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王瞥了一眼寧涵桐:「話裡的意思,不就是嫌寧府多管閑事嗎?」
「什麼叫做多管閑事了,我母親不也是為了太子著想,才將寧馨那個女人給找來的嗎?」寧涵桐的眉頭緊鎖著,「再說了,要不是皇後那邊授意的,我母親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關鍵就在這裡。」
誠王不疾不徐的開口說著:「你想,太子和太子妃會真的將怒火發洩在皇後的身上嗎?」
寧涵桐遲疑了幾秒,搖頭:「不會。」
「你是寧家的人,而這件事情又是寧夫人自己牽線的。你說說,太子妃怎麼可能會看你順眼呢?」
再加上之前寧涵桐都已經跟太子妃扯破臉了,這個時候太子妃又怎麼可能給寧涵桐面子,跟她說好話呢?
寧涵桐聽著,心裡十分的不舒服:「真是的,這件事情跟寧府的關係又不大。誰知道寧馨搞進去的那個丫鬟,居然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再說了……
「殿下,您說,那個丫鬟究竟是誰的人?」
誠王微微的挑眉,心裡稍微的排除一下,基本上也能夠想得到是誰下的手。
可是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他也不能夠隨便亂說:「這就不知道了,總歸不會跑到我們的頭上,來做壞事。」
「好了,這件事情怎麼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回府去吧。」
……
馬車離開宮門一段距離之後,容靜姝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的嫌棄:「站在外面跟他們兩個說那麼多的話做什麼呢?也不怕凍著了?」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誰跟誰玩聊齋呢?
那個誠王看上去每天都樂呵呵的像是個笑面虎一樣,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誰還能夠不知道呢?
怕不就是不想這麼早的跑出來,就想坐山觀虎鬥,等著最後漁翁得利呢。
隻不過誠王也不想想,到最後真的能夠獲利嗎?
「總是要說上幾句話的,」秦瑾沐伸手握住容靜姝的手,「你看,我身上穿的還算厚實,手一點兒都不涼。」
容靜姝撇了撇嘴,想要將手從秦瑾沐那裡拿回來。
隻不過使了使勁兒,卻沒有任何的用處,她怎麼又給忘記了。秦瑾沐的病,是裝的呢?
這張臉真的是太容易偽裝了。
「那可說不準,我要是不叫你的話,你指不定站在那裡跟那兩個人說到什麼時候。到時候手是冷還是熱,誰知道呢!」
容靜姝說著嫌棄的話,卻是將手翻轉過來,輕輕地握住:「真是的,就看不慣你們這種虛與委蛇的態度。」
尤其是寧涵桐,以前的性格還是那麼的可愛。
怎麼嫁到誠王府之後,性格就變得這麼的,讓人感覺到不喜歡呢?
沒有了以前的天真,倒是現在渾身上下都瀰漫著讓人十分不舒服的味道。
是一開始寧涵桐心裡就埋伏著這樣的性格,還是被誠王府給熏陶的?
容靜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明明都看對方不順眼,卻偏偏表現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哎。」
容靜姝嘆了口氣,就不想在這件事情上面繼續的說下去,而是用另一隻手撩開窗簾朝著外面看了過去。
馬車已經行駛在了喧鬧的主道上面,今天的這個日子,也註定不是早休息的時間。街旁兩邊熙熙攘攘的場面,倒是非常的熱鬧。
「真熱鬧。」
容靜姝懶洋洋的靠在秦瑾沐的懷裡,看著外面的情況:「今天算是百姓們最開心的一天了吧?」
就算是窮人家,也會在這一天買一些豬肉,來開開葷。
秦瑾沐沒有回答容靜姝的這個問話,而是將人摟在懷裡,輕聲的開口:「姝姝現在不開心嗎?」
容靜姝抿了抿唇:「也不是不開心,要是說太開心的話,也是騙人的。就是很平淡吧,沒有太過於高興的。」
「現在的日子當真是過得膽戰心驚的,走一步就要想將各種各樣產生的結果,」容靜姝頓了頓,「就是感覺有一點兒的累吧。」
秦瑾沐摸了摸容靜姝的頭,語氣裡面帶著幾分的寵溺:「放心吧,這種日子,不過太久的。」
不會太久的?
容靜姝心裡一動,張了張嘴巴,但是也沒有說出話來。
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至於秦瑾沐話裡面的深意,容靜姝也不想多想。
畢竟這種事情,等到了最後,也確實是需要一個結論了。
馬車並沒有因為兩位主子說的話題太過於低沉,而停止前進。
搖搖晃晃的,在人群之中緩慢的前行。容靜姝本來就有些的困意,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你說說你!怎麼這麼有膽子,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責太子妃呢!」
寧夫人看著跟在旁邊的伯夫人,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嗎?!」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自責太子妃,這可是連她都不敢做出來的事情!
「能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來指責太子妃嗎?!你以為,就太子妃的那個脾氣,是那麼軟綿綿的任由你在那裡指責的嗎?!」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了,寧夫人再生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可是這並不妨礙,寧夫人在這裡怒氣橫生的責備著。
要是不出了這口惡氣的話,她怕自己真的會在這個新年裡面直接的氣暈過去了!
「我……」
伯夫人抖動了一下嘴唇,想要開口說話,卻又不知道該反駁什麼。
隻好聲音微弱的說著:「我那不是,那不是想要幫幫忙的嗎。要是太子妃一直這樣的話,那寧馨豈不是沒有出頭之日了?」
伯夫人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寧夫人難看的臉色之後,頓時不敢說了。
這寧馨要是沒有出頭之日的話,要輪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提攜她們這些寧府的旁支啊!
她家老爺的才能她是知道的,兒子的本事也是知道的。靠自己出人頭地,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要靠,就隻能夠靠著寧府了!
可是太子對寧府的態度,又讓她們捉摸不透,唯一的希望就隻能夠放在寧馨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