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文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他也是收到消息才趕來的!
而之所以帶來這麼多百姓,也是他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在百姓面前立下大功……
想必此刻在山上的,但凡不是溫輕語,都得被扣上一頂人牙子的帽子。
偏偏人是溫輕語!
他的表情也十分煩躁,“應該是你同我解釋解釋,你為何會出現在這?”
溫輕語的臉上寫滿了煩躁,可此情此景,她也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呵呵,我說他們怎麼突然撤離了?好樣的,可真是好樣的!”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别在這裡傻愣着了,走!”
溫景文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四妹,你把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輕語深深吸了口氣,“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隻能說我們兩個都被算計了!”
溫景文倒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針對于你的算計吧?竟然還連帶上了我,到底是什麼人如此的大膽!”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溫輕語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我會殺了他們的,一定會!”
說話的同時,她的目光死死地瞪着遠處。
那是蘇時錦他們撤離的方向。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來到了山腳下,清風臉色難看的喘着粗氣,“對不起爺,對不起娘娘,屬下無能,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時,一輛馬車停到了他們身旁,原是溫書禾也趕到了。
三人臉色各異的坐到了車上,清風時不時的咳嗽了兩聲,“娘娘的計劃天衣無縫,可惜的是,他們竟然沒打起來……”
車外,溫書禾充當着車夫,“他們關系甚好,不可能打起來的,不過,至少是讓他們狗咬狗了一場。”
正說着話,楚君徹突然張開了口。
“近期,你确實越來越無能了。”
此話一出,馬車内外頓時安安靜靜。
清風臉色一沉,連忙跪到了楚君徹面前。
蘇時錦正要開口,楚君徹已經說道:“可是給你的自由,讓你過于自在了?”
給了他行動自由的權利,他還真就開始無法無天了!
武力不見長,話語卻是越來越多!
說的東西越來越沒用,做的事情越來越無效!
這般,如何能忍住不說?
清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神情羞愧難當,“屬下知錯。”
“阿徹,别這麼嚴肅,清風是我們的朋友。”
楚君徹默了默,“是忠仆,我們待他真心,他回饋于忠心,算是朋友,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應該心中有數。”
說着,他蹙了蹙眉,“起來吧。”
清風這才緩慢地爬了起來,“爺說的對,屬下确實越來越不像樣了,屬下,會深深反省自己的。”
“你才經曆了一場算計,死裡逃生,别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蘇時錦有些無奈的說着,又看着楚君徹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或許隻是在怪他沒有保護好自己,但是……”
“娘娘,爺說的對,确實是屬下的錯,這段時間以來,屬下确實有些飄了,爺也是為了屬下好,屬下不會胡思亂想。”
清風畢恭畢敬都說完這段話,便閉上了嘴。
蘇時錦輕輕地歎了口氣,一時也沒了話說。
這時,車外卻傳來了鬧哄哄的動靜。
“天呐,原來傳言全是真的,四公主真的與人私奔了!”
“可不是嘛,我二姑今日去了一趟那亂葬崗,她親眼看見四公主抱着一個男的卿卿我我,旁邊還躺了好幾具屍首呢!”
“不是吧,這也太恐怖了!”
“都說那上面有人綁架婦女,結果上去了,卻隻看見了那四公主,啧啧,也不知道事情跟她有沒有關系。”
“這也太精彩了,二皇子去捉拿犯人,結果卻抓到了四公主頭上……”
“堂堂公主,卻與人私奔到了亂葬崗上,這也太丢人了……”
“……”
車外的街道熱熱鬧鬧,蘇時錦掀開窗簾的一角,看了一眼。
“真不知道那些公主是怎麼想的,身份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此有權有勢的人,怎麼還跟人私奔了呢?”
“對啊,上一個跟人私奔的,還是前兩年的事了……”
“啧啧,這可不能再說了,人家四公主可就在相城呢,等會被聽到了,小心被砍頭。”
“幾百個人都看見她與人私奔了,她要是敢殺,早就殺了!現在人們都回到了家裡,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她有本事屠了相城呗。”
“就是,所有人都在說,又不是隻有我們……”
“……”
聽着那一陣接一陣的議論,溫書禾的心情卻是十分舒坦,“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讓溫輕語也吃一個啞巴虧。”
車内安安靜靜。
見此,溫書禾什麼話也沒有說,重新找了一家客棧落腳之後,便各自休息去了。
蘇時錦的身上受了些許小傷,于是剛一空閑,楚君徹便親自為她上起了藥。
清風同樣受傷不淺,喝過溫書禾拿來的藥後,也躺回了床上休息。
溫書禾收起藥碗就要離開,清風卻突然叫住了她,“溫姑娘,我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溫書禾腳步一頓,有些疑惑的回過了頭,“怎麼了?”
雖然他們兩個相識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隻是一個聽從楚君徹的命令,一個聽從蘇時錦的命令,從來也隻是點頭之交,很少私下相處。
因此,對于清風的突然求助,溫書禾深感疑惑。
按理來說,他有點事情也可以去找蘇時錦他們。
難道是因為楚君徹剛剛訓斥過他?
而他現在又心力交瘁,這才來拜托自己?
“你能幫我打聽一下,那個柳如意的動向嗎?”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溫書禾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都差點害死你了,你還問她?”
“是的,确實是她傷害了我,可最後,緊要關頭也是她救了我……”
清風一字一句的說:“是她解掉了我身上的繩子,悄悄将我放了,我才能夠如此輕易的逃離,我就是在想,她會不會因此,遭遇什麼不測?”