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夫人來了
說到這裡,夏桀彷彿終於找到了把柄,他忽然提高聲音,義正言辭的道:「諸位夏家的兒郎!」
「鐵血衛士!」
「你們雖然歸於夏奔管理,但是也別忘了,是誰賦予夏奔的權利!」
「你們別忘了,誰才是你們真正的老闆。」
「是夏家,是我夏桀!」
「現在,夏奔謀反的跡象已經非常明顯,你們但凡還有一點良心,就聽從我的號令,誅殺了這個逆賊!」
「我承諾,誰親手砍下他的腦袋,誰就是下一任的大統領!」
不得不說,夏桀這一番話,還是很有煽動性的。一個是大統領的誘惑。
另一方面,這些夏家的鐵血衛士,雖然說是夏奔一手培養和組建,但是他們真正的僱主,還是夏家啊。
他們的工資是夏家發的,不是夏奔私人發的。
真要他們聽從夏奔的命令,跟著夏奔造反嗎?
很多人的眼中,都浮現了猶豫之色。
木道人冷笑道:「我是後來才來的,夏統領,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來之前都已經發生了,所以我不了解。」
「但是我有個疑問,你說家主是假冒的,那麼當年死的那個是誰?」
「難道,當年假冒的家主,殺死了真正的家主?」
「據你方才所說,他們隻是樣貌比較像,又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樣。」
「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隻須讓家主露一手,不就看出來了嗎?」
「你也不止一次跟家主切磋,難道,這也能看不出來嗎?」
「道長,何必跟他廢話。這夏奔不知道受和人蠱惑,就是要謀權篡位的。」
「其心,可誅。」
夏桀說著,似乎是為了印證,拔出腰刀,隨手一抖,一片寒光閃閃。
這一手,正是夏桀的成名絕技,斬花刀。
功夫都一樣,總沒錯吧?按照夏奔所說,那個王元不過是個潑皮獵戶,沒什麼真實功夫。
再說了,當年的藥房之中,隻有真假夏家兩個人。假的不可能有能力殺死真的。
夏奔臉上,都是苦澀。
他苦笑道:「我現在才知道,你們的陰謀,在暗中已經進行了很久……」
「不得不說,演的一手好戲啊。」
「王元,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究竟是誰在暗中教你功夫,教你以假亂真?」
「我相信,靠你一個人,絕對沒有能力製造這樣的驚天大案。」
現場的眾人,也都被搞的雲裡霧裡,分不清究竟怎麼回事。
如果夏奔說的是真的,面前的夏桀竟然是假的,而且冒充了這麼多年,這也太玄乎了吧?
追風忍不住低聲道:「天哥,你覺得夏奔說的是真的嗎?」
「縱使是真的,但是真夏桀當年已經被燒死,現在隻怕也沒辦法翻案了。」
秦天淡淡的道:「當年藥房之內,肯定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變數。」
「不出所料,今天真假夏桀,就要水落石出了。」
真假夏桀?難道,真的也來了?
追風想說什麼,突然看都夏奔身旁,那個蓬頭垢面的囚犯,緩緩站了起來。
他心中一動,眼睛亮了起來。
難道——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承認。那些年,你表面模仿,私下揣摩,把夏桀的一舉一動,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平時故意不表現的那麼完美,故意讓親近的人,一眼就看出你是假的,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等到關鍵時刻,你就可以真的以假亂真,不令人起疑。」
「但是有一點,你是模仿不了的。夏桀的身體上,有一個特徵,那隻有最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既然你不承認,那就請夫人來吧。」
請夫人?
眾人精神為之一震。
這個乞丐的意思,真的夏桀身上有一個特徵,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
要說起最親近的人,當然是日夜廝守的結髮妻啊。
「混賬!憑你也配見我夫人?」
「我殺了你!」夏桀怒吼揮刀。
囚犯凜然不懼,冷笑道:「斬花刀法,你不過是徒有其型。」
「也就是表面上騙騙人罷了。還真以為,憑你學的這點皮毛,可以殺人了?」
「你說什麼?」聽囚犯說出自己的隱疾,夏桀有些慌了。
爭鬧之中,湖對岸,忽然傳來丫鬟清脆的聲音。
「夫人來了!」
夫人?
所有人一起擡頭看去。隻見從中間那座最大的別墅裡,湧出一幫丫鬟僕婦。
她們後面,眾星捧月之間,有一個女人。她一身大紅喜慶的旗袍,姿態優雅,緩緩走來。
憔悴的面容之上,雙眸清澈,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風華絕代。
現如今的她,雖然才五十多歲,但是,已經是滿頭華髮。
配上清冽的眼神,隱隱給人一種白髮魔女的感覺。
按理來說,身為夏家這種體量家族的女主人,應該是包養良好,青春已久才是。
在此之前,誰也想不到,這位明月湖畔的女神,竟然已經過早憔悴如斯。
「怎麼回事?誰讓夫人出來的?」
「去,告訴她,今日這裡不太平,為了她的安全,請她回去休息。」
夏桀沉聲說道。可是,如今他的心腹,隻剩一個木道人。其餘的人,雖然很不確定,孰是孰非,不過也都開始持觀望的態度。
而木道人受傷未愈,一個人,畢竟也是獨木難支。
他一直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似乎在等待機會,好發起關鍵的一擊。
「媽!」
遠處,夏明喊一聲,激動的跑了過去。
他跪倒在母親的身前,忍不住痛哭失聲。
「好孩子,這些年,也讓你受苦了。」
「明兒不哭。」王明月,手撫兒子的頭頂,也忍不住眼紅落淚。
「媽!」夏明看著母親如此滄桑衰老,心痛如絞,他抹了把眼淚,道:「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還記得當年的那個王元嗎?」
「夏奔說,那個人……其實是王元!」
王明月苦笑道:「我之前雖然沒有露面,不過這裡發生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
「明兒,有些事情,媽媽也一直想不通。希望今天,可以還我們娘倆一個公道。」
「走。」
她握著夏明的手,堅定的來到了涼亭之中。
「嫂夫人!」夏奔急忙見禮。
王明月沒有理會夏奔,而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蓬頭垢面的囚犯。
跟之前形成鮮明的對比,一直帶著怒火,雄糾糾氣昂昂的囚犯,竟然不敢擡頭。
他在王明月的注視下,似乎非常的慌亂,低著頭,恨不得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