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沐悲痛的低下頭,溫和的眼睛裡閃過水光:「回父皇的話,是這樣的沒錯。昨天出了事情,姝姝就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兒臣來上朝的時候,姝姝也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
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
他來上朝的時候,姝姝還在睡夢中,確實沒有醒過來。
皇上氣的,也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
直接朝著寧文隆的面前砸了過去。
用的力度之大,直接的打在了寧文隆的額頭上。
頓時將寧文隆的額頭,砸的,紅腫了起來,浮起來了一個打腫包。
「好,很好!居然將朕的兒媳婦,給禍害成這個樣子!來人,跟京城府衙的人說,寧峰不必在審問了!之直接收監一年的時間!等什麼時候認識到了錯誤,什麼時候再放出來!」
最近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皇上的腦袋都給大了一圈。
江南欽差刺殺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水落石出。
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寧王是不是徹底是清白的。
直到今天,又冒出來一個。
寧家的人縱馬,將太子妃的馬車當街撞翻!
這件事情就如同一個導火索一樣,瞬間將皇上心裡,壓抑著的火氣,給點燃了。
「皇上!」寧文隆一聽,直接的愣住了,「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啊!」
一年?!
一個月的時間,他都嫌長!
更何況是一年!
要是寧峰在大牢裡面蹲上一年的時間的話,那出來之後,還能夠見人嗎!
「讓朕收回成命?」皇上氣的都要殺人了,看著寧文隆冷笑著,「你怎麼不好好管教你的兒子呢?!」
「既然張大人都曾經說過了,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寧大人你不好好的管教你的兒子,那麼朕就替你來管教!」
「退朝!」
皇上氣沖沖的大跨步的,從大殿上離開。
寧文隆本來就已經癱軟在了地上,現在更是渾身無力的坐在地上,沒有一點兒的力氣站起身來。
一群人都像是在躲瘟疫一樣,紛紛的躲著寧文隆離開,不想多說一句話。
崔一博面色陰氣沉沉的笑著:「剛剛我就說,寧大人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你不管教兒子,皇上替你管教了。你應該感覺到開心,能夠讓皇上幫你管孩子!」
「崔一博!既然你感覺到這麼高興,怎麼不讓皇上也管教管教你的兒子!」
「寧大人,話可不能夠這麼說。我的兒子又沒有犯錯,自然是不用讓皇上來管教的,」崔一博陰陽怪氣的說著,「寧大人的兒子,那才叫厲害呢。居然,都將太子妃的馬車,跟撞翻了。」
怪不得在剛剛的時候,太子殿下對著寧文隆愛答不理的。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
不過也好。
看著他們狗咬狗的模樣,感覺還挺不錯的。
「崔一博!你說話可不要太過分了!」寧文隆癱軟在地上,兇神惡煞的。恨不得衝上,咬掉崔一博身上的一塊肉!
然而,並沒有多餘的力氣,能夠支撐著他從地上站起來。
「我過分?寧大人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也不過是在實話實說而已。」崔一博還想在開口嘲諷幾句,就看到秦瑾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臉色微微的變了一下,隨即又勾起一抹笑容:「寧大人還是好好的享受一下,兒子被皇上照顧的好滋味吧。」
說話,也不等寧文隆反駁,擡腳就走。
氣的寧文隆手緊握成拳頭,狠狠的在地上砸了一下。
該死的崔一博!
早晚有一天,他會將崔家的人,給踩在腳底下的!
「舅舅,」秦瑾沐走過來,目光平淡的開口說道,「下朝了,該離開了。」
「太子!」寧文隆看到秦瑾沐過來,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激動萬分,「你可得想想辦法,救救峰兒啊!他可是你的表弟啊!峰兒要是在牢裡蹲上一年的話,出來就全廢了!」
秦瑾沐臉色不變,隻是平淡的笑著:「舅舅,你在跟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還不等寧文隆開口說出來,秦瑾沐便繼續的說著:」忘記了,寧峰昨日當街縱馬。撞翻的,可是姝姝的馬車。舅舅,你還認為,孤要幫寧峰,說話嗎?」
明明還是溫和有禮的模樣,可偏偏讓寧文隆看著,感覺到一陣的寒意湧入到大腦。
讓他不禁的毛骨悚然。
看著現在的秦瑾沐,好像有些的陌生。
「太……太子……」寧文隆壓下心裡的驚恐,咬著牙開口道,「咱們……咱們不是一家人的嗎?這一家人起了衝突,關起門自來自己解決不就好了?何必要放在外面說。」
「峰兒也鐵定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到時候讓峰兒親自到太子府,給太子妃道歉。太子,你說這樣不好嗎?」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秦瑾沐略帶幾分詭異的笑了笑,「舅舅,你怕是不知道。孤的這個表弟,可是囂張的很。不僅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口口聲聲指責要不是姝姝從哪裡過,他怎麼會撞上去?」
秦瑾沐眼睛一冷:「舅舅,你說這樣不知悔改,孤又如何要原諒他呢?」
這個死孩子!
這種話在心裡想想不就行了嗎?!
怎麼還要當著太子殿下的面說出來!
寧文隆一時間忘記了心裡的恐懼,真想將寧峰給媽的個狗血淋頭!
「太子,這是峰兒的不對!等峰兒出來,臣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他!壓著他,去太子府給太子妃道歉!」寧文隆試探性的擡起頭看了眼秦瑾沐,繼續的說著,「所以太子殿下,你看看能不能跟皇上求求情……讓峰兒早點從大牢裡面出來呢?」
「舅舅就這麼想讓,孤為表弟求情?」
寧文隆趕緊的開口:「太子殿下!隻要你求情了,皇上一定會從輕處理的!」
「可是,」秦瑾沐微微的歪著頭,目光裡帶著冷冷的寒意,居高臨下的看著寧文隆,好似是在看螻蟻一般,「孤,憑什麼要幫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