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910章 不講道理,那就略懂拳腳
不疼才怪。
牙齒都破洞了,所以有時候陸晚不得不兼職牙醫的部分,給她修補亂七八糟的牙齒。
陸晚早早就教會了他們刷牙,還利用系統制作了木質手柄的牙刷,不然塑料的牙刷拿出來,多少有點兒不合适了。
然後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說牙刷是用鬃毛做成的,可以清潔牙齒雲雲雲……
反正隻要她能胡說八道,就一定能把家人們都給糊弄過去。
在郡主府歇了一晚上,宮裡就來人傳話了。
要陸晚盡快穩定京城中的疫情,第二天早上天才剛剛亮呢,宮裡的人就着急忙慌來了。
“宣義夫人,事出緊急,實在是容不得我們多等了,如今城中患者隻多不少,陛下得知你進行,來不及宣您入宮。”
“特派遣了數十名太醫院的太醫過來,一同協助夫人您共克難關!”
而此刻的病患都被集中在了一個地方隔離起來,還沒走進去呢就是一股膿臭撲面而來。
她開始慶幸自己今天沒有吃早飯,不然非得吐出來不可。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是大臣們在朝堂上随口說了兩句,倒真真兒把人給弄到京城來了。”
“她一個鄉野婦人,能有什麼手段?”
“是啊,咱們太醫院數百名太醫都沒想出法子來,她一個無知婦人能有什麼法子,到底是托了慧德郡主的福,讓她得了封号,如今還來了上京。”
“現在還得讓咱們都在這裡等着她來,才能動手去醫治那些病患。”
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們很明顯都是不服氣的。
因為他們要麼有祖傳的醫術,要麼有着自己拿手的一套治療方法,能從千萬人之中選中進了太醫院。
可不是什麼小地方出來的,會點兒偏方土方的旁門左道就能比拟的。
“罷了,既是聖上下旨請來的,你我也就不必多言了,若她沒什麼真本事,到時候聖上責怪,怕是要禍及全家的。”
現在京城疫情一日比一日嚴重,作為大雍的國都,上京的人口密度相當大,一天就能感染上千人之多。
也就都等着陸晚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止住這場瘟疫的擴散。
要是沒有,聖上震怒,她少不得要脫層皮的。
所以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起,陸晚就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陸晚‘姗姗來遲’,惹得一衆太醫院的太醫們心中很是不滿,少不得有幾個年輕氣盛的,是太醫院的老太醫帶出來的徒弟。
瞧得陸晚今日一身素衣,頭發挽成了婦人發髻,冷不丁說:“這年頭當真是什麼人都能與咱們共事了。”
“也就陛下信了慧德郡主的話,到底是親姑侄,多少是要信幾分的。”
這話的語氣傲慢卻無禮,高高在上的,仿佛讓他與陸晚共事,是莫大的恥辱一樣。
陸老爹性子沉穩,大半輩子都這麼過來的,該見過的不該見過的也都見過了,他還生怕陸晚會因為這些話心裡不舒服。
正要攔着他,勸她平心靜氣些。
卻聽陸晚笑着說:“能與諸位共事,的确是我陸晚的榮幸。”
“然則陛下有令,我也不得不從,而今皇城大亂,蟲疫橫行,當下之急應是共謀策略,拯救百姓于水火,我相信諸位醫者仁心,不似那般小肚雞腸之人,瞧不起我這一介鄉野村婦,對吧?”
陸晚臉上噙着淺淺笑意,語氣柔和,卻是讓這些人憋了一口氣在心裡。
有種她在罵自己,自己卻沒有證據的感覺。
而且要是他們反駁,那就是他們小肚雞腸,他們這些男人,豈能與一個女人斤斤計較?
“這位是我父親陸遠伯,我的一身醫術,皆是父親傳授,既要一起共事,往後便要勞煩諸位多多擔待了。”
“我與父親出身鄉野,若是有不周之處,也還請諸位海涵見諒,當然,若是遇上個極個别不講理的,我陸晚也略懂拳腳。”
陸晚微微笑着,一如既往的溫柔,隻是那份溫柔之下還藏着尖利鋒芒。
她這話說白了就是,能忍則忍,不能忍想要給她找事情的,那就别怪她一個鄉野出身的蠻橫不講理,到時候要是挨了揍,大不了就将潑辣蠻橫貫徹到底,反正她是個鄉下出來的。
沒見識沒學識,上不得台面,又難登大雅之堂,到底是他們這些人瞧不起自己,又不是她主動惹事的。
三言兩語就已經将這些話都說的很明白了,最好是能安分些。
“宣義夫人說笑了,這些年輕人初出茅廬不懂事,若是冒犯了夫人,也請夫人不要見怪才是。”
年長的太醫看出來陸晚不是個好惹甚至不是個好脾氣的,立馬就出來打圓場了。
那幾個年輕氣盛的臉上依舊不服,隻是礙于陸晚的身份還有她剛剛那些話,的确是不敢有什麼動作了。
畢竟這鄉下來的,都粗鄙野蠻,說不定真能打人。
而且他們聽說,她男人在軍營裡當兵,看樣子充其量也就是個大頭兵,沒什麼本事和職位,小兵小卒的不足為懼。
陸晚笑了笑,并沒接話,而是穿戴好防護工具,和陸老爹一起走進了隔離點。
“他們身上穿的,還有那臉上戴的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想來是怕傳染。”
他們也有自己的防護裝置,隻是相比起陸晚的,要落後許多,一層隔離衣,一層粗棉布裡裹了棉花遮擋口鼻。
“哼,她倒是貪生怕死。”
陸晚冷不丁回頭:“你不怕死,你來?”
年輕的太醫頓時臉色漲紅,她什麼耳朵,隔這麼遠都能聽見。
“好了,莫要惹事,她再怎麼說也是陛下親封的宣義夫人,食朝廷俸祿,有官位在身,又有慧德郡主做靠山,不要沒事找事。”
“反正先看看她能有什麼本事。”
最為嚴重的病患,渾身潰爛,因着又疼又癢,掙紮得很是厲害,他們便用繩子捆住了他的手腳,防止他繼續抓撓。
然他身上的皮膚卻避免不了發生磨蹭,皮塊兒大面積掉落,木闆床上都是血,混合着膿瘡的惡臭。
“爹,您來。”
陸晚将她特制的銀針鋪開,陸老爹都沒多看他一眼,起手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