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國嗯了一聲。

　　頓了頓又繼續道：

　　“當初活下來的八個中，除了喬連成和江城都退伍了。”

　　“因為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勢，無法繼續當兵！”

　　“但，他們複原的這幾年裡，都陸續死去！”

　　“現在，就隻剩下了喬連成和江城還活着！”

　　姜绾震驚了，她陡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梁建國：

　　“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

　　活下來八個，去掉喬連成、江城、趙青，還有五個人，都死了！？

　　梁建國默了默道：“被殺！”

　　“有被撞死的，有被謀殺的，還有被推下了懸崖的！”

　　姜绾：“……”

　　“沒有一個是正常死亡？”

　　梁建國想了想：“有一個是心髒猝死，算正常死亡嗎！”

　　姜绾愕然，算嗎？

　　按說是算的，心髒病突發啊，可如果再看看其他幾個被害死的。

　　那就不算了，畢竟能引起心髒病突發的法子有很多。

　　誰知道是不是也是謀殺。

　　“我和上級打報告，要求查看當年的檔案，但報告還沒批下來！”

　　“也幸好喬連成和江城都是部隊的，那些人要下手有點困難，但不是沒可能！”

　　頓了頓，他很認真地看向姜绾道：“他們可能暫時找不到那兩人，但要找其家眷卻不難！”

　　“所以，你小心！”

　　姜绾抿了抿唇，點頭應承下來。

　　她猶豫了一下，問到了海凝霜。

　　“她還是沒消息嗎？”

　　梁建國嗯了一聲。

　　姜绾不死心：“人是關在監牢裡的，誰去探視過，怎麼就查不出來！”

　　梁建國沉默不語。

　　姜绾氣惱地道：“梁建國，事到如今，你難道就沒點覺悟啊！”

　　“你不懷疑是你們公安局和監獄内部的管理出了問題嗎？”

　　她是想什麼說什麼，她也知道這話紮心，但現在問題就擺在面前了，還有啥不能面對的。

　　梁建國輕歎一口氣道：

　　“我知道，我也承認！”

　　這一下到是把姜绾整不會了。

　　梁建國繼續道：“83年嚴打後，上面一年總要搞兩次嚴打。犯罪的多，但是公安系統的人卻跟不上。”

　　“無奈，隻能将一部分地方的保安提拔上來應對人員短缺的問題。”

　　“現在不管是公安系統還是監獄系統，都有不少人是各地上來的保安。”

　　“他們隻是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就上崗了，不管是技術還是素質都差了一些，所以，會出問題不意外！”

　　姜绾詫異地問：“地方上來的保安就能有編制了？這也太牛了吧！”

　　梁建國黑了臉：“想什麼呢，上來的保安都是沒有編制的，要看表現。”

　　嗯，她懂了，說白了就是臨時工呗。

　　想不到八十年代就有臨時工了。

　　“不過你可以放心，涉案人員都處理了，十多人槍斃，有幾個判了無期，罪行最輕的都是八年！”

　　姜绾挑眉：“唯獨漏掉了一個海凝霜是吧！”

　　梁建國沉默。

　　她感覺很生氣，連帶着看梁建國也不順眼了：

　　“算了，不想和你說話，走了！”

　　她氣哼哼站起來往外走。

　　人已經走到了門口，猛然想到自己來找他的目的，差點忘記了正事。

　　于是又氣哼哼地回來了。

　　“我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這一次因為生氣也沒給梁建國好臉，但是卻将向陽的事說了。

　　順帶說林瑤可能沒死。

　　梁建國聞言猛然起身：“你确定看到的是林瑤！”

　　姜绾搖頭：“我站在四樓往下看，你說呢！”

　　“不過身形，衣服和舉止都很像。”

　　“平安也說，在火車上和向陽交流的那位還給了他錢。”

　　“所以我有八成把握，那人是林瑤！”

　　梁建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臨城那邊的消息說，公交車上的确是兩個人的屍骨。一個是宋遠山可以确定。”

　　“但是，另外一個可能不是。”

　　姜绾詫異：“他們怎麼确定不是。”

　　梁建國道：“因為，那個人的骨頭年齡和林瑤對不上！”

　　姜绾：“……”

　　這麼說就實錘了，林瑤弄了一個替死鬼，然後自己金蟬脫殼了。

　　從公安局裡出來，姜绾的心情有些壓抑。

　　如果将人的一生比作一本小說。

　　别人的穿越小說是細水長流家長裡短又透着淡淡溫馨的年代文。

　　她的這本就是個波瀾起伏跌宕不斷地傳奇人生了。

　　人艱不拆啊！

　　她剛才臨走前又特别打了一個電話給牧野。

　　約他到附近的學校球場見面。

　　半個小時後，牧野一臉迷糊地來了。

　　“你咋約我在這裡見面了，你要打球？”

　　姜绾挑眉：“嗯哼，我就是要打球啊，你敢不敢！”

　　牧野笑了：“論玩樂，小爺我就沒輸過。”

　　兩人也沒換衣服，找了一個籃球，就在這裡玩起來。

　　籃球是幾個人都可以嘗試的，不過，一對一還是差點什麼。

　　見他們要開戰，有幾個人過來表示要加入。

　　牧野看向了姜绾。

　　姜绾搖頭：“不行！”

　　來的是幾個學生，聞言有些不解：“為什麼不行？”

　　“這籃球場是公共的，憑啥咱們不能一起玩！”

　　姜绾道：“你們讓我們打一場，解決一點個人恩怨，等打完了，請你們吃雪糕！”

　　幾個學生微微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答應了。

　　牧野卻有點懵，什麼玩意？

　　解決個人恩怨！

　　他就說今天好好的，姜绾幹嘛要他來打球了，這是要報複自己啊。

　　問題是，他哪裡得罪她了啊！

　　不等他詳細詢問，那幾個學生已經出去了，沒走遠就等在籃球場旁邊。

　　等着一會他們打完了去吃雪糕。

　　籃球場上，姜绾和牧野一對一，做好了準備。

　　牧野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今天怎麼了，誰氣着你了！”

　　姜绾嚴肅地道：“閉嘴，打球，打完球再說！”

　　牧野出于女性優先的考慮，将首球給了姜绾。

　　姜绾也不客氣，拿着球忽然擡頭往外丢。

　　牧野以為她要投球，心裡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女人還會投籃啊！

　　他剛要跳起來阻攔，忽然發現姜绾剛才是假動作，她的球忽然撤回去，然後朝着他的臉就砸了過來。

　　對，就是他的臉！

　　“砰！”

　　兩人距離本來就很近，加上牧野一點準備沒有，被砸了一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