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七章以蠱養命
什麼?滕竹要做嶺南王?
聽了她的話,眾人全都愣住了。誰也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嬌小的姑娘,竟突然有這麼大的野心。
秦天苦笑道:「別鬧了,快下來吧。」
「下來跟你爺爺相認。」
然而,滕竹寒著臉,根本就不搭理他。
她看著嶺南的這些人,冷冷的道:「怎麼,你們不肯拜嗎?那我便誘發你們體內的蠱蟲,讓你們像齊盛一樣,橫屍當場!」
說著,她就要指揮金翅蜂。
「不要!」
「姑娘手下留情!」
「不對,是嶺南王!」
「我等參見嶺南王!」
反應過來,嶺南商會的這些人,全都跪在地上,放聲高喊。
之前的齊盛,已經很厲害了。而這個小姑娘,竟然輕鬆的就殺了齊盛,那是比齊盛更加厲害的主兒啊。
更何況,他們的性命,就捏在滕竹的手上。
秦川看著臉色冷酷的滕竹,心中五味雜陳。現在他多少猜到了一些滕竹的用意。
她喜歡自己,而被自己拒絕了。所以她要做高高在上的女王。
這或許是為了挽回她心中被打擊的自卑吧。
隻希望,滕竹不會因愛生恨,走火入魔。成為第二個齊盛。
想到這裡,秦天急忙走向了騰銘。
目前隻有騰銘,可以阻止滕竹黑化。
騰銘目睹了這一切,也終於開口了。
「竹兒,你為什麼要做嶺南王?」
「難道,你也想稱霸一方嗎?」
滕竹猶豫了一下,紅著眼睛,低聲道:「你真的是我的爺爺嗎?」
當初騰銘離開她的時候,她才是個幾歲的小女孩,記憶已經非常的模糊。
雖然這些年,她心心念念,一直在找爺爺。但是此刻看到這個狼狽不堪的老頭,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在她的印象中,爺爺一直是威風凜凜,全世界最厲害的偉人。
那麼厲害的爺爺,怎麼可能會淪為階下囚呢?
其實她心中已經相信了,隻是一時之間,感情上還有些不能接受。
這時候,旁邊的堯姐,發出吱吱的聲音。
看上去又是興奮,又是著急。
滕竹掉下一滴眼淚,低聲道:「堯姐,我知道了,他就是爺爺。」
看到秦天,她突然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不準你碰我爺爺!」
秦天原本準備把騰銘解救下來,聽了滕竹的話,隻好停住了腳步,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滕竹飄身而下,快步朝騰銘走去。
「別過來!」
「再過來,我就殺了他!」
誰知道,就在此時,一直倒在地上,看上去昏迷不醒的騰通,突然跳了起來。
他一把勒住了騰銘的脖子,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明亮的尖刀。
「你幹什麼?」
「不要殺我爺爺!」滕竹臉上赫然變色,但是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騰通像瘋了一樣,哈哈大笑,叫囂道:「除非,你把蠱皇交出來!」
「快,把蠱皇交給我!並且你要抹去你給它種下的神識,讓我用我的神識代替!」
「你根本就不配擁有蠱皇!」
「隻有我!放眼這個世上,隻有我有資格擁有蠱皇!」
他一輩子急功近利,對權勢看的極為重要。並且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養出蠱皇,成為天下最厲害的蠱師。
之前的那條青色的蜈蚣,被他養出了翅膀,一直是他的得意之作。
並且他一直相信,沒有比他的蜈蚣更厲害的蠱蟲。
沒想到,遇見金翅蜂,竟然瞬間就被秒殺。
急怒攻心,他方才吐血暈了過去。不過很快就醒了過來,一直在暗暗的積蓄元氣。
此刻,終於一擊得手。
蠱皇在望,他眼中露齣劇烈的興奮光彩。
「我隻要爺爺。」
「你想要蠱皇,拿去。」
沒想到,滕竹絲毫沒有猶豫,就把金翅蜂讓了出來。
騰通興奮的想要去抓。他相信,以他的蠱術,隻要得到金翅蜂,一定可以馴化。
便在此刻,一聲嘆息響起。
「師弟,這是我養在丫頭體內的本命蠱。你真的要奪了她的本命蠱嗎?」
「你知道的,蠱師失去本命蠱,壽元會大打折扣的。」
騰通楞了一下,道:「她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再說了,她的金翅蜂吃了我的本命蠱,我怎麼活?」
騰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一直隱藏在心中的真相。
「她的死活,跟你的關係很大。你不覺得她長的很像一個人嗎?」
「她,就是你的外孫女啊。」
「你說什麼?」騰通一臉的難以置信。
之前在山洞的時候,秦天看到滕竹跟棺中的女屍非常相似,就曾推斷,滕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而那個女兒,就是騰通的女兒。嫁給了騰銘的兒子做媳婦。
「不可能!」
「我女兒死的時候,肚子裡的孩子才六個月,而且,她受了重傷……」
「那嬰兒不可能活下來!」
騰銘嘆了口氣,道:「蠱經分為上下冊,你從棺材裡拿走的,隻是上冊。」
「下冊,應該是被竹兒得到了。否則,她也不會掌握控制蠱皇的方法。」
「師弟,你拿到蠱經之後,可曾仔細的研究?」
「我猜,你隻對殺人的部分感興趣,對救人的部分,棄如敝履吧。」
「你好好看看,蠱經醫術篇,是不是記載著一種方法,叫做以命養蠱,以蠱養命?」
「以蠱養命?」騰通露出疑惑之色。
騰銘點頭道:「是的。」
「以蠱養命。」
「我當初就是用這個辦法,救活了六個月的嬰兒,她就是竹兒。」
「金翅蜂早就跟她血濃於水,這個世界上,除了她,是不可能又別人能掌控的。」
「師弟,我知道你還是不信,你想想,你老婆的母系一脈,是不是每個女孩的身體上,都有一個天生的標記?」
「你是說,肩砂?」騰通顫了一下,雖然情感上還是難以接受,不過心中已經有些相信了。
他激動的看向滕竹的左肩膀。
滕竹紅著眼睛搖頭:「爺爺,你別說了!」
「他不可能是我外公!」
「我外公不可能是這種大壞人!」
騰銘嘆道:「竹兒,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
「把你的左肩膀露出來,你自己看吧。」
滕竹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褪下左肩的衣服。如雪一般的香肩之上,赫然點綴著幾粒紅色的痣砂。
噹啷一聲,騰通手中的短刀落地。
「竹兒,竹兒,你真的是我的外孫女,是我女兒的女兒……」他喃喃的說著。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