族主力,暗地裡,已經殺到海族後方的老巢。」
「海族的主力都在山水郡,其後方必定空虛。」
「海族這一路殺過來,佔領了咱們那麼多的郡縣,現在就可以趁機全部收回來。」
「順便還能切斷海族的後勤糧道,讓山水城這幾十萬海族,成為孤軍。」
姬倉現在馬後炮,分析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