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棋局
「當然是真的。」
面對陳江海的質疑,陳江河皺眉道:「大哥難道覺得,我說的沒道理?」
陳江海急忙道:「有道理!江河,你說的很對!」
「放心吧,這一次,姓秦的必死!」
「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有勞大哥了。」陳江河說完,又對坐在右手邊的陳江溪和陳江闊說道:「兩位弟弟,家族面臨重大考驗,你們也別閑著了。」
「江溪,你來輔佐大哥。江闊,你跟江流一起,負責調查秦天。如果可以的話,一定要想辦法,讓龍隱放棄支持秦天。」
「還有,最近幾天,阻止秦天的外援入京。」
「我們要給他來一個甕中捉鱉。」
陳江溪和陳江闊急忙站了起來,惶恐的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按照你的安排,好好輔佐大哥他們!」
「隻要我們兄弟同心,區區一個秦天,又算得了什麼。哪怕龍隱不識擡舉,非要摻和進來,我們連龍隱一塊毀了就是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陳江河欣慰的站起來,親自給幾個人倒了茶。
「這杯茶,既是我對諸位兄弟傾力相助的感謝,也是預祝我們陳家成功斬殺秦撩。來,我們以茶當酒,乾杯!」
「乾杯!」
大家激動的喝完了杯中的茶。尤其是陳江海和陳江流,他們覺得,勝利在望了!
屬於他們老大家的家主之位,終於要回來了。他們父親在天之靈,也可以感到欣慰了。
大家告別陳江河,興奮的去分頭行動。
祠堂隻剩下陳江河獨坐,他看著幾個兄弟離去,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代之為一種老謀深算的陰險之意。
「爹,您真的要把家主之位給大伯嗎?」
「陳江海為人心胸狹窄,別看他現在感恩戴德,等他做了家主,一定容不下我們的。」
「爹,三思啊!」
陳慶惶恐的低聲說道。
陳江河緩緩看向這個兒子,冷哼道:「黃口小兒,你懂什麼!」
「不過——」他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你這次看似闖了禍,但是,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隻要我運作得當,又何嘗不是一場大好事呢?」
「好事?」陳慶不懂,「爹,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陳江河淡淡的道:「現在你還沒必要知道。聽著,這次的禍是你闖的,在陳家,你暫時是待不下去了。」
「回去收拾一下,去你姑姑那裡住幾天。」
「知道我的意思嗎?」
「姑姑——」陳慶楞了一下,反應過來,激動的低聲道:「爹,您是要孩兒把姑姑搬來當救兵?」
陳江河低聲道:「現在不用。你等我的消息吧。」
「必要的時候,你姑姑恰好出現就行。」
「孩兒明白了!」
「孩兒這就去!」
陳慶爬起來,忍著身上的巨疼,呲牙咧嘴的離開了。
陳江河一個人坐在祠堂之中,似乎在想事情,又似乎在等人。
過了一會,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低著頭,弓著腰,匆匆走了進來。
「見過二爺。」他恭敬的低聲道。
不是別人,竟然是阿福。
陳江河點了點頭,冷聲道:「耆老會那邊都搞定了嗎?我那個三叔,雖然平時裝瘋賣傻,其實一點都不傻。」
「他能領會我的意思吧?」
阿福低聲道:「三太爺說,自古兄弟如手足,兄弟相殘,就是自斷手足。如果可以,他希望看到所有的陳家後輩子弟,都團結一緻,共同繁榮。」
「不過——」
「不過什麼?」
「三太爺說,不過他也明白,像我們這種大家族,兄弟之間,為了利益,是不可能永遠沒有嫌隙的。」
「而內部的這種嫌隙,對於一個大家族來說,是最為緻命的。」
陳江河點頭:「三叔果然是明白人。」
阿福低聲道:「所以,三太爺最終發話,讓家主您看著辦吧。」
「家主,三太爺這算是完全支持您了吧?」
陳江河冷笑道:「他哪裡是為了支持我,他是為了他兩個兒子的命。」
「你抽空去婉轉的告訴三叔,就說江溪、江闊兩兄弟很好,我一定會多加照顧。同時,保證他們這一脈,永享富貴。」
「是。」
阿福低頭領命,慢慢轉身,然後匆匆離去。
太陽西斜,枝葉蔥蘢的松柏遮住了陽光,把一片陰影投在陳江河的臉上,他的神情變得模糊,一如這盤現在還不知道結局的棋局……
不論如何,下棋的人,都已經在各自落子布局了。
……
龍隱,長老會。
今日輪值的長老,是七長老,邊年。
此人年近古稀,平時看上去笑眯眯的,一派和氣。實則,能入長老會,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他還有另外的身份。那就是,北部龍隱,前任北尊。
他是現任北尊黑水的上司,也正是他,在離任之後,舉薦黑水接替他的位置,出任新的北尊。
可以說,他等於是黑水的貴人,引路人。
之前在北部龍隱總部,秦天揪住黑水,要徹查兇神殿的線索,當時為了震懾北部那些不服管教的隊員,秦天還以狠辣的手段,殺了一個大隊長。
關鍵時刻,來了幾個長老。以三長老為首,還有兩個,一個是六長老,一個便是這個七長老。
六長老蒲賢,生性恬淡,彷彿隻是礙於命令,不得不出一趟公差。
但是三長老和七長老,串通一氣,都唯大長老馬首是瞻,他們都是帶著自己的私心的。
最終,在他們的攪和下,秦天最終沒有帶走黑水。
黑水被他們帶回來,說是什麼述職。其實是保護了起來,如今還住在龍隱在京都的別院裡。
而秦天,也被以配合調查逆鱗丟失一案,被老龍頭親自下令,調來了京都。
秦天在京,就好比身邊有了一個定時炸彈。加上最近各種暗流洶湧,所以長老會也不敢大意。
輪值長老邊年得到的命令就是,嚴格監控秦天,以及跟他有關聯的龍隱各部。
意思說白了就是,防止秦天糾集一批同黨鬧事,或者,往嚴重了說,就是造他們長老會的反。
邊年接到信息,說西部龍隱和南部龍隱有異動。未經總部批準,主要人員離崗,秘密進京會見秦天。
其中,南部帶隊的,是南尊朱珠。西部帶隊的,是西尊的師父費天鷹。
聽到這個消息,邊年嚇了一跳。他們真的要和秦天一起造反嗎?
未經批準,擅自離崗,尤其是秘密進京,乃是大罪啊。
他正準備派人去調查,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口,出現一個滿臉陰鷙的男子。
「陳爺?您怎麼來了?」
邊年楞了一下,看到走進來的竟然是王族陳家的當權人物,陳江流,他急忙笑吟吟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