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逐風之死
岩壁之上,孟瑜和孟劍雨對峙其間,四掌相抵,內力對沖,互不相讓。
孟劍雨咽下喉頭湧起的血腥氣,注視著孟瑜,目光欣賞而滿意。
「臭小子,功夫不錯,逐風把你教得很好。」
「你沒資格,和我提他!」
孟瑜稜角分明臉上,如附著一層冰霜,他眉棱如刀鋒般壓下,嘴唇抿成一道直線,深如幽潭的雙眸中,透著絲絲綿綿的恨意。
「三年前,霸天幫的內部叛亂,是不是你鼓動支持?師父受傷後,你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師父?你還叫他師父……哈哈哈!」
孟劍雨面露諷刺,大笑出聲。
「就是因為三年前聽你叫他師父,我才沒發現,你居然是我孟家的種,孟逐風把你們藏得可真好啊,無論謝清源還是我,都找不到你們母子的下落。」
孟瑜加重了一分內力,打斷孟劍雨的笑,氣勢洶洶地逼問:
「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師父!」
孟劍雨嘴角滲出鮮血,但他渾然不覺般,精明的雙眼亮得異常,對孟瑜挑釁:
「想知道孟逐風怎麼死的,那就先打敗我再說!」
孟劍雨使出全力,攻向孟瑜。
幾十年的功力,怎麼算都比還未及冠的孟瑜深厚,但孟瑜卻鎮定地全盤接下孟劍雨的內力,他的樣子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輕鬆。
「是你說的,那我隻好打敗你了。」
孟瑜眼神一凜,終於展現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渾厚強勁的內力,自雙掌噴薄而出,直衝的孟劍雨招架不住,吐出一口老血,驚訝道:
「你、你的內力……這是逐風傳給你的?」
「就在你和他說完話的第二天,師父不顧受傷的身體,強行將一身內力都傳給了我……」
孟瑜堅毅的面容上,浮現悲傷之色,聲音隱隱顫抖。
「不僅如此,他還拒絕治傷,一直拖到傷重而亡,是你!是你逼死了他!」
孟瑜內心萬千憤慨和悲痛再也壓抑不住,掌中內力再次加重。
「去死吧!」
「啊——!」
孟劍雨使出所有內力都抵擋不住,整個人在孟瑜強大內力的衝擊下,被掀飛了出去,如一直斷線的風箏般,墜落在山路右前方的草地上。
「咚!」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死而復生的孟劍雨,從空中掉在地上,須臾過後,人群中發出驚呼。
「孟、孟堡主被打敗了!這怎麼可能?」
「天吶,他甩這麼重,不會被打死了吧?」
「孟瑜、孟瑜居然打敗了孟劍雨,太可怕了!」
……
剛才和孟話的斯文劍客,想過去看孟劍雨的情況,又顧忌孟瑜而膽怯,再次試探著問孟天:
「孟大小姐,那什麼,孟堡主被打到了那裡,您不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我沒空。」
孟天懶得理他,運起輕功,朝遠處的孟瑜飛去。
她來孟家堡最主要的目的,是找到兒子孟瑜,其他的那些破事小人,都可以與她無關。
孟蕊和紀華筠跟上孟天,也朝孟瑜的方向跑過去。
孟天飛上孟瑜所在的殘破木屋站定,看到赤著上身,肩膀傷口還在流血的兒子,心疼地就要衝過去抱住孟瑜。
「阿瑜,讓為娘看看你的傷。」
「一點小傷而已,沒事。」
孟瑜看到孟天,皺著眉,後退一步,疏離道。
「這裡要垮了,先下去吧。」
他說完,轉頭就飛下了木屋,剛好落在跑過來的孟蕊和紀華筠面前。
「二哥!」
看到從天而降的孟瑜,孟蕊歡喜地喚他。
孟瑜下意識「嗯」了一聲,看到孟蕊和紀華筠,以及她們身上穿著的孟家堡護衛服,眉頭皺得更緊。
「不是讓你們不要來孟家堡嗎?你們怎麼都跑來了?」
「那還不是為了找你!」
紀華筠氣哼哼道。
「你知道我們這一晚上有多不容易嗎?我們被孟簡追殺,差點就死了!你看我的手,都傷到了,你還兇我們,太過分了!」
紀華筠伸出自己磨破皮的手背給孟瑜看,以證明自己的不容易。
孟瑜無語地問:「你打贏了孟簡?」
「沒有……」
紀華筠語塞一瞬,很快想到理由。
「我那是為了保護你妹妹,才沒有發揮好,下次,我一定可以打敗那個無恥小人!」
孟蕊忍不住拆台,「孟簡被娘親廢了武功,你沒有下次機會了。」
「孟簡被廢了?」孟瑜略感驚訝。
「是啊,他再也不能傷害我們了。」
孟蕊注意到孟瑜肩上的傷口,從懷中掏出金瘡葯。
「二哥,你肩膀受傷了,我這裡有治傷的葯,可以給你敷上嗎?」
雖然孟瑜是自己的親哥哥,但今天才是他們第二次見面,彼此不熟悉,面對赤著上身的孟瑜時,孟蕊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先客氣詢問。
紀華筠沒有孟蕊這種困擾,她拿過孟蕊手中的葯,打開聞了聞。
「嗯,是上好的金瘡葯。」
她對孟瑜壓了壓手,示意他蹲下些。
「你太高了,蹲矮點,我好給你上藥。」
「小傷而已,不用上藥。」
孟瑜的目光,從紀華筠手中的藥瓶移開,望向遠處被他打落的孟劍雨,想要過去查看。
他剛邁出一隻腳,就被紀華筠大力拽住。
「你上哪兒去?還沒上藥呢!」
「讓開!」孟瑜掰開紀華筠的手。
「不讓!」
紀華筠急了,大步一跨,攔在孟瑜面前。
見孟瑜還要繞過她往前沖,紀華筠一把抱住孟瑜的腰,腳下用力,把他的雙腳一絆。
趁著孟瑜重心不穩,紀華筠雙臂上移,伸入孟瑜腋下,穩穩抱著孟瑜下蹲,自己坐在草地上,把孟瑜的上半身放在自己腿上。
「乖乖的別動,我給你上藥!」
一旁的孟蕊,被紀華筠的大膽行徑,驚得目瞪口呆。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那個能把孟劍雨打飛數米遠的二哥孟瑜,真就聽了紀華筠的話,乖乖躺在人姑娘腿上,任由紀華筠給他上藥。
他們這種姿勢,會不會太過親密了?
難道紀華筠說的私定終身,都是真的?
孟天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那桀驁不羈、對親娘都愛答不理的兒子,袒露的上半身,正躺在紀家姑娘腿上的一幕,震驚得張大了嘴。
「你、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