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無不必神傷,我已經派人去了一趟靈族,那邊多的是各種各樣的蠱蟲,總有一種蠱,是能夠幫助你恢複記憶的,還有那血親蠱,我遲早也會為你弄來一隻,幫你見到你的家人,隻要你想。”
阿無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溫輕語一驚,“怎麼了?又頭疼了嗎?來人,快快去請大夫。”
說着,她扶住阿無,“我先帶你回去。”
“好。”
阿無不經意地推開了她的手,“我可自己回去。”
即便被一次次的拒絕,溫輕語的臉上也挂着淡淡地微笑,“好,跟上來吧。”
說完,她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之際,阿無卻不聲不響的撿起了那個已經丢掉的手镯……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是為何。
仿佛抓着那個镯子,他的頭疼症狀就能稍微減輕……
一切就如他所想象的一樣,回去的一路,他的症狀好了許多許多。
但溫輕語還是主動為他找來了大夫,給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他在裡面瞧病,溫輕語便在外面訓斥手下的侍從。
“真是一群廢物啊,連一個女人都抓不住,還是我家阿無發現了刺客是個女的,靠你們,本公主早就死在刺客的刀下了!”
依舊是那一家酒樓。
此時此刻,整家酒樓都被他們包了下來。
便見溫輕語吊兒郎當的坐在一張椅子上,她的面前,則是跪了一地的下人。
“罷了罷了,都是一群無用之輩,既然抓不住刺客,那就調轉方向,解決那幾個帶來刺客的人吧。”
一個随從小心翼翼地擡起了頭,“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那三個人的出現絕非偶然,每當他們一出現,我們都會遭遇刺殺,即便刺客不是他們的人,也是他們引來的,這樣晦氣的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更何況,誰又能保證那些刺客真不是他們的人呢?今日的狀況過于奇怪,他們的出現更是怪異,不管他們有沒有心思傷害我,隻要有害我的可能,都絕不能留!”
“……”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因為雨下的太大,蘇時錦隻好随便找了一處沒雨的地方落腳。
與楚君徹幾人會合的時候,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溫書禾渾身濕透,就那麼失魂落魄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蘇時錦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沒事。”
“我發現了一家民宿,我們去那邊落落腳吧?”清風主動提了一嘴。
幾人失魂落魄的來到了民宿住下,洗了個澡,吃了點東西,天色已經完全亮了。
他們卻始終沒有半點睡意,而是聚集在民宿的院子裡,靜靜地發着呆。
溫書禾好幾次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我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們想知道什麼?問吧。”
蘇時錦默了默,“你應該很多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先去睡一覺吧,醒了再說。”
溫書禾卻搖了搖頭,神情疲憊道:“今日沒說,往後,我也說不出口了。”
說着,她深深地呼了口氣。
“從小我便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性格無法無天,姐姐也好,哥哥也罷,就連比我小一歲的妹妹,每一個人對我都是和顔悅色,溫溫柔柔,我是古希國的嫡公主,也是母後唯一的女兒,父皇從小捧在手心的存在,我被寵得無法無天,人家學習琴棋書畫,我非要學習武功秘籍,人家彈琴作詩時,我總喜歡舞刀弄劍去,就是這樣,我成了人們口中最為嚣張跋扈,刁蠻任性的公主。”
“我有兩個姐妹,她們都是貴妃所出,卻也從小與我一同長大,關系甚好,從小我就覺得,雖然我們不是親姐妹,但也如同親姐妹,盡管常和她們相伴,都會顯得我更加的嚣張跋扈,我甘之如饴,畢竟我能幫助我的姐妹創建更好的名譽,隻要與我在一起,她們永遠都是美好的,她們在意的虛名,我從不在意,我願讓給她們,反正我有父皇母後的寵愛就夠了。”
說到這裡,她苦笑了一聲,“你們一定覺得我很愚蠢吧?身在皇室,竟然學不會勾心鬥角,我的母後就這麼說過,她常常念叨,她生了兩個孩子,兩個都是蠢貨,怎麼能把競争對手當成兄弟姐妹呢?”
“以前的時候,我常念叨母後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父皇雖然更加喜愛蓮貴妃,但始終都為母後保持着皇後之位,他曾立下誓言,隻要母後還在,皇後的位置永遠是她的,父皇總共隻有兩個妃子,相比于其他國家的皇帝,實在算是有情有義,令人敬佩。”
“我常常勸母後要心胸寬廣,呵呵,好像說的有些遠了,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怎麼說呢?當時的我還是過于愚蠢,以為隻要是兄弟姐妹,便是親人,而事實上,人家從未将我當成親人。”
“我越不在意名譽,越是大大咧咧,她們姐妹二人便越是歡喜,越是名揚天下,年幼的時候,嚣張跋扈在父皇眼中就是活潑率真,可随着年齡漸漸大了,我的不懂事,與她們姐妹二人的懂事,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也不記得父皇是什麼時候開始冷落我的,更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到那一步的……”
說到這裡,溫書禾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臉。
“我有一個未婚夫君,他是鎮國大将軍之子,名為南宮澤,就在我情窦初開的那一年,他自稱對我一見鐘情,從此猛烈追求,我想溜出宮去,他便帶我悄悄出宮,我從未吃過宮外的糖葫蘆,那是母後口中的低俗之物,當時卻是那樣香甜,我第一次體會到了百姓的艱辛,看了山,看了海,我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我以為我碰上了真愛,以為會有情人終成眷屬,以為他的真心天地可鑒,卻不想,最後卻是掉入魔窟。”
蘇時錦輕輕牽住了她的手,沖她搖了搖頭,如果回憶過去會感到痛苦的話,不如不用回憶。
溫書禾卻道:“我還沒說完呢,真正可笑的不是我動了嫁他的心,可笑的是我與他定下婚約之後才發現,他真正喜歡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溫輕柔!之所以追求我,隻是因為溫輕柔不喜歡他,他不過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或隻是因為我長的更像溫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