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手一緊,將小拇指的指甲直接的掰斷。顧不上疼痛,坐起身子急忙的問著奶嬤嬤:「嬤嬤,你剛剛說的什麼?長樂郡主身邊跟著的是太子殿下?」
奶嬤嬤聽著沈柔的聲音不太對,也不敢擡起頭看著沈柔:「是的。」
「嬤嬤,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回側王妃的話,並沒有。」
並且看的真真的,太子殿下的容貌隻要見過一次,很少有人能夠忘得了的。
沈柔彷彿渾身的力氣都消失掉一樣,頹然的靠在馬車的杯枕上面。想不通這件事情,怎麼可能會是太子呢?明明在她跟太子未婚的期間,太子可從來沒有陪著她上過街甚至是往沈府送過一件東西。
而自從跟容靜姝有了婚約之後,珍貴的珠寶各種精緻的小玩意,就聽著別人說太子時不時的讓人送到榮國公府裡去。
有的時候是讓小廝送過去,而有的時候則是親自送過去!
就連皇後!也經常在皇宮裡上次給容靜姝一些東西。這是在她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憑什麼?
就憑容靜姝是大長公主的孫女,就憑容靜姝是長樂郡主,待遇就這麼的不一樣?
沈柔的臉色陰森可怕,周身的氣壓也讓奶嬤嬤覺得很是恐懼不敢開口說話。什麼時候,她家小姐變得性格這麼的極端?
大約,是以側王妃的名義,擡進寧王府的時候吧。
有時候就連奶嬤嬤都想不清楚,這個從小被她看著長大的小姐,究竟是怎麼想的。偏偏好好的太子不嫁,非要嫁給寧王做一個側王妃。
現在看著寧王還很是寵愛自家的小姐,可是等到以後呢?
前不久皇上剛剛給寧王指了一位寧王妃,半年之後估計就要嫁入到寧王府了。到那個時候,自家小姐還能夠像現在這樣,在寧王府裡擺著女主人的架子嗎?
而那位冷家的小姐她也見過,跟自家小姐的容貌不相上下……若是脾氣方面再比自家小姐柔和,自家小姐要如何自處?
沈柔的一聲冷哼,將奶嬤嬤的思緒給打斷:「不就是陪著一起逛街嗎,真當我是稀罕的?我就等著看著,等日後寧王怎麼把太子給拉下馬!我要看著他們跪在我的面前哭!」
奶嬤嬤心裡一驚,趕緊的囑咐著:「側王妃,這句話你可不要隨便亂說。這種話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不僅僅會連累沈府了,就是連寧王都要拖累進去了,到時候恐怕誰也救不了自家的小姐了!
沈柔輕輕地笑了幾聲,如同毒蛇一般「嘶嘶嘶」的聲音,讓奶嬤嬤聽著頭皮有些發麻:「嬤嬤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剛剛說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有說,若是奶嬤嬤傳出去什麼不實的言論,可就別怪我做出來什麼不好的事情。」
奶嬤嬤被沈柔的一席話驚的背後起了一身的冷汗,這次她才真正的認識到了沈柔的性格究竟是什麼樣的。難道以前,沈柔都在隱藏著自己的性格嗎?
奶嬤嬤不敢擡著頭看著沈柔,連忙的低聲說著:「請側王妃放心,老奴是不會隨便亂說話的。」
「這就對了,」沈柔捏著鬢角垂下來的頭髮,「嬤嬤從小看著我長大,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心裡也應該明白。」
在這裡敲打完奶嬤嬤之後,沈柔這才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期待:「我倒是想要瞧瞧,長樂郡主,倒是能把這個太子妃的位置做多長的時間!」
坐在一旁的奶嬤嬤不敢多說話,渾身顫抖,像是第一次認識沈柔。
而沈柔也是比較的厭煩,看著膽子還沒有兔子大的奶嬤嬤直接擺手讓人下馬車,別坐在這裡礙她的眼了。聽到了這麼句話,奶嬤嬤趕緊的從馬車裡走了下去,從沈柔的身邊遠離開才鬆了口氣。
沈柔倒是不放在心上,隻是覺得這個奶嬤嬤恐怕不堪重用,以後有可能會壞了她的好事。
她以後可以要當皇後的人,怎麼能夠把這麼沒膽子的人留在身邊呢?
而寧王,可是要當皇帝的人!她就靜靜地看著,太子和長樂郡主兩個人究竟能夠笑到何種地步!
她穿越之前,曾經看著這個朝代的一點點兒的內容,沒有看全但也不妨礙她知道後面的結果。
上面寫著寧王是皇帝最受寵的那位皇子,而寧王的親生母親可是連皇後娘娘都不敢去得罪的皇貴妃!
可偏偏,這樣的人物面前有著礙眼的太子的存在。
不過根據正常的走向,肯定是寧王贏了太子,登基為帝。
而她,身為寧王的第一個女人,可不就是應該成為皇後嗎?
至於那個未來的寧王妃,誰搭理她?
知不知道先來後到這個理?
要知道她現在可是牢牢的佔據著寧王的心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穿越過來一看到自己跟太子有婚約,是未來的太子妃。就慌慌張張的尋了個機會跟寧王搭上線,還不是因為太子遲早會被寧王給頂下去?
不受皇帝的寵愛,生母雖然是皇後卻在後宮處處的受到皇貴妃的刁難。
這樣的人,肯定會坐不穩太子之位的!
沈柔已經將以後的道路想的非常的清楚,她要成為皇後,成為受人尊敬的皇後。
所以,寧王必須登基為帝!
至於太子?
那就是一個絆腳石!
走在路上,感覺有人在看自己。容靜姝扭頭四處的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人沒有一個人的注意力是放在她這邊的。
心裡忍不住的納悶,難不成剛剛出現了錯覺了?
「怎麼了?」秦瑾沐本來就心細,看到容靜姝左右看的時候,便貼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大概是我看錯了。」容靜姝搖了搖頭,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繼續將注意力放在了秦瑾沐給她講的小故事上面,「怎麼了,接下來怎麼樣了?那位郡主怎麼樣了?」
「那位郡主已經有了婚約,怎麼可能會接受那位書生的告白。就經常的躲避著那位書生,讓那書生心裡也慢慢的記恨起來這位郡主。」
「哎?」容靜姝眼睛瞪得圓圓的,彷彿不太理解那個書生的腦迴路,「為什麼要記恨郡主呢?」
「因為那書生認為,郡主躲著他不見他,是看不起他而又吊著他的心。所以在心裡認為郡主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就時常的在別人的面前說起來郡主的壞話,敗壞郡主的名聲。」
「不是吧?可是郡主不是已經讓人跟那書生說明白了,她身有婚約,兩個人還是少見面的好嗎?怎麼還覺得郡主在吊著他的心呢?」容靜姝不解的追問著,覺得很是神奇,「這個書生,心胸未免也太狹隘了吧?」
「大約這個書生的想法比較的奇怪吧,」秦瑾沐想了想,表示非常的歉意,「很抱歉,我跟那個書生並不一樣,所以也沒有辦法跟你解釋。」
「也對,你怎麼能跟那書生一樣呢。」容靜姝點了點頭,附和著。
然後才反應過來,這秦瑾沐不是在間接性的誇他自己個兒的嗎?
「……你是在對著我誇獎你的嗎?」容靜姝覺得有幾分的好笑,見過各種各樣誇自己的,倒是沒見過秦瑾沐這樣講個故事都能把自己誇出來個花的人。
「自然不是,」秦瑾沐笑了笑,「我隻是想讓姝姝能夠正確的認識我,我跟別的人一點兒都不一樣。我有了一個這麼可愛的未婚妻,絕對不會像那個書生那樣去做那種下作的事情。」
嗯,這句話她信了,誰讓她是那個可愛的未婚妻呢?
「結局呢?難不成郡主的家人就任由那個書生在外面敗壞郡主的名聲嗎??」容靜姝開始好奇故事的結局,書生做的這麼的過分,相比郡主的家人也會幫忙出氣的吧?
秦瑾沐剛想開口說出來,轉念一想,還是準備給容靜姝留下來一個懸疑。這樣,才能夠保證容靜姝在看不到他的日子裡時不時的想起來這個故事,就會想起來他。
「姝姝,榮國公府到了,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再將結局告訴你怎麼樣?」
「哎?不能夠現在說嗎?」容靜姝有些個失落。
「結局太長了,一時半會的講不完,不然等下次約個時間?」
「好吧,那就這麼的說定了。」容靜姝癟了癟嘴巴,感覺非常的抑鬱。將手鬆開,伸出小拇手指,「來,我們來拉鉤鉤,說過的話不能忘!」
「好,來拉鉤鉤。下次見面再給你講一個新的故事。」秦瑾沐寵溺的將容靜姝給哄回府裡去,看著背影慢慢的消失掉。這才轉身準備離開,結果一轉身就遇到了剛回來的大舅子。
在回來的路上,遠遠的容淵就看到了秦瑾沐和容靜姝兩個人在府門口不知道在做什麼。正準備上前去看個清楚的時候,就看到容靜姝回府了。
牆根聽不到,容淵就隻能將目光放在了秦瑾沐的身上:「見過太子殿下。」
「在外面,不必這麼的多禮。我隻是送姝姝回來,正準備回去。」
「太子不進府坐一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