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處荒無人煙之地。
處在相城城外的一個片廢墟,四周惡臭無比……
清風一睜開眼睛,便看見了滿地的蒼蠅,與腐爛的屍首。
原是到了亂葬崗上!
清風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直到此時此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他記得自己正在快馬加鞭的駕駛馬車送柳如意回家。
半路上,他還解決了一夥土匪,然後救下了一個姑娘……
出發的時候,柳如意時不時就找他聊幾句。
隐約記得柳如意的身上很香,後來漸漸的,他便很困很困,原以為能夠撐住,結果不知不覺竟是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自己便來到了這片廢墟處。
旁邊是惡臭無比的亂葬崗,而此時,他的雙腿鎖着鐵鍊,雙手則是一左一右地被捆在木柱上。
陽光明媚,似乎已經到了次日午時。
他就像是一頭被架在火上烤的獵物,不僅渾身疲憊,還一動也動不了……
“誰?有本事就出來!”
開口的瞬間,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沙啞,也不知道被架在太陽下面曬了多久,此時的他,口渴非常!
這時,一個黑衣人默默地來到了他的面前,“醒了。”
清風蹙眉,“阿無?”
他疲憊的擡頭看去,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溫輕語。
清風吓了一大跳,“怎麼會是你們?你們為何在這?柳姑娘她們呢?你們對她們做了什麼?”
此時此刻,清風隻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半路遭了溫輕語的算計,而柳如意與那個剛救出來的小姑娘,估計也已經落到了溫輕語的手中。
想着,清風沙啞的咳嗽了幾聲,“得罪你們的人是我,你那兩個小姑娘無關,你放了她們,有什麼事,沖我來!”
聽着他的一字一句,溫輕語卻是笑臉盈盈地朝他走了過去,最終在離他不遠的位置停了下來,伸出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呦,還是一個容顔俊俏的公子哥呢,一開始他們将人交給我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個清風呢,啧啧,眼下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就放心了,看來沒有抓錯人。”
清風怒氣沖沖,他就說自己已經卸下了僞裝,好端端的,怎麼還能被溫輕語給盯上,原來是她一直都派人盯着自己,那這樣看來,王爺他們豈不是也有危險?
來不及想其他,清風沖着她便吐出了一口口水,“身為一國公主,手段卻如此卑劣,你這個女人可真是令人惡心。”
溫輕語挑了挑眉,“原來你們真的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呵呵,看來今日街上的那些流言蜚語,真的是你們搞的鬼了。”
清風還不明白情況,就感覺到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啪”的一聲,溫輕語随即收回了手。
她對着手掌吹了吹,“早知道就用棍子來打了,這麼厚的臉皮,打的我手都疼了。”
一旁的随從立即為她拿來了一張椅子,她笑顔如花的坐下,“讓你們跟在本公主的身邊做事,你們非不願意,甚至還膽大包天的與本公主作對,你們該不會以為本公主隻是一個繡花枕頭吧?呵呵,眼下落到了本公主的手中,你猜,本公主會如何對你?”
“要殺要剮随你的便,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清風咬牙切齒的說道。
溫輕語一聽,頓時哈哈大笑。
一邊笑着,她還捂着肚子說:“無辜的人,你是說柳如意嗎?哈哈哈,小小美人計,這就将你這個小英雄拿下了?有趣,就說你們很有趣吧?”
說着,她拍了拍手,“出來吧。”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一位容顔清秀的女子已經緩慢地走了過來。
認真一瞧,可不就是柳如意嗎?
清風頓時瞪大了雙眼,看看溫輕語,又看看柳如意,眼睛裡面充滿了不敢相信,“柳姑娘,你?你們?”
柳如意的神情淡淡地,卻是垂着眼眸不敢看他,“我是四公主的人,從一開始就是奉命來取你們性命的。”
此話一出,清風頓時就洩了氣,要不是雙手還被牢牢的綁在柱子上,估計此時,他都已經癱軟在了地上。
隻見他雙眼通紅的看着柳如意,“我那樣信任你,甚至打算親自送你回去,你怎能如此算計我?”
而且出發的一路,她是那樣的善良,不僅看起來人畜無害,表現出來的點點滴滴,更是像極了一個善心泛濫的小女孩……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可憐兮兮又沒腦子的小姑娘,竟然是來索自己命的!
清風瞪大了雙眼,眼神裡面寫滿了不甘。
溫輕語笑臉盈盈地說:“不過是色迷心竅,怎麼還把自己說的如此高貴呢?若不是人家拿出一萬兩黃金為誘餌,你怎麼可能願意送人家回去?要不是人家故意編造有血親蠱,你又怎麼可能那麼好心?說到底,你也隻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怪隻能怪你自己色利熏心,怪人家一個小姑娘做什麼?”
說着,她還懶懶散散的喝了一杯水,随後将水杯放到了阿無的手上。
“說來還是本公主對不住阿無,原先就該強硬一點的讓柳家将血親蠱雙手奉上的,唉,怪本公主過于相信阿無的武功了,還想着比武大賽而已,玩一玩也罷,玩夠了再把血親蠱給阿無,結果一不小心就玩脫了,東西卻被你們給拿走了,阿無,你不會怪我吧?”
阿無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柳如意面色僵硬的站在一旁,見清風嘴唇蒼白,不由也給他倒了一杯水。
“公主殿下,他要是渴死了,就沒辦法拿他威脅那幾個人了……”
見溫輕語沒說話,她就将水端給了清風。
卻是清風直接别過了頭,“滾開!你這個虛僞的女人,怪我信了你的邪!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明明沒有吃你給的任何東西!”
柳如意道:“出發後,我時不時的往你的身邊靠,悄悄在你身上下了迷香……”
“跟他解釋那麼多幹什麼?”
溫輕語不耐煩道:“人都已經落到我們手裡了,是生是死,皆是我們一句話的事。”
說着,她笑了笑,又看着清風說:“與其擔心别人,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她們不是我的目标,是不會死的,倒是你,你的兩位主子再不過來,本公主可就沒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