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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73章  林明晰再好,也是別人的了

旺門福妻 五貫錢 3351 2025-06-12 14:29

  

  南歌離嘖了一聲,慢悠悠道:「柳家少爺一出手就是這種毒,顯然之前是幹慣了的,沒想過會被人察覺,或者說是有恃無恐,這樣的人,手裡往往不可能是有一條人命,你去仔細查,務必要追根究底的查清楚。」

  「我倒是要看看,這不大的縣城裡,藏著多少視人命如草芥的畜牲!」

  南風應聲去了。

  與此同時,林明晰和蘇沅也終於接到了從大牢裡被放出來的林家夫婦。

  林家夫婦是悲慟震驚之下,稀裡糊塗被抓進去的。

  這會兒出來了,腦瓜子也是稀裡糊塗的。

  林慧娘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驚嚇。

  出來的途中都緊緊的抓著林傳讀的袖子。

  出了大門見著林明晰和蘇沅,眼眶一紅,險些當場就哭出了聲。

  蘇沅見狀趕緊迎了上去,伸手將渾身發軟的林慧娘扶住,溫聲安慰:「嬸兒您別怕,已經沒事兒了,真沒事兒了。」

  蘇沅說得信誓旦旦的,可林惠娘還是有些不可相信。

  一路上,她反覆問了許多遍,蘇沅反覆確認她不會再被抓進去後,才如釋重負的抹起了眼淚。

  蘇沅一路上都在輕聲安慰,林明晰和林傳讀走在後頭,父子倆一路無話。

  暫時落腳的地方是蘇沅和林明晰一起去找的。

  一家算不上多好的客棧。

  唯一值得多提一句的,就是這家客棧有單獨的小院子,不受打擾。

  也可以自己單獨做飯。

  林慧娘本以為是直接回村,被蘇沅和林明晰領著進了客棧才面露茫然。

  「沅沅,咱們這是不回家嗎?」

  林惠娘的神色看似如常。

  可說話的時候,卻始終都緊緊的抓著蘇沅的手。

  顯然是這幾日受的驚嚇不輕。

  蘇沅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髒話,嘴上卻是溫和地說:「家裡發生了不少事兒,最近都有些亂,咱們這時候回去不妥,再加上您和林叔雖洗清了嫌棄出來了,可這案子到底是暫時未清,衙門裡時不時的就有可能傳您去問話求證,您和林叔在這裡暫時落腳,也好方便衙門行事。」

  蘇沅的說辭無可挑剔。

  林慧娘強忍不安打量了一眼四周,像是有些怯,忍不住小聲問:「那衙門來問話,還會把我們抓回去嗎?會不會沒查清,又把我們抓回去了?」

  蘇沅聞言,心底長嘆一聲,耐心解釋:「不會了,您把心放在肚子裡就是,這事兒已經查清楚了,與您二位都無關,就是暫時沒找到真兇,所以隻能暫時委屈您在這兒住上幾日,等什麼都弄清楚了,我們再回去也不遲。」

  蘇沅在大事兒上,往往帶著一種與自身稚嫩不符的穩沉。

  讓人不由自主的去信服。

  被她溫言細語的安慰了一路,林惠娘臉上的緊張不安終於消退了些許,苦笑道:「暫時住幾日也行,隻要能回家就行。」

  林傳讀聞言嘆氣,跟著說:「是啊,隻要是沒事兒了就行。」

  沉默了一路的林明晰去找來夥計拎來了熱水,還有兩身簇新的衣裳。

  他說:「爹娘,你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裳,我去買些飯菜上來,吃了先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林慧娘像是被提醒了什麼,趕緊說:「光洗澡可不行,你去找地方摘些桃樹葉來才行。」

  按這邊的規矩,進了一趟牢房是沾染晦氣的。

  桃木去邪祟。

  必須用桃樹葉子混著洗澡,才算是洗去了一身晦氣。

  話說完林惠娘就忍不住嘆氣。

  這時正是冬日,哪兒來的桃樹葉?

  林明晰就算是揣著銀子去,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合適的。

  似乎是看出了林惠娘在愁什麼,蘇沅嗨了一聲就笑了。

  「這有什麼好愁的?」

  「嬸兒您先進去歇著,我這就去給您找驅邪避祟的桃木來!」

  蘇沅說得討喜。

  林惠娘不禁樂了。

  「你這小娃娃,這時候上哪兒去找?」

  蘇沅拍著胸口保證,說:「您隻管放心,我一定給您找來就是。」

  林惠娘終於被逗樂了,在場的人無形中都鬆了一口氣。

  林傳讀陪著林慧娘進屋休息。

  林明晰去找了夥計準備飯菜。

  蘇沅則是信心滿滿的出了客棧的大門。

  桃樹葉是沒有的。

  畢竟那玩意兒嬌氣,又不像是銅錢葉似的常年都有。

  可沒有葉子,樹枝不是也行嗎?

  葉子能祛除邪祟,比葉子更高級的樹枝怎麼就不行了?

  蘇沅之前就見過不少桃樹,這會兒想找點兒樹枝,可謂是輕而易舉。

  她是個大氣的。

  反正路邊的桃樹也是無主的東西。

  挽著袖子上手,稀裡嘩啦就掰了一大枝,呼哧呼哧整到肩上,扛著就回去了。

  蘇沅扛著樹枝,在客棧夥計茫然又震驚的眼神中昂首闊步的進了門。

  客棧外,一輛停了許久的馬車緩緩的動了起來。

  馬車上,坐著的正是於家小姐和於家夫人。

  於夫人放下了車簾,要嘆非嘆的看了神色落寞的於小姐一眼,說:「你可看清了?」

  於小姐咬咬唇,無聲點頭。

  於夫人無奈道:「你的心思,我和你爹都明白,林家的林明晰的確也是個不錯的,此時落魄,可假以時日,必不是池中之物,隻是都這般了,我們不曾有過任何錶態,你可知為何?」

  於小姐茫然的說了一句不知。

  於夫人苦笑道:「你隻看林明晰的人品貴重,卻不曾多考量幾分他如今的家境情形。」

  「說是我嫌貧愛富也好,貪慕虛榮也罷,那樣的人家,雖看似不錯,可家裡泥腿子親戚不少,近親不善,遠親不觸,各種雜七雜八的事兒太多了,進了門是秀才娘子又如何?秀才一年能到手的俸銀能有幾文?家長裡短到了最後,就是雞毛蒜皮的各種瑣事兒,再深的情,也能被這看不到頭的苦日子生生消磨沒了。」

  於夫人長嘆一聲,指了指蘇沅離開的方向,說:「那蘇姑娘是個本事的,吃得了苦,下得了狠力氣,不光是能頂得起一家門戶,也能操持起一家開支,遇上大事兒,也半點不慌,可獨當一面,可這樣的事兒,閨女你行嗎?」

  於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詩詞曲牌也能對上一二。

  可滿腔文采才華又如何?

  那樣的人家,又有什麼機會讓你去施展這樣的才華?

  於小姐學了十幾年的詩詞歌賦,於生活無半分益處。

  也合該就不能吃苦。

  於夫人不忍多看於小姐面上的難過,長嘆道:「你是我捧在掌心裡長大的姑娘,日後為娘的,也是不忍你吃半分苦楚的,林明晰再好,他與你也不合適,實不相配,長念成妄,久了就是長在心頭上的一根刺,碰不得摸不得,一想就生疼。」

  於小姐眼中的淚終於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於夫人面露不忍,伸手將她擁進了懷裡,嘆息道:「哭了也好,哭一場就把那些妄念忘了。」

  「姑娘啊,你記住了,林明晰再好,他也是別人的了。」

  「咱們哭一場,就把他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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