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狗子從百煅閣走出來的時候,背上背了一隻三四尺長的大布包。
這次跟百煅閣的那個老頭相談甚歡,收穫頗豐。
老者祖傳的煉器手藝,對於煉器,符紋,陣法方面,都有深厚的功底。
二狗子自從看了玉尺中內容後,對於修仙界各種方方面面的知識,都能略微知曉一點。
知識面很廣泛,隻是不夠精深。
兩人這麼一聊,倒是惺惺相惜,各有收穫。
二狗子通過反覆印證,他猜測,蛇口山下那塊地闆磚,真的極有可能,是一件法寶的中樞陣法。
想到有可能得到一件法寶,二狗子走路的時候,都感覺兩條腿有點發飄。
片刻過後,二狗子從那間小藥鋪走出來。
那個藥鋪老頭還站在門口,叮囑他回去別忘了敷藥。
這服務真周到。
聽楊鐵說,這種黑市其實有很多個出入口,他走的隻是其中之一。
以後找到其他出入口,他想換一個試試。
就在二狗子剛走出黑市沒多久,那個夏馬夫,也從裡面快步跟了出來。
隻是當他去都尉軍營中拉了幾個狐朋狗友過來的時候,二狗子早已經出城而去,找不到人影了。
「呸!」
「有種以後別讓我碰到!」
二狗子此時已經騎在大鵝背上,往蛇口山方向飛去。
對於得罪都尉馬夫的事,他沒太放在心上。
他現在好歹也是登記入冊的修士,上面還有郡守和齊王罩著。
隻要都尉腦子沒被驢踢過,應該不至於為了一個馬夫找自己麻煩。
畢竟狗可以仗人勢,但狗永遠驅使不了主人。
出城的時候,確實看到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但看到他騎著大白鵝飛走之後。
那些人追又追不上,飛又不會飛,也隻能作罷。
二狗子回到蛇口山,首先看了一眼,又少了一株靈藥,羽山還在幹活。
「主人,你終於回來啦,幾天沒看到主人,我心裡都發慌,總感覺不踏實。」
「嗯,羽山你辛苦了,不在的這幾天,幸虧山上有你,不然我回來又要亂了套。」
主僕兩人言辭懇切,顯得很和睦,很溫馨。
「主人,那個小偷又上山來偷葯了。」
「幸虧被我及時發現,一場大戰下來,搶回好幾株。」
「要不是大鵝攔著我,我肯定就把那個賊給抓住了!」
「下回他要是還敢來,隻要大鵝不攔著我,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羽山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小胳膊小腿連說帶比劃,把自己說的神勇無敵。
就連二狗子也抓不住的那個小偷,落到他手上,好像就是易如反掌。
最後總結歸納下來,都是大鵝誤事。
幾隻大鵝站在一邊看羽山表演,對於當面向主人告狀的小人行徑,顯得不屑一顧。
他們不會說話,也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哪怕多嘎咯一聲,都跟這一身傲骨不搭。
「不錯,你表現很好。」
「至於那個小偷,我會再爭取一下,讓他也融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裡來,讓他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羽山聽說,家庭又要增加新成員,那雙大眼睛發出閃亮的光芒。
整座蛇口山上,最希望山頂上能增加新成員的,非他莫屬。
要是有一個人幫著他幹點活,種點地,他每天也能輕鬆不少。
如果是那種好欺負的新成員,就更好了。
二狗子回到山上休息了一天,養足精神,便又獨自下山,鑽進了蛇洞之中。
經過那一群蛇的時候,他駐足看了一下。
還行,跟他離開的時候差不多。
大部分蛇都還沒有復甦,少數復甦的蛇也是懶洋洋的,行動遲緩。
僅憑吸收山上澆水滲下來的那點靈氣,這些蛇想要完全復甦,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至於被偷下來的靈藥,都是一些還沒有成熟的幼苗,裡面蘊含的靈力有限。
二狗子看了一眼之後,往後面的玉石房間走去。
「朋友,我來找你了,能出來聊一會嗎?」
過了一小會,又看到那片綠葉子飄到二狗子面前。
「我問你,這個房間是一件法寶嗎?」
二狗子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的心都在撲撲跳,很激動。
然後綠葉子聽到他的問題後,在空中停了一會,然後橫著飄了一下。
看到綠葉子否定了他的問題。
二狗子一下就洩了氣,感覺很無力。
害得他還一直以為自己擁有一件法寶,這幾天激動得連飯都要多吃好幾碗。
不過就在這時,那片綠葉子又上下點了一下。
又是這種奇怪的回答方式,既是又不是。
不過,總比剛開始完全否定要強多了。
二狗子再次打起精神,走到那塊刻滿符文的玉石地闆前。
「我再問你,這一塊刻滿符紋的玉石地闆,是不是法寶中樞?」
綠葉子聞言,又在空中一直隨便亂飛,繞圈圈玩。
二狗子想了一下,感覺綠葉子本來就是個文盲,也許是不懂也有可能。
既然綠葉子提供不了什麼幫助,隻能自己幹了。
他跟那個百煅閣煉器老者聊天中,也學到不少東西。
比如煉化法寶,讓法寶認主的一些粗陋方法。
法寶是金丹修士才能使用的武器,金丹以下的修士想要煉化,簡直是癡心妄想。
以他現在的真氣和神識水平,如果強行去煉化一件法寶,大概率是被法寶吸成一具乾屍。
但這個世界上如果正道走不通,總有人會琢磨出一些歪門邪道。
比如,有一種方法叫做血煉法。
就是用自身的精血不斷的餵養法寶,慢慢地跟法寶之間產生聯繫。
二狗子就打算用這種法子試一下。
想到這裡他掏出匕首,一狠心,對著自己手腕就割了一刀。
「哦……豁……」
「真他娘的痛!」
這一刀下去,割開經脈和血管,裡面的血往外飆射而出。
沒經驗,又加上有點緊張,傷口割得太大了。
飆射而出的血液,流到那塊刻滿符紋的玉石地磚,果然被這一塊地磚吸收,消失不見。
看到玉石地磚果然能夠吸收,二狗子繼續放血。
一直放到他感覺頭暈腳軟,實在堅持不住了,這才止血,然後施展回春術療傷。
他感覺這一次放出來的血,起碼有一大盤,能做好幾道菜了。
現在全都被那塊玉石地闆吸收得乾乾淨淨,一滴也沒浪費。
放完血之後,他頭暈腦脹的走出這個山洞,回到山頂上睡了好幾天,才回過一點精神。
這幾天裡,他每一頓都是大魚大肉的拚命吃,一次能吃十幾斤肉,好幾升靈米。
現在看起來仍然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但他稍稍恢復一點之後,絲毫沒有保留,又主動去玉石地闆那裡放血。
因為自從上次放完血之後,他睡覺的時候,冥冥中就能感應到,似乎與某一個東西,有了一點點聯繫。
這種感覺若有若無,似存似亡,很玄奧,又說不清楚。
看到有效果,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之後他每次都拚命的吃,養點血又去放。
連續放了幾次血,都被玉石地闆吸收得一乾二淨。
到現在,他的意識中,真的能感應到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
這個東西是一件龐然大物,通過其模糊的輪廓,竟然是一整座蛇口山。
果然這一整座山,就是一件法寶。
但他現在跟蛇口山的聯繫還是很微弱,無法操控分毫,哪怕是讓這座山微微顫動一下也做不到。
僅僅是能感應到一個模糊的存在而已。
「這個傻子,每天來這裡放血幹嘛?」
「他喜歡自虐嗎?」
這一天他放完血之後,突然在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
二狗子擡頭往四周看了一下,沒有看到綠葉子的身影。
但卻能模模糊糊感應到,這個綠葉子存在的大概方位。
他敢肯定,腦海中浮現出來的聲音,肯定是那個神秘的小偷。
「趁著他在這裡放血,我去山上偷兩株靈藥下來喂蛇。」
在腦海中聽到這個聲音,他就更加能肯定了。
然後他就感應到這個小偷飄飄蕩蕩,竟然直接沒入洞頂的岩石中。
然後這個小偷在岩石中自如穿行,就像魚在水裡面遊一樣,自由自在。
他的感應追著小偷的蹤跡,一直到了山頂,果然又偷了一株靈藥。
在跟羽山一番鬥智鬥勇之後,小偷抱著這株靈藥,飛下懸崖。
看來,這個小偷抱著靈藥的時候,就無法在山體中自如穿行了。
而且離開山體之後,小偷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隻能抱著靈藥,快速回到山裡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