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嶺南王
這聲提醒,令齊盛心裡一驚,立即低頭看去。
隻見丁金摟住他的雙腿,右手則攥著一枚閃著寒光的利刃,斜刺向他的腹部下方!
這一招偷襲,來得迅猛無比!
就算是齊飛已經提醒了齊盛,卻已經來不及。
齊盛勉強往後退了半步,卻仍沒躲過那枚利刃,被狠狠刺中!
鑽心的疼痛,令齊盛一腳將丁金踹開!
本就七竅流血的丁金,重重摔飛出去,已經氣息奄奄。
即便如此,他仍不顧滿嘴噴血,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齊盛你個狗賊,以為殺了我們丁氏三兄弟,就能高枕無憂?」
「告訴你,我們就算死了,還有兒子能承繼血脈,重振丁氏一族。」
「而你,被我傷了子孫根,再厲害又能怎麼樣,這輩子都別想再能有孩子!」
「就算你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你們齊家,也就到你為止,再沒有任何血脈傳承!」
「哈哈哈,痛快,痛快!二弟三弟,老子下去陪你們!」
丁金撐著全力說完這些,眼睛一翻,徹底斷氣。
在場的眾人看得心裡發寒,同時也慶幸不已。
他們隻看到了齊盛受傷,卻不知道丁金出手如此狠毒,竟然斷掉了齊盛的子孫根。
簡直是為他們,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就算齊盛再囂張又如何,就算他們被迫被驅使又如何?
齊盛總會有老死的一天,而他的獨子也已經被秦天給殺了。
等齊家沒人,還有誰能再敢騎到他們脖子上,作威作福?!
想通了這一點,眾人紛紛低下頭,掩飾著臉上的竊喜。
齊盛捂住受傷的地方,心裡比誰都清楚,丁金沒有說謊。
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該死的東西!
齊盛咬牙,厲聲命令齊飛,「把他們三兄弟的屍體都拖下去,扔到後山喂狼!」
齊飛恭敬點頭,「是!」
說完,帶來三名手下,把丁氏三兄弟的屍體,從大廳拖了出去。
光潔的地闆上,出現三道斑駁的血痕,看上去觸目驚心。
不過在場的其他人,卻已經沒有之前的慌亂。
因為他們知道,齊盛就算再囂張,也撐不了多久。
就算十年二十年,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隻要等齊盛一死,他們就立即合力,把整個齊家從嶺南抹殺!
身為一方梟雄,眾人的這點小心思,齊盛又怎麼會不明白?
他簡單處理了下傷口,陰鶩的視線掃向下方,「你們是不是真的以為,我被丁金刺傷,再也不能生齣兒子?」
「哼!這點輕傷,根本是無稽之談,傷不到我齊盛!」
「是是是,齊家主功力深厚,這點皮外傷,根本不算什麼。」
「是啊,讓我們忘掉剛才的不愉快,繼續把酒言歡。」
賓客們紛紛點頭,臉上滿是巴結討好的笑。
他們可不像丁氏三兄弟那麼傻,當面跟齊盛對抗。
隻有先先活下來,才有機會籌謀後面的事。
要是連命都沒有了,其它的一切,都隻是奢望!
齊盛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既然如此,就請大家滿飲了此杯。」
「以後我們嶺南團結起來,共同對抗外敵,有錢一起賺,有仇一起報!」
聽了齊盛的話,眾人看著眼前那杯遲遲沒有喝下的酒,滿臉愁容。
他們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杯酒被下了料。
甚至都不用猜,都知道裡面絕對放著蠱毒。
喝,還是不喝,這是個緻命的問題!
很快,就有人做出了抉擇。
不喝,就會落得像丁氏三兄弟一樣的下場,斃命當場。
喝了,雖然會成為齊盛的走狗,但是總算還有一條命在!
而且剛才誰都沒看清齊盛是怎麼出手的,就結果了丁氏三兄弟的性命。
齊家蠱術,神秘莫測,說不定從他們踏進齊家那一刻起,就已經中了齊家的蠱毒。
齊家這條船,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上!
「好!既然齊家主如此盛情,我們就滿飲此杯!」
為首站起的,是嶺南有名的人物,孫滅。
他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為對敵人從不留情,凡是得罪他的,都會落個被全家滅口的下場。
孫滅經營著幾個地產項目,喜歡逞兇鬥狠,腦子也轉的很快。
他率先做出決定,端著酒杯,一飲而盡!
齊盛滿意點了點頭,「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孫滅,好氣魄,好膽識!」
「齊家主謬讚了,剛才其實我就想喝了你的敬酒的,都怪丁氏三兄弟攪合,讓我沒有了表現的機會。」
孫滅說著,扭頭看向眾人,「我都喝了,你們還在怕什麼?不會也想像丁氏三兄弟一樣,橫屍當場吧?」
眾人心裡把孫滅罵了個狗血淋頭,氣惱他跳出來卑躬屈膝,搶了自己的風頭。
可明面上,卻不得不跟著附和點頭,「喝,齊家主敬酒,怎麼能不喝呢?」
「是啊,齊家主特意設宴邀約,我們早就感激不盡,無論如何,都要喝下這杯酒的。」
一時間,整個齊家大廳再度變得喧囂起來。
在場的眾人,全部端起酒杯,喝下了裡面的不明液體。
沒人是傻子,都知道喝下的不是酒。
可在強權的齊盛跟前,誰又敢多說半個字呢?
畢竟沒誰願意落得個,跟丁氏三兄弟一樣的下場!
齊盛十分滿意,果然,想要令眾人臣服,隻能恩威並施。
現在整個嶺南的勢力,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想要殺了秦天,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來,大家舉杯暢飲,等酒宴結束,我們還要開個小會,推舉有能力的人,成為嶺南王,為我們謀福利。」
「隻有齊心協力,凝聚團結,我們才不會成為一盤散沙,被外來人欺負。」
「還開什麼小會,我老胡舉雙手,提議齊家主就任嶺南王!」
「對對對,我老白跟著同意,齊家主眾望所歸,必須領導我們!」
「恭喜齊家主,成為嶺南王!我們都願意追隨!」
高呼的逢迎聲,幾乎要掀翻齊家的屋頂。
齊盛喜歡的合不攏嘴,暫時忘了自己腹部下方被刺傷的事。
與此同時,滕竹正坐在一艘不大的客船上,順流而下。
她的老家,距離橫嶺有兩個山頭的距離。
說遠也不算遠,就是山路崎嶇,遠不如走水路來得快。
等回到她年幼時和爺爺相依為命的舊居,就能知道,銀蝶到底想要告訴她什麼了。
滕竹一直低頭凝視著手裡的發簪,卻沒注意到身後開船的人,那眼裡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