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金先生能治啞病
「出來。」
謝七七正惶惶不安,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傳來了。
謝七七的心沉沉落了下去。
她真的被發現了!
墨淵和她說過,練武之人耳力過人。
她一定是剛才過來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謝七七抿了抿唇,一狠心站了起來。
對面的田埂上站了一個瘦高的男人,他身著一身黑色的鎧甲。
這男人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濃密的眉下眼睛烏黑深邃,他冷冷地睥視著謝七七。
謝七七看到他腰佩長劍,她遲疑了一下,做出抖抖索索的樣子,畏懼地看著男人。
男人無情地問道:「你是誰的人?」
謝七七胡亂地比劃著,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這男人明顯是西越的將軍,她決不能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東越國人的身份。
「裝啞?」
男人冷笑一聲,忽地一躍。
謝七七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就籠在自己頭上,下一刻,她被男人掐住了喉嚨。
「本將軍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是誰的人?」
男人狠戾的喝道。
謝七七被掐得無法呼吸,臉瞬間就憋紫了。
她掙紮著,卻掙不開男人的桎楛。
直到她胸口因為缺氧劇痛,男人才稍微鬆了鬆手。
謝七七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看著男人的眼,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她絕不能開口說話。
男人見謝七七不說,眼神就冷了,他猛力掐住謝七七的脖頸,剛想扭斷謝七七的脖子。
謝七七已經忍不住想說話了。
這時,謝七七耳邊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她是我徒弟,許將軍,放了她吧!」
金先生?他不是已經走了嗎?
可此刻,謝七七卻慶幸他沒走,否則自己要怎麼逃出這男人的魔手。
金先生走過來,不悅地看了一眼謝七七,罵道:「不是讓你在船上呆著嗎?你怎麼偷跟來了!」
男人看看謝七七,又看看金先生,許久才鬆了手。
謝七七跌坐在地上,一邊喘息,一邊揣摩金先生。
這個金先生,她看不懂了。
他明明因為自己拒絕給他做徒弟,改了自己的藥方,還給自己下了瀉藥。
可現在,他沒怪自己偷聽,還幫自己說話。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許將軍,我們的船快開了,我們該走了!」
金先生狠狠地看了謝七七一眼,轉身道:「還不趕緊跟上。」
謝七七爬了起來,她又急又氣,自己逃跑的計劃就這樣被打亂了。
可現在她已經沒辦法逃走了,不跟金先生回去,這個男人絕對會殺了她的。
謝七七無奈地跟著金先生往回走。
等看不到許將軍了,金先生才慢悠悠地道:「小丫頭,膽子不小啊,敢逃走!你可知道,你這樣的逃奴,被抓到隻有兩種結局。」
「一種是死,一種是被送到軍營做軍姬……」
謝七七怔了一下,她不怕死。
可做軍姬,那才是活著不如死去。
以前她做官奴的時候,因為年紀小,沒人打這種主意。
可現在,她已經及笄了,被那些官兵抓到,可沒人會憐憫她了。
「我又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報答我呢?」
金先生淡淡地道。
謝七七糾結了一下,走到金先生前面,對著金先生行了一個禮。
金先生的眼睛從面具後看過來,他冷冷地問道:「這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還是願意拜我為師?」
謝七七連點了兩下頭。
她要被帶回船上,就很難逃出去了。
如果金先生能護著她,那她就虛與委蛇拜金先生為師吧!
金先生意味不明地輕哼了一聲:「是個聰明的!」
拋下這話,金先生就沒再和謝七七說話,大步往碼頭趕。
謝七七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緊跟著他的步伐趕回去。
走到半路,就遇到了桃夭。
桃夭看到她就急道:「鈴鐺姐姐,我還以為你走丟了,正到處找你呢!趕緊走吧,船要開了……」
桃夭沒起疑,謝七七舒了一口氣,跟著她們回到了船上。
隻是她走回自己的艙房時,聽到金先生說。
「鈴鐺不聾,啞應該也不是天生的,等用過晚膳,你來找我,我給你看看,也許能治好呢!」
謝七七的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金先生看出自己是裝啞了?
桃夭笑眯眯地道:「鈴鐺,聽到了沒,金先生肯給你看病是你的福氣,你先回去休息,用了晚膳,就去找金先生看病。」
謝七七鬱悶了,這是她的疏忽,早知道一開始就裝聾作啞了。
桃夭比謝七七還上心,給她送了晚膳,還等著她吃完送她去金先生房間。
謝七七食不知味地吃完,就被桃夭帶上了二樓。
二樓的艙房一半住著燕王和他的人,一半是郝妍郡主和雲小姐的人。
隔幾米就站了一個侍衛,看得出防衛森嚴。
謝七七上樓時才發現從她被救上船,她就沒見過燕王。
燕王難道真如桃夭所說,虛弱的卧床不起了?
沿著長長的走廊走到盡頭,就到了金先生的房間。
桃夭推開門道:「鈴鐺姐姐,你進去吧,希望金先生能治好你,不能說話太痛苦了!」
謝七七點點頭,走了進去。
這艙房很大,足有謝七七住的幾倍大,艙房另一邊還有門,通向後面的陽台,在這就能看到海。
艙房一半是卧房,另一半是藥房,有幾排葯櫃。
金先生慵懶地坐在桌邊,手裡捧著一本書。
謝七七看了一眼,那應該是一本醫書。
謝七七看金先生不說話,也不想先暴露自己會說話的事實。
她不動聲色打量著艙房,有些疑惑。
是二樓這些艙房都如此華麗,還是金先生深得燕王的重用,所以他的艙房布置得如此奢華嗎?
謝家是忠義侯,謝府的擺設有些是禦賜的,精美貴重。
金先生這艙房裡的擺設,和謝家那些禦賜的擺設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比如那豎立在葯櫃旁邊的一人高的花瓶,上面的圖案紋飾精美絕倫,就這一個花瓶都能抵上謝家花廳裡全部擺設的價值。
「這裡坐……」
金先生偶然擡頭,看到謝七七還站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
謝七七無奈地走了過去,隻坐了三分之一。
金先生放下書,下一刻,他突然從書裡抽出了一支長長的銀針。
謝七七還沒看清,銀針就以勢不可擋的銳勢猛地刺向了謝七七的眼睛。
「啊……」
謝七七嚇得本能地往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