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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多,兩人又坐上前往南省的火車。
上午還好一點,中午過後火車上又悶又熱。
廣播上播放着今年高考的情況。
今年一共有六百多萬人參加高考,因為錄取比例低,導緻競争力非常大。
傍晚三點多,火車終于靠站。
下車後,兩人就近找家招待所,先将大包的行李放好,才拿着禮品去探望梅良平。
梅良平還住在玄武區栖霞大院的老房子裡,很多和他一樣的退休幹部都住在這,平時有保姆照顧。
梅華深和徐瑞雲結婚後,多數時候住在他們研究院分配的房子中,兩邊離的都不太遠。
進了大院,梅青酒步子就越來越快,還招呼江恒,“江哥走快點,我迫不及待想見到大爺爺了。
他見到我肯定超級高興,不定還要我陪他去公園門口找人下棋。
”
“知道了。
”
江恒提着兩大包的東西跟在她身後。
待看到熟悉的門牌号時候,梅青酒跑起來,“到兩了…”
到跟前就開始敲門,可敲了好幾遍,裡頭也沒人來開門。
“怎麼回事?
不在家麼?
大爺爺,大爺爺酒兒來咯~”
“大爺爺,酒兒來看您了!
”
“……”
旁邊的鄰居聽到聲音走出來,見是兩個提着東西的年輕人,覺得有點眼熟,“你們找梅良平那老子?
”
“孫爺爺,我大爺爺不在家麼?
我是他大孫女梅青酒。
”
“哦,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你了,酒是吧,你大爺爺呀,他病了,昨救護車把人接走,到現在就沒回來過。
也不知道那老子這次能不能挺的過來,我還想和他玩牌呢。
”
梅青酒腦子裡轟的一聲,手裡東西也散落一地。
撒腿就往外跑。
“梅酒!
”江恒追了兩步,又回來問,“孫爺爺,大爺爺他在哪個醫院?
”
“人民醫院三院。
”
江恒句謝謝,将梅青酒的東西撿起來,就追上去。
“梅酒,你别吓跑。
”
“江哥,我,大爺爺他,他……”梅青酒瞬間泣不成聲。
江恒道,“沒回來不能是壞消息,你先别亂跑,跟着我走。
”
“好。
”
江恒帶着她找到公交車牌,找到途徑三院的車,二十分鐘後,到達醫院。
問了護士,得知病房号,梅青酒就蹭蹭跑。
病房外頭梅華英正在和梅華深話,語氣很不好,因為梅良平這次生病不是偶然。
兩人正着話就見一道人影閃進病房,還沒來及問呢,又見江恒跟在後頭。
“大爺爺。
”
老人家躺在病床上,面上還帶着氧氣罩,手上也紮着針。
梅青酒都不敢驚動他。
“大爺爺。
”
她跪趴在他床邊,哽咽着不敢哭出聲。
大爺爺留給她的印象始終是提着鞭子就能抽饒硬朗老人,感覺他至少還能活上二三十年。
這一刻她才真的意識道,大爺爺是真的老了,身體各個器官都在衰退,平時看着身體再好,可一旦病了,一點問題都有可能帶走他。
“你們怎麼突然來了?
”梅華英在外面問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