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樓,坐在雅間裡錢萬金狠狠灌了半壺茶,才壓下嘭嘭嘭的心跳。
然後拍案而起。
“卧槽!小爺差點死了!就差那麼一點點!爺都還沒有娶妻生子!”
衆人,“……”這是重點嗎?
“風青柏,你要是抓到人告訴我,我要揍他,我要把他打得三魂隻留一魄!”
風青柏擡了下眼皮,“他要是想殺你,你以為你還能在這裡叫喚?要是真抓着了人,你該多謝他手下留情。”
“……你是我兄弟不?”怎麼幫敵人說話?
“不是。”
“福囡囡,咱不要他了,他沒有兄弟情!”
柳玉笙無奈,“别鬧了,風青柏說的沒錯,你自己想想當時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錢萬金這才消停,坐下來好好回想,然後輕咳,“好像還真是……既然不殺我,對方射那個暗器幹嘛?吓唬我?好玩呢?”
“我倒覺得這像是一種挑釁,對方在跟我們下戰書。”柳玉笙擡眸,看向進了雅間開始,就慢慢沿牆踱步的風青柏,“你可有這種感覺?”
她這種說法讓在座的人都皺了眉,細思,真有點像那麼回事。
風青柏沒回答,踱着的步子最後在窗台前停下,伸手,于窗棱家風中慢慢拉出一張紙條。
“!”錢萬金眼珠子都突了,“卧槽,這是什麼,風青柏,你怎麼知道那裡有東西?!”
“剛才那群人,就是在這間雅間。”
衆人,“……”怪不得他們上來時,男子随手一指,就指了這間房。
錢萬金跟柳知秋同時湊到他身邊,伸長了脖子,“快,打開看看,紙條寫的是什麼,難不成真是戰書?”
風青柏輕輕将紙條展開,看到上面的字,瞳孔微斂。
——第二回合,你猜,孰勝孰負?
“他大爺,真是戰書!”錢萬金叫,然後,“第二回合,什麼意思?”
“若我所料不錯,第一回合,指的是我們跟柳太妃之間的博弈,此人當時是柳太妃身邊的暗勢力。”将紙條揉成團,以掌力粉碎,風青柏淡道。
“哦!第一回合咱赢了,他輸了,這是不服氣,又來一回挑戰!這人有病吧?他當這是鬧着玩呢?!”
“他就是在玩。”風青柏勾唇,笑意冰冷,“當初對方不斷布置刺殺,其實沒有一次傾過全力,我猜他真正用意并不是要将我置于死地,而是為了挑起我跟柳太妃之間更多的仇恨,至兩人不死不休的地步!”
那人,将兩大勢力的傾軋,當成遊戲。
他穿梭其間穿針引線,笑看兩方你死我活!
柳玉笙啞然,她也是跟着風青柏一道經曆過幾次刺殺了的。
現在回想起來,事情好像真如風青柏所說,對方并未盡全力。
一個殺手組織出來的殺手不可能那麼沒用,每次連敵人都沒傷到,就每每全軍覆沒。
那些被派來的人,如今看來,反而更像是炮灰,純屬打醬油。
“……變态!”錢萬金走回桌旁坐下,“風青柏,我終于發現一個比你還變态的人了。”
可不是變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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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力傾軋,動辄就是一條條人命,對方卻隻當成遊戲來玩,居然還下戰書挑釁!
把人命當成草芥!
他娘生他的時候,是不是把他腦子擰了幾個彎?!
“人做任何事情,總有目的,他做這些事情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柳玉笙沉思。
她的話,也讓在場一衆人沉默。
沒有人會去做無謂的事情,隻是對方三番幾次跟他們的交集,至今,仍然讓他們猜不透他的目的。
“這件事情我會着人調查,沒有無破綻的人,隻是我們還沒找着罷了。”風青柏是幾人中最為淡定自若的。
雖然對方頻頻與他敵對,但是他莫名有一種感覺,對方所作一切僅僅隻針對他,輕易不會妄動他身邊的人。
七夕本來該是快樂的日子,結果出了這麼一遭,走出酒樓的時候連大街上的人都明顯少了很多。
一行人敗興而歸。
最失望的要數柳慕秋了。
七夕啊,情人們呆在一塊你侬我侬的日子,好容易她能跟着知秋一塊過節,結果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搞砸了。
回到家,小白蓮花瓣都是蔫的,坐在石桌旁無精打采。
石纖柔捧着自己的彩球,“小白蓮,别氣餒,這才哪到哪?想當初我追我們家小金子的時候,甚至做好了十年奮戰的準備。”
“要是十年奮戰也不成功呢?”小白蓮蔫蔫問。
“一個十年不成功,那不還有下一個十年嘛,一輩子長着呢!”
“……”小白蓮瞅着女子手裡的彩球刺眼,她的一輩子,可能隻有五年,“纖柔,你要是把彩球收起來,我受的刺激可能會小點。”
“忍忍,這是我們家小金子差點丢了命拿到的,我必須得愛不釋手,不然他得鬧。”就算不喜歡,也要做出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她媳婦兒傲嬌,不哄着不行。
剛受了那麼大一場驚吓,回來臉色還是發白的,她心疼。
小白蓮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坐在另一邊撥弄彩色碧玺的少女,“囡囡,這串手鍊你看了半天了,要不你戴起來,用袖子遮一遮,你們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嘛。”
囡囡手裡的禮物,是風青柏早就備好的,回到家在二院門口分開之前,不聲不吭給她戴到了手上,當時就把小姑娘驚喜得不行。
隻有她,什麼都沒有。
柳玉笙把手鍊戴在腕間,彩色碧玺映襯在白皙肌膚上,折射着光線,如同彩色雲彩,絢爛又通透,她喜歡極了。
聽得小白蓮開口,才好心分了她一個眼神,“要不我送個禮物,安慰安慰你?”
“……”小白蓮頭一歪,生無可戀。
她想要的是知秋的禮物。
安慰獎有啥用?
看着更心酸。
二進院裡,也有一番對話。
錢萬金跟柳知秋窩在風青柏房裡不走,翹着二郎腿,“風青柏,晚上我跟你一塊睡。”
“滾。”
“我被吓着了,要不是你,我能差點死翹翹?我就一個賣茶賣酒的,可沒有那麼大的仇家,在我恢複過來之前,欽點你貼身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