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教授感慨，“喬薇真的非常優秀，隻是學校裡，哎，我能力有限，管不到那麼多！我真的不想看到一個優秀的學生，因為受到不公正對待而黑化。”

　　“即使我幫助喬薇，喬薇或許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出國。那樣她會恨以前遭遇的一切。學成之後，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回來呢？”

　　劉美蘭眨眨眼睛，笑了笑說：“媽，需要我贊助你們學院的學生出國留學嗎？”

　　謝教授擺手，“每年學校都有财政撥款，不用你花錢。真有優秀的，沒有得到名額的，像今天這樣，倒可以幫忙。”

　　“行，你需要錢，就跟我說。”劉美蘭點頭，繼續跟媽媽一起做飯。

　　謝教授的心情受到影響，但看到和女兒做的一桌子菜之後，心情大好。

　　她拿了幾個飯盒，把這些菜撥了一些飯菜，“待會吃過飯，我還要去實驗室，給學生吃。”

　　劉美蘭點頭，“反正咱們做這麼多，也吃不完。學生在實驗室裡做事，有時候還要熬夜，很辛苦。”

　　謝教授非常贊同，“是啊，實驗過程不會因為到了下班時間就停止了。時時刻刻都離不開人，我年輕的時候，還能熬。現在上了年紀，熬夜容易心慌氣短，隻能靠年輕人。”

　　“還是那句話，既然學生幹活了，就别讓人白幹。”劉美蘭提醒，“其實多給學生一點，還是少給一點，現在學生多拿點，心裡也會念着你的好。”

　　謝教授搖頭，“其實我已經比其他教授給得多了，再多，就會引起其他教授的反感，說不定還會在背後使用小手段。正因為不能增加了，所以我才給實驗室裡的男生女生買了一身質量好的運動服。等放暑假，我再給他們一人一雙好點的運動鞋，作為獎勵。”

　　劉美蘭一怔，她沒有在大單位待過，就算現在當老闆了，那也是一言堂，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經常在家裡做好吃的帶過去，還會經常帶學生出去吃飯。就這麼出去吃飯，吃到好的，你也會給學生打包。”

　　謝教授點頭，“是啊，其實這些學生很年輕，看着他們就像看到你和你三個哥哥。雖然沒有古代拜師的名分，但終歸跟我學習幾年。我跟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你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總希望他們每個人都能好一些，将來有好前程。”

　　劉美蘭朝着母親豎起大拇指，“媽，你很偉大。怪不得你能經常收到國外的明信片和一些禮物，你對學生這麼好，他們都記得你的好。”

　　謝教授搖頭，“也不是全部都記得，但對我來說不重要。我做到了我應該做的，心安理得。至于能不能得到學生的感激，并不是考慮的内容。”

　　劉美蘭一邊吃，一邊聽母親講，“媽，不領情的學生裡，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哪個？”

　　謝教授搖頭失笑，眼神裡有失望，“四年前有個留學生，而且還是公派的。到了美國那邊，跟導師合不來。請我幫忙，我聽對方哭得很凄慘，受了大委屈，于是安排了我的朋友，收他做學生。”

　　“學成之後，本應該回來，但他接受國外的邀請，留在國外發展。本來這事情并不少，雖然我惋惜人才不能回國，但可以理解。隻是後來他工作之後，不僅诋毀我朋友，還诋毀我……”

　　劉美蘭目瞪口呆，“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隻有我們這些正派的人是壞人，是學校和國家不好，才能顯示他公派違約不回國的‘重要性’。”謝教授感慨，這樣的人，不是壞，就是蠢。

　　劉美蘭恍然大悟，“這樣的人就算學術成就高，做人也不行。”

　　“是的。”謝教授點頭，“我能聽出來我朋友很生氣，也傷心了，但我還不相信，我就跟其他學生打聽。結果所有人，都聽說過他的話。”

　　“媽媽，别在意，那是少數。”劉美蘭安慰。

　　謝教授輕笑，“當時有點難過，但後來想開了。明明是他的錯，我為什麼要難過？慢慢就想開了。好了，我已經吃飽了。這些我帶去實驗室，晚上留在這邊嗎？”

　　劉美蘭點頭，“留，二哥馬上回來，我們還要商量他訂婚的事情。”

　　“行，那你在家裡休息。”謝教授拎着六個大飯盒，離開家。

　　且說張強和喬薇兩個人從家屬院出來，喬薇高興地又哭了，“謝謝你張強。”

　　張強擺手，有點羞澀，“不用謝，咱們是老鄉。考出來不容易，總要想辦法争取。”

　　喬薇點頭，“是的，我沒想到謝教授願意幫我。”

　　張強笑笑，“咱們這些老師裡面，謝教授是最善良、最公正的，當然也是最嚴厲的。你沒發現嗎？她給我們講的都是世界上最前沿的知識，考試的時候，不像其他老師那樣松。”

　　喬薇笑了，“是的，現在回想，謝教授教我們的東西最有用，不管是記憶，還是理解，都是最牢靠的。很多學生覺得謝老師很嚴格，給大家打分很低，不喜歡她。說她是‘滅絕師太’！其實這些人都沒有認真了解謝老師。”

　　張強附和着，“是的，不好好學習，成績不好，就給老師起外号，其實仔細想想，謝老師隻是做到了她該做的，為什麼學生要給老師起這個外号？”

　　“我聽實驗室裡的師兄師姐說，謝教授的實驗室裡補貼是最多的，而且還會給買衣服買鞋子。經常從家裡帶來好吃的，在外吃飯，還記得給學生打包帶回來。這樣的老師，多好？”

　　喬薇點頭附和，“當時我想着，如果不能出國，我就考謝老師的研究生，以後跟着謝老師。雖然現在是去德國，但也是相當有名的大學。”

　　“喬薇，你好好珍惜。走，現在就去圖書館，借書學習。”張強鼓勵，“咱們能走到現在，拼的就是刻苦。我論文已經寫好了，出國也定下來，沒事做，我幫你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