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荒年賣女兒?我反手掏出肉肉肉肉

第一卷:默認 第826章 韌如蒲草,堅如磐石

  雪原的天如同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一點兒光亮都看不到。

  骨頭碎裂的聲音在這一片昏暗中顯得十分清晰刺耳。

  王昭已經脫力了。

  陸晚給她灌了靈泉水進去,甜滋滋的靈泉水能夠迅速給她補充能量,她疼到将手心都掐出了血,卻愣是一聲沒吭。

  “你先前骨頭長的地方不對,現在已經把長歪的骨頭重新敲碎了,王昭姑娘,你很厲害。”

  陸晚一邊敲碎了她的骨頭,一邊還不忘誇贊她。

  斷腿之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世人都覺得,女子本弱,最是難以承受這錐心之痛,認為隻有秉承天地至陽之氣的男子,才是這世間最堅強的存在。

  殊不知女子韌性如蒲草,也能如磐石。

  王昭呼吸急促,渾身肌肉緊繃。

  她手背上青筋畢現,額頭上更是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來。

  “我這正骨的手法,是跟我爹學的,我爹是村子裡的老大夫了,十裡八村的,就指望着他一個人看病。”

  “我和我兄長,便是靠着我爹到處給人看病掙錢養大的,我娘操持家務,我爹四處奔走,以前我也很混賬,不聽爹娘的話,總是惹他們生氣。”

  陸晚似是聊家常一樣同她說話,王昭定定地垂眸看她。

  她就蹲在自己面前,疼的汗水往下滴落也渾然不知。

  “後來不知怎的,忽然有一天就想開了,覺得不能對不起爹娘這一場生恩,所以後來我就開始做生意掙錢,想要讓爹娘過上更好的日子,給他們修大房子,給爹開一個大藥堂,送小侄兒去讀書。”

  “若是他将來考取功名,那也是光耀門楣的大好事兒了。”

  “村裡的人都窮,十年八年都難出一個書生,讀書這條路不好走,那孩子如今一個人在外求學,尚且不知安危如何。”

  她的聲音在黑夜裡很平靜柔和,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浮躁和傷痛。

  不知不覺間,她說着說着,王昭低頭一看,她正在給自己固定剛剛敲碎的腿。

  陸晚其實還給她上了石膏的,但王昭剛剛聽得太認真,根本沒看清楚她弄的是什麼東西。

  就算看清楚了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很厲害。”這句話包含的意思很多,既是對她醫術的誇贊,也是對她為人的誇贊

  更是趁着閑聊的功夫轉移她的注意力,對她進行正骨。

  疼痛感依然在,但卻沒有斷腿之痛那麼明顯了。

  “我也覺得我很厲害,謝謝你的誇獎,我在你剛剛喝的水裡加了一些止痛的藥劑,待會兒藥效過了,你會更痛。”

  王昭:“……”

  還是誇早了。

  她知道有一種可以麻痹人痛感的藥物,叫麻沸散。

  不過那種東西很貴很稀缺,陸晚加了還那麼痛,要是一會兒藥效過了豈不是更痛?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王昭就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做會更痛。

  她幾乎是在帳篷裡痛苦呻吟了一整晚,連睡覺都成了問題,第二天一大早,陸晚拉開帳篷就看見了被丢在門口雪地裡的野兔子。

  她愣了下,然後迅速跑了出去。

  “阿娘!”

  “兔子?又是兔子!”

  難道旺财還跟到這裡來了嗎?

  既然跟過來了,那旺财為什麼不出現?

  而是偷偷地跟在她們後面,還擔心她們會餓死,時不時就送兔子來。

  “旺财,旺财?”

  陸晚的聲音回蕩在林子裡,卻始終沒有得到半點兒回應。

  “夫人可是在找什麼人?”

  疼了一晚上的王昭,扶着陸晚給她的拐杖出來,看見金枝手裡的兔子,好奇地問。

  “是很重要的家人。”金枝神色複雜:“它大概是怕我們會餓死,所以又送了兔子來。”

  王昭的神情更加古怪了,當真是好奇怪的家人呢。

  居然會獵了兔子悄悄送過來,好像之前也是有過一次。

  “罷了,走吧。”既然尋不到,那就不尋了。

  回歸野外,本就是它最好的歸宿,現在好不容易斷舍離了,若是将其找回來,以後舍不得了,便又是一場分離之痛。

  因為叛軍在到處清理難民,許多人都不得不選擇被迫進山。

  有人在不斷抱怨着:“他娘的,都怪那該死的陸晚!”

  “如果不是她,咱們逃難怎麼還會被叛軍清剿,她要死就一個人去死,偏偏還要連累咱們,逃難已經夠苦的了,現在叛軍到處找陸晚,見到一個殺一個,他們是甯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難民們心中怨氣很重,默默地将這一切的怨氣都加在了陸晚的頭上。

  “聽說是因為她到處謠傳慶王妃肚子裡的孩子是妖星,慶王惱怒之下才要殺她,現在天下大亂,各地藩王均投靠了慶王,這天是真的要亂了。”

  天下這塊兒肥肉,誰都想要去分一杯羹。

  “她真是作死,偏要說慶王妃的孩子是妖星,她是要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謠言到處傳,傳着傳着那味道就變了。

  趙元烈奉命前往邊城清剿叛軍,所過之處民不聊生,又聽聞慶王下令懸賞陸晚的項上人頭。

  但凡提供線索者,便可入慶王旗下,衣食住行全包。

  他們到處殺人,但凡是看見有點兒像陸晚的婦人,問也不問,直接一劍捅了個對穿。

  “大人,已經半個月了,依舊沒有找到宣義夫人,會不會……”

  烈馬精神抖擻,寒風朔朔如刀一樣割在人的臉上,寒甲泛着幽光。

  他的身後背着一把重弓,甲衣上布滿了褐色的斑紋,不知道是誰的血留下來的痕迹。

  邊城那麼大,想要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更别說她現在有可能為了躲避慶王的絞殺,隐姓埋名,改頭換面。

  如此一來,就更難找了。

  叛軍正打得火熱,各州郡要是守不住,最終都會落到慶王的手裡。

  “她不會死。”男人勒緊了手裡的缰繩:“叛軍既然要追絞難民,那咱們就跟在叛軍後面,叛軍殺到哪兒,我們就追到哪兒!”

  前去追殺陸晚的叛軍數量不會太多,他們肯定是根據線索找去的,所以他隻需要跟在叛軍後面一路殺過去,說不定就能找到陸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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