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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思念在發燙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 溫輕 5859 2025-05-07 03:36

  魏昭走後,每半月虞聽晚都能從檀绛手裡接過上京寄來的家書。

  每一封都很厚。

  信裡有寫。

  ——“路過城西糕點鋪,不由想起你背着我偷吃糯米糕時粘牙。你愛惜糧食,不舍得吐,被我瞧見後慌得用袖子捂住嘴。”

  虞聽晚看到這裡沒好氣。

  什麼偷吃?

  那糯米糕分明是她用月銀出去買的。

  至于捂嘴,怎麼還好意思提啊。

  還不是聽到屋内茶水被打翻,她誤以為魏昭出事,心下一急,把手裡還剩一半的糯米糕全部往嘴裡塞,鼓鼓囊囊撐的險些包不住,就火急火燎往屋裡跑。

  虞聽晚看魏昭恹恹立在一旁,沒有大礙,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松口氣的同時去收拾地上的碎片,邊努力咀嚼。

  她吃的很累,腮幫子都疼了。

  姑娘蹙着眉,舌尖悄悄抵着上颚,想偷偷把黏軟的米團抿開,卻越抿越粘。

  一時間手忙腳亂,可能用的隻有唇舌,急起來鼻尖跟着沁出細汗。

  平日恹恹,話都懶得說的魏昭煩她整日督促喝藥,可見她這般滑稽,忍不住面無表情看了會。

  像是看猴子一樣新奇。

  虞聽晚挺狼狽的。

  收拾了一半,她還特地停下動作,很無奈的用鼻音歎了口氣。

  魏昭沒忍住。

  “哈。”

  虞聽晚知道他在笑自個兒。

  她沒有理他,仔細把碎瓷片全部掃了,又用棉布将地面擦了一遍。

  等虞聽晚收拾好,一轉眼的功夫,本該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卻不見了。

  别是又偷溜着出門了吧?

  上次公子出門時,被石頭絆了腳就給摔了。

  摔了後,還沒有要爬起來的意思。也不知是沒力氣,還是不嫌丢臉。

  最後還是伏猛給叼回來的。

  她吓得連忙出去找。

  公子沒出門,就站在院子裡。沒精打采低頭看着石桌上的糯米糕。

  是在打量。

  許是沒見過?

  他擡手撿起一塊,咬了一口。味道不好,口感甚至粗糙,也不知那個小丫鬟怎麼那般享受。

  “公子!”

  虞聽晚跑過去。

  “您不能吃。”

  魏昭本來就想扔了。

  可一聽這話一身反骨,當着虞聽晚的面。一口一口把那一塊全吃了!

  臉上沒有挑釁。

  可動作全是挑釁。

  虞聽晚:?

  要是吃藥,她喊一聲公子不能喝。她敢确信,魏昭轉頭就能聽話把碗給扔了。

  虞聽晚蹙眉表示:“那是奴婢外頭買的。”

  又不是家裡做的,萬一不幹淨呢。

  虞聽晚見他沒反應:“您莫和奴婢唱反調。”

  “這不易消化,公子您身子本就不好。回頭若是小腹疼,可如何是好啊。”

  魏昭覺得她好吵。

  他有氣無力。

  “你話太多了。”

  虞聽晚:“可公子您有聽嗎?”

  魏昭聞言,不虞對上虞聽晚的眸子。

  “我不喜外人管束。”

  虞聽晚知道他不高興了。

  每次魏昭不高興,蕭縣令和葛老都要變着法的哄他。

  姑娘想了想,也軟着嗓音,好聲好氣同他說話:“我是為了公子好,更為了公子這般上心,沒日沒夜圍着您轉,眼裡也隻能容下您。真的,您是第一個讓我操心到夜裡都要夢到的男人,您得……習慣啊。”

  這話不假。

  發自肺腑。

  在魏昭眼裡卻是一通歪理!

  他拿起第二塊。

  虞聽晚:“這挺貴的。”

  她很小聲:“一袋花了我六文錢,我自個兒都舍不得吃呢。”

  虞聽晚很急:“公子還給我吧。”

  “奴婢讓廚房那邊做些适合您吃的。”

  這一堆話裡頭,魏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他在虞聽晚的注視下,放下那一塊糕點,堂而皇之把那一紙袋的糯米糕都抱到了懷裡,強盜一樣,可走路頭重腳輕的回了屋。

  然後……

  的确不消化。

  當夜疼的臉色發白。

  被葛老氣的大罵。

  “你是不是有病?就饞那嘴嗎?那丫頭好不容易舍得買一次糕點,你看上了就搶了?”

  “你想氣她,還是氣我?”

  魏昭恹恹,身上破碎感很強。

  他試圖捂住耳朵。

  葛老又把他捂耳朵的手掰開。緊接着又是一頓苦口婆心的輸出。

  就真的很放肆。

  屋外虞聽晚緊張的揉搓衣角:“蕭縣令,是我的不是,我不該貪吃。”

  “與你何幹?”

  蕭懷言是得了信匆匆趕過來的,他按了按眉心,沒急着進去,也不曾遷怒。

  “他……”

  蕭懷言到底心裡堵着一口氣,一直找不到人說。

  尤其看魏昭整日不死不活的模樣,他比誰都難受。

  “剛去國子監啟蒙讀書那會兒,上京開了間糯米糕鋪子,生意很是紅火,味道也相當不錯。”

  “那時周圍的學子每日下學,除了奴仆,也偶有父母接送,時常能從他們手裡得到一份糯米糕作為獎賞。”

  蕭懷言:“可他卻從未有過。”

  “歸之不愛吃甜食是次,他……母親在吃食方面頗為嚴厲為主。”

  虞聽晚頓覺納悶。

  “為何?”

  “他是魏家子,不該喜形于色。筷子多停一瞬便是破綻,七分飽尚可稱雅,貪味便是授人以柄。”

  “他父親走了,和母親之間的關系……,怕是觸景生情了。”

  蕭懷言也知說的過多了,他歎了口氣,擡步進屋。

  可比誰都清楚不愛吃和得不到是難以持平的天平。魏昭那個狗東西,幼時隻怕也是盼過的。

  他一入屋,虞聽晚也跟着進去。

  魏昭躺在榻上,眼裡本來就沒光亮,現在更是死氣沉沉,直到他瞧見姑娘紅通通的眼。

  “不就是吃了你幾口點心?”

  魏昭不理解:“别哭了,回頭賠你。”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久到虞聽晚都要忘了。

  可魏昭信裡又一次提及。

  ——“上京有間糯米糕生意極好,我路過時難免想到了你,忍不住買了些。可買後又想到不宜存放,沒法給你寄來,不過……等日後你來了,我再領你去買。”

  他信裡還說。

  ——“這幾日有些忙,難得閑暇。院内的海棠不知不覺已開的正豔。”

  他從不提朝堂的事,以及他的的處境。

  信裡信外都是他日常瑣碎,以及……思念。

  ——“上回下賭,你輸給我的那對珍珠耳夾,我日日揣在懷中。已捂的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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