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不是本宮說話難聽。這喝茶的時候,誰不先試一下水溫,在喝進嘴裡呢?畢竟這煮茶,可都是用著滾燙的熱水煮的。」
「寧夫人不試一下水溫,就往嘴裡送,」容靜姝夾雜著幾分的嘲諷,笑著看著寧夫人,「這不燙寧夫人的嘴巴,還會燙誰的嘴巴呢?」
「……」寧夫人磨了磨牙,「太子妃,你這話說的太絕對了!你怎麼知道,臣婦沒有試水溫呢!而且,這煮茶,就不能夠等茶涼了之後,再倒給臣婦嗎!這個丫鬟,就是故意要燙臣婦的!」
「燙了寧夫人,這個丫鬟會有什麼好處嗎?」容靜姝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既然沒有好處,這個丫鬟為什麼要這麼做?」
「怎麼可能會沒有好處!」寧夫人被刺激的瞬間口不擇言起來,「這個丫鬟一定知道,昨天下午將太子妃的馬車,撞翻的那個人,是臣婦的兒子!所以,才這麼做的!」
「哦,」容靜姝微微側頭,目光冷然的看著寧夫人,「原來,昨天下午撞翻了本宮的馬車,將本宮的額頭撞出來這麼一個大口子的人,居然是寧夫人的兒子啊。」
寧夫人的臉色一僵,頓時有些的懊惱起來。
她怎麼就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說出來這種事情呢!
目光閃躲,不敢跟容靜姝的眼神對視上:「是……是啊,就是發生了昨天那樣的情況。臣婦覺得……有些對不起太子妃,所以特地上門……來登門拜訪的。」
「對,是挺對不住的,」容靜姝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你那兒子可真是夠厲害的,將本宮的額頭給撞出來了這麼大的一個傷口。」
「……」寧夫人訕訕的笑著,「是臣婦管教不嚴,讓太子妃遭受了這麼大的罪過。」
心裡卻暗暗的將容靜姝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就是額頭上受傷了嗎!
又沒有把人給撞死,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再說了,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說不過去的嗎?!
非要弄成現在這種,苦大仇深的樣子嗎!
「那寧夫人回去,可得好好的管教管教了。不過,本宮也挺了解的,畢竟寧夫人的腦子也不太清醒,喝茶都是端起杯子直接喝,燙到了自己的嘴巴。也不外乎,能將兒子給養成這種樣子。」
「太子妃!你怎麼能夠說出來這樣的話!」
「怎麼?本宮說的不對嗎?」容靜姝淡笑,「難道,燙到嘴巴的人,不是寧夫人你嗎?」
寧夫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容靜姝:「話可不能夠這麼說,怎麼叫做臣婦的腦子不好使?明明是這丫頭,故意用熱水煮茶,才將臣婦的嘴巴,給燙到的!」
「哎喲,難不成,寧府煮茶都是用涼水來煮的嗎?那可真是天下奇觀了,」容靜姝撫掌笑著,「看來,本宮下次進宮的時候。也應該跟母後說說,這煮茶呀,用涼水也能煮的好,滋味是非常的棒。不然這寧府,怎麼能夠每年每月,都是用涼水來煮茶呢?」
「墨玉,你說本宮說的對吧?」
墨玉輕笑了兩聲:「太子妃說的是,想必這寧家定然有著特殊的煮茶技能。不然怎麼能夠用涼水,煮出來的滋味還非常的好呢?」
「所以你們得好好的跟著寧夫人學一學,學到這個本事,也在太子府裡面這麼做,」容靜姝故作苦惱的開口,「不然,每次喝茶的時候,還要等茶水涼了之後,才能喝。」
「太子妃說的是,」墨玉笑臉盈盈的,「等有時間啊,奴婢一定去寧府,跟寧夫人討教一下。」
「還用得著以後嗎?這寧夫人不是已經站在這裡了嗎?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跟著寧夫人好好的討教一下。順便也讓本宮知道一下,究竟是怎麼煮茶的。」
「是,奴婢遵命,」墨玉伸手給容靜姝整了一下後面的靠枕,「寧夫人,您看您這寧家的煮茶絕技,能不能透露一些?」
「寧夫人您不知道,太子妃就喜歡喝茶,有的時候等因為茶水太熱了而等不及了。所以,寧夫人能不能說一下,怎麼樣才能夠用冷水,將茶葉煮的非常的有滋味呢?」
寧夫人的臉色又青又紅,甚至是僵硬在臉上:「太子妃,臣婦家裡煮茶,也是用的熱水,而不是冷水。這茶自然是用熱水煮了,滋味才好的。太子妃怎麼會說,寧府是用冷水煮茶的呢?難道是看不起寧府,連熱水都用不起嗎?」
「原來在寧府,也是用熱水來煮茶,看來是本宮誤會了,」容靜姝尖銳的看著寧夫人,「可是從剛剛的情況來看,本宮還以為,寧家都是用冷水煮茶呢。」
「不知道……什麼給了太子妃這樣的錯覺?」
「還能有什麼呢,」容靜姝伸手將額前的劉海,掖在了耳朵後面,「還不是因為寧夫人,在剛倒好茶的時候,就端在嘴邊喝。讓本宮還以為,寧夫人是在寧府養成了習慣呢。看來……這事情的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啊。」
容靜姝意味深長的看著寧夫人,讓寧夫人背後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毛骨悚然。
「說!」容靜姝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平靜沒有波瀾,卻讓人膽戰心驚,「寧夫人你蓄意誣陷太子府的丫鬟,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嚇得寧夫人渾身一個顫抖,差點從椅子上面掉下來。
「臣婦,臣婦沒有啊!臣婦絕對沒有這個想法!臣婦,怎麼可能會蓄意的誣陷太子府的丫鬟呢!」
「既然你沒有這個想法,所有人都知道,剛到的茶,是熱的。那麼,寧夫人你為什麼要在剛倒好茶的時候,就直接端起來喝呢!本宮看你就是故意的!」
「臣婦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寧夫人急的眼眶都紅了起來。
她心裡是什麼打算,能說嗎?
不能!
「臣婦……臣婦隻是一時口渴,忘記了!對,沒錯!」寧夫人慌張的尋找著理由,「臣婦是忘記了,才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