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委屈
可周遭沒人的臉色有變化。
顧西鸢柔聲說道:“嫂子隻不過是中間人,她也是不想的,我這不也沒出事兒嗎?”
顧西鸢不說還好,一說項景何便青筋暴起,眼中的怒意翻滾。
溫聲笙這下完全确定了。
顧西鸢确實不懷好意,甚至想要将她從項景何的身邊擠走,但溫聲笙想不明白。
既然這項家周圍的人心裡都清楚她和項景何的關系不過是一層窗戶紙,若是等孩子出生之後輕易便可捅開,她也曾向顧西鸢示範幾次她對項家沒有念想的意思。
她不信顧西鸢沒有聽懂。
為什麼對她的惡意還是如此的大?
就連這次的所謂的意外,十有八九和顧西鸢脫離不開關系。
溫聲笙還想說話,突然感覺一隻大手在她的後頸搭上,輕輕的揉捏着。
但溫聲笙毫不懷疑,要是她再有動作,這個手便會用力将她的脖子捏斷。
而手掌的主人正是項景何。
“我們在李司機的手機裡找到了您和司機的談話記錄,還有語音,如果你想看的話,我可以出示。”
“看。”
溫聲笙毫不猶豫。
頸肩的手愈發用力,項景何輕笑:“夫人,我還是第一次為一個不重要的人花費這麼多的精力。
不過每個得到的結果似乎都沒有讓大家失望。”
項景何這是什麼意思?
溫聲笙緊咬着牙根,回以一笑:“不,我不承認。”
“那便讓奶奶幫我決斷決斷這事兒到底該怎麼說吧。”
溫聲笙掀開眼皮,赫然看見項老太太與風扇站在門口,此時沉着臉看下她。
溫聲笙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難不成奶奶和姑姑也相信這件事是她幹的?
果然項老太太連一眼都沒有看向她,而是坐在病床邊上,輕柔的将顧西鸢的手給拉起。
臉雖然沒有看她,但是話卻是沖着她來的。
“肚子裡面的孩子還有五個多月吧?”
“是的,奶奶。”
“我心疼你懷孕艱難,誰曾想還有閑心思去管這件事?”
“奶奶我沒有……”
可他如何說,都是蒼白的。
這些虛假的證據,一樁樁的釘在恥辱柱上,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證明自己的無辜。
越用力就越能得到他人的信任。
溫聲笙看着風扇。
風扇神色莫名的盯着他,隻是那張一直笑意盈盈的臉上,并沒有釋放出任何的善意。
溫聲笙的心像是千斤重的鐵石,讓他連說話的勁都提不起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他隻能喃喃的說。
沒有說給任何人聽,隻能是自己,隻有他自己會相信。
過了會兒,風扇出聲了。
“從此工作室裡的事兒你就不用跟着過去了,好好養胎,免得再想些不重要的事,你說是吧?”
“我不能留在工作室嗎?”
溫聲笙不敢置信的重複。
工作室是他找到舅舅下落的唯一途徑。
他還沒有查到關于兇手的線索呢,怎麼能就此放棄?
如果沒有工作室,那他該如何找到機會?
“聽不懂人話嗎?”
項老太太怒斥,似乎忍了許久。
溫聲笙隻能低頭死死的捏住衣服的裙擺,冷風任其吹打在身上,毫無知覺。
所有人都站在顧西鸢那邊,甚至不願意再多查查這些線索的真與假。
是了,她連進項家理由都是髒的。
髒得,讓人無法直視。
項家人為何會站在他的身邊?
站了才是怪了,溫聲笙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别墅。
他特地從花園裡養護的小花早已枯萎。
别墅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他依舊記得在他離開時幾人看着顧西鸢那關切的眼神。
是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得到過的了。
溫聲笙像是救命稻草一般摸出她在安城,瞞着陳阿姨帶回來的手機卡。
按出了那一段化成灰都玩不了的數字。
“舅舅……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