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國教學院最大的危機,她來了!
“有金光大陣守住道心,任何外魔都不會影響到除蘇的修行。
”
梁長老說道:“相反,我還要借大陣鎮住蘇離的這道劍意,再以萬山磨碾,送與除蘇領悟!
”
聽到這話,那兩位長老放心了下來,心想如果真能碎掉蘇離的劍意,送於除蘇,那麽或許,除蘇真的會比當初宗主臨死前推演計算的提前很多年出世,到那時,長生宗才會真正的重新興盛起來!
就在三人想象美好的將來之時,忽然有異變發生。
桌上的那封信劇烈地顫抖起來。
嗤啦聲響裡,信封綻裂,變成無數紙般的蝴蝶,四處散去。
蘇離的信,哪裡需要被拆開才能看見?
他留下的劍意,哪裡像那些法器一般,還需要被激發?
他要長生宗的人看見自己的這封信,這道劍,那麽無論有沒有人拆開這封信,都一定會讓對方看見!
一道霸道淩厲至極的劍意,橫空出世,斬落而下!
洞府裡回響著淒厲的劍鳴,以至於同樣淒厲的慘叫被湮滅無聞。
淩厲的劍意,斬斷遇到的一切。
三位長老境界高深的劍。
長生宗萬年不毀的洞府。
洞府深處的柔軟青藤。
青藤上淌落的透明的水。
流動的空氣形成的無形的風。
所有的一切,都被這道劍意在瞬間之內斬碎。
空中到處飄著血霧,看著異常血腥,又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三把劍斷成十餘截。
梁長老身上出現了數十道劍痕,倒在滿地廢墟之間,看著那道向著洞府外掠去的劍意,蒼白的臉上流露出無限驚怖與追悔,已然將死的他,拚盡最後的氣力,尖聲喊道:“快關閉大陣!
”
那兩位長老聽到了他的話,想到了問題所在,眼中流露出絕望的神情,卻無法阻止那道劍意破空而去。
因為他們的雙臂已然被那道劍意斬斷,渾身是血,已經無法站起來。
那道劍意化作一道瑰麗的流光,自崖峰疾飛而下,越過長生宗的宗門,直接破雲而入,飛進滿是霧氣的一道山澗裡。
天地之間暴出極其恐怖的一聲巨響,一道清光形成的圓圈,覆蓋了方圓數百裡的十餘座山峰。
那是長生宗的護宗大陣。
緊接著,那道山澗裡響起無數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聲,無數道金光迸射而出,雲海滾動不安。
深澗裡響起一道稚嫩卻怨毒的聲音。
那聲音像人聲卻又仿佛是鳥鳴或某種機械的重複。
“除蘇!
除蘇!
”
劍嘯驟銳!
那道聲音漸漸斂去,再也無法聽到。
……
……
夜已經深了,還有很多人沒有睡。
有人是因為愛著誰,有人是因為恨著誰,有人是因為想念著誰,有人則是因為想念著美食。
入睡之前,軒轅破吃了半隻塘井燒鵝做夜宵,結果在床上躺了沒多會又餓了,餓了怎麽能睡得著覺?
他走到湖對岸的竈房裡,準備把前些天醃的醬螃蟹,取出來吃了。
走進廚房,他發現竈底的火似是熄了,沒有在意,也沒有點燈,在夜色裡非常準確地摸到了泡菜壇子那邊。
在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泡菜壇子裡,其實不是普通的醬螃蟹。
他用無比名貴的藍龍蝦替換了螃蟹,所以應該是醬龍蝦。
現在他是國教學院的後勤主管,和澄湖樓的那幾位大廚關系處的極好,自然不會差吃的,但吃的這般奢侈甚至顯得有些暴殄天物,若讓陳長生和唐三十六知道了,肯定生出極大的反應。
所以這幾壇醬龍蝦他沒讓任何人知道,偷偷地藏了起來。
越偷偷藏起來的吃食,越香。
軒轅破不了解人類世界的很多道理和規矩,對這點則很清楚,手伸向泡菜壇子的過程裡,仿佛已經嘗到了醬龍蝦極緻的鹹鮮味與內裡濃鬱的甘甜還有那種在舌面上四處浸染的美妙口感……
然而,他的手摸空了。
本來應該在那裡的泡菜壇子不見了,全部不見了,泡菜壇子裡的醬龍蝦自然也沒有了。
軒轅破變得異常憤怒,數道細微的雷電在他的眼瞳裡生成,微卷的亂發間隱隱傳來劈啪的聲響。
他眼前的世界從黑暗變成光明,把竈房裡的畫面看得清清楚楚。
不止泡菜壇子,鐵鍋,碗筷,柴火堆,甚至連竈台都已經變成了碎塊,就這樣堆在地上。
滿地狼籍,一地湯汁,無比汙糟。
軒轅破更加生氣,也警惕起來,這裡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在這裡施放出如此可怕的劍意?
整個房間裡到處都是被劍意切成碎屑的事物,隻有山海劍還在,靜靜地躺在木屑當中。
軒轅破伸手拾起山海劍,循著那道劍意的細微殘留尋去,發現在竈灰裡面,隱隱夾著些別的顏色的灰。
那些灰不像是木柴燒成的,更像是紙燒成的。
他猶豫片刻,用山海劍輕輕地拔弄了一下那團灰。
那團灰頓時散了。
一道難以想象的寒意,忽然籠罩了整個房間。
軒轅破的身體變得異常僵硬,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心裡生出難以想象的危險感覺。
那道寒意與危險的感覺與那團正在緩緩散開的灰無關,而是來自他的身後,來自院牆的後方。
那是最深的海底,有著令人窒息的壓力與寒冷。
無窮碧波,本就是死亡的海洋。
軒轅破開始流汗,汗水還沒有來得及打濕衣裳,便被那道代表著死亡的寒意凝成雪霜。
看著夜色下的國教學院,老道姑向前走去。
院牆上出現一道雪霜,然後悄然無聲地酥化,變成風沙。
這幕畫面,就像是神話一般。
院牆垮了,出現在她面前的,便是竈房,於是竈房也悄無聲息地垮了。
軒轅破提著山海劍,站在廢墟裡,身體不停地顫抖。
因為他很害怕。
雖然他很勇敢,但還是很害怕。
來人強的無法想象,氣息很冷漠,給人一種要滅絕萬物的感覺。
冬湖對岸的小樓裡。
折袖睜開了眼睛。
陳長生睜開了眼睛。
他們都感受到了這種感覺,然後莫名恐懼。
……
……
(章節名是瞎取的,辭窮了。
也是很多年前寫朱雀記和間客的時候,偶爾無聊,會用來玩耍的句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