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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541章  難不成你以為林明晰是好人?

旺門福妻 五貫錢 3380 2025-06-12 14:29

  

  南侯府的門房原本正在湊頭討論什麼時候會下雪。

  見蘇沅來了,趕緊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小姐您回來了。」

  蘇沅嗯了一聲,避開了蹲在前頭給自己做墩子的門房,自己拎著裙擺在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半趴著的門房尚未回神,就聽到蘇沅說:「以後不必如此,馬車裡有現成的小凳子,我自己也能下來。」

  「地上涼意重,快起來吧。」

  趴著的人一臉局促地站了起來,蘇沅被迎面吹來的寒風刺激地打了個哆嗦。

  春華低聲說:「門外風大,您先進去吧。」

  蘇沅回頭見她們將帶來的盒子都拎上了,邁步走在了前頭。

  「娘今日可在府上?」

  「在呢在呢,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

  蘇沅帶著人逐漸走遠,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先前趴在地上的那人似是還沒能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小姐與旁人不太相同……」

  做門房的,除了迎來送往看門守戶,另外一個活兒就是有主子的馬車到時,趴在地上給不方便下車的主子們墊腳,以免主子們摔著碰著。

  這人在門前守了一段時日,趴下被人踩著早已成了常態。

  可蘇沅卻不曾踩他。

  另一人聽見這話,搓著手笑出了聲。

  他說:「咱家這位小姐,與旁人不同之處可就太多了,你剛來不久不知道情況,小姐不光是沒踩著你下車,在這門前守過的下人,她一個也沒踩過,之前王嬸兒家的小柱子因王嬸兒病重在院子裡躲著哭,被小姐碰上了生是得了銀子救了他娘的命,否則啊……」

  「總之咱家小姐心善著呢,往後你多見幾次就知道了,她從不為難下人的。」

  ……

  蘇沅解開披風進了裡屋,剪月立馬就端著熱水走了上來。

  「外頭風寒,您先喝點兒熱水暖暖身子。」

  蘇沅接過剪月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回頭就對上了南歌離含笑的目光。

  「寒風刮骨似的疼,前幾日還跟我抱怨說盛京城冷得厲害,今日怎地想到來了?」

  蘇沅放下茶杯嘖了一聲,走上前自然地挽著南歌離的胳膊,笑嘻嘻道:「寒風再冷,也不耽誤做閨女的惦記娘啊。」

  「再說了,抱怨兩句就得了上好的狐皮子做衣裳,我回去後愣是歡喜得沒睡著覺,恨不得日日都來抱怨幾句才好呢。」

  南歌離聽言半是好笑半是憐地戳了戳蘇沅的眉心,笑罵道:「敢情不是想我了,是惦記我的好東西來了。」

  她拉著蘇沅的手摸了摸,眉心微皺。

  「這手怎麼這麼涼?難不成在路上受了風?」

  蘇沅歪在椅子上笑得咯咯的,樂不可支地說:「車壁裡早就塞上了厚實的棉花,車簾也是加了厚的,就算是風也是一絲都灌不進去的,我手涼就是天生的毛病,捂再厚實也沒用。」

  見蘇沅不以為然的樣子,南歌離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

  「就你想得開。」

  「你的體寒之症不是去看過開了葯嗎?這幾日葯可按時喝了?」

  提起喝葯蘇沅苦了臉,點頭說:「喝了喝了,一頓不落的都喝了,您隻管放心就是。」

  生怕南歌離再一時興起找人給她診脈開藥,蘇沅趕緊說:「我今日來是來給您送年貨的。」

  「年貨?」

  「對啊,聽說都是您喜歡的。」

  許嬤嬤將南歌離從小照顧到大,南歌離的喜好她自然是能拿捏得穩。

  打包好了讓蘇沅送來的,雖不起眼,可樣樣都能合上南歌離的口味。

  東西不必貴重,這種被人惦記在心裡的感覺才是最窩心的。

  南歌離眼角眉梢都舒展開了笑,示意剪月將裝滿酥肉炸丸子的盒子蓋好。

  「難為你婆婆惦記著我,我這裡備了些東西,你回去的時候記得都帶上。」

  蘇沅說來搜羅東西說的是玩笑話,不曾想南歌離還真給準備了。

  來時拎著盒子。

  走的時候塞滿了馬車。

  這還是因南侯不在府上,否則馬車還能再滿一些。

  蘇沅抱著小暖爐感慨萬千,悠悠道:「回娘家真好,連吃帶拿的還不會遭人嫌棄。」

  剪月聽言樂出了聲。

  南歌離卻是一臉說不出的好笑。

  她擡手將蘇沅披風上的圍帽拉上來蓋在蘇沅頭上,摁住她的手不許取下來,想起什麼似的突然說:「對了,回去後你與你婆婆和林明晰說上一聲,後日與我出城一趟。」

  「你記得說清楚,需在城外住上一夜才能回。」

  蘇沅甩了甩腦袋,在寬大的帽子中艱難地露出了半張臉,不解道:「出城?」

  南歌離點點頭,輕聲說:「盛京城年前有祭冬節,高門大戶中內宅當家之人,都要帶著親眷去城外夫子廟祈福上香,上祈來年風調雨順,家中安泰平安。」

  「往年我都是自己去的,別人家鬧哄哄的一堆人,就我一人形單影隻,可今年不是有你了麼?」

  蘇沅聞言咧開了嘴,張開胳膊重重地抱了南歌離一下,笑得喘不上氣地說:「今年我隨您一起去。」

  南歌離挑起了眉梢:「隻是今年?」

  蘇沅果斷搖頭:「不,往後的每一年,我都陪您一起去。」

  南歌離聞言露出了滿意的笑,怕蘇沅受了風,推了推她說:「趕緊上車,後日我去接你。」

  蘇沅踩著凳子上了馬車,不知為何突然掀開了車簾沖著南歌離用力地擺了擺手:「娘親後日見!」

  南歌離笑得不行地翻了個白眼,嘴角卻怎麼都壓不下來。

  剪月跟在她身後轉身進府,走了一截輕聲說:「先前您未來時,小姐問奴婢可知世上有什麼東西,能讓人身上流出的血也可緻人感覺奇癢無比。」

  南歌離眸光暗了一瞬,淡聲說:「你是怎麼說的?」

  剪月為難道:「您曾說過萬事不可欺瞞小姐,奴婢就照實說了。」

  那樣的東西聽起來匪夷所思。

  可實際上就是南歌離親自研製出來的。

  剪月知情,蘇沅問起,她也就說了。

  南歌離不以為意道:「那沅沅說什麼了?」

  剪月露出個古怪的神情,微妙道:「小姐說,也不知您會不會同意給她些玩兒玩兒……」

  蘇沅說這話時讓剪月愣了許久不知如何作答。

  南歌離聽了也是滿心說不出的無奈。

  都猜到是什麼了,還想玩兒,若不是蘇沅走了,她估計要揪人過來打一頓才覺解氣。

  南歌離眼底含笑地呵了一聲,故作怒道:「什麼都想玩兒,她想得美!」

  剪月同樣也覺得好笑,輕聲說:「奴婢瞧著小姐的模樣是不怕的,您為何不讓小姐知道呢?」

  「難不成是怕姑爺忌諱?」

  讀書人性子清高孤傲,確實有不屑於毒之一道的人。

  剪月的猜測並非無理。

  可南歌離聽了面上卻帶出了幾分滑稽之色。

  她玩味道:「林明晰會忌諱?」

  「你難不成以為,他就是什麼好人了嗎?」

  但凡林明晰是個正直的好人,吳家怎會亡覆得如此之快?

  林明晰肚子裡的彎彎繞,可比常人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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